第27章 恶念
他们扭扭捏捏跳起了华尔兹,周围的围观爆发出一阵又一阵友好的欢呼。
在欢呼声中,素日严肃待人的海伦此时像极了正常的邻家女孩,被心爱的男孩握着手在大家面前跳舞。
亚尔的灰色眼睛温柔地鼓励着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指细致的在她的裙子上点点提示她每一拍。
没由来的,她放下了紧张的心。
海伦慢慢跟着音节,紧紧握着亚尔的手跳着一个又一个拍子。
很快,她就跳的越来越好了,这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因为自从亚尔的母亲去世后,她没有机会做一个正常的女孩而已。
甚至,她灰色裙子的优雅翻转如果不是太过简朴,就真的就像一位国王的王后。
“真不错!呜呼!”
“子爵!握紧海伦团长的手转一圈!”
“子爵和团长可以做奥菲利国王的首席领舞了!”
“哈哈哈哈哈!”
欢呼声中,海伦突然一丝疏忽,她踩住了亚尔的脚,差点带着两个人一起摔倒。
还好多年对于身体的修炼让她瞬间找回了平衡,黑色衬衫的亚尔被猛地拉起,正好在半空中旋转一圈,完美完成了最后一个节拍。
只不过,她让亚尔完成的是女步。
“能请您再来一首我喜欢的乡村曲吗,亚尔女士。”大获全胜的海伦抢先弯腰伸出右手。
她美丽的蓝色眼睛笑着挑衅一脸尴尬的亚尔。
躲在篝火另一边,从稀稀落落的缝隙中看着这一幕的艾什丽笑得啤酒都要吸进鼻子里了。
她虽然平日没少受这位像狮子一样冷酷的女孩折磨,但现在看着她不再对人冷酷,心情稍好了一点。
“艾什丽女士,猜猜我是谁?”
突然,令她愉悦的的场景被一只大手蒙住。
“子爵的传令官,布恩骑士,您真够无聊的。”被蒙着眼睛的艾什丽放下啤酒杯,回手一个肘击撞在穿粗布衬衫的胸口。
“在诺顿,西摩尔出生的人就我们两个,有口音的还只有你一个,笨蛋。”
“您真聪明,艾什丽女士。”布恩揉着胸口放开了手,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她身边。
“我能请您跳一支舞吗?”他亲切的撞撞艾什丽的肩膀,用近乎孩子气的语气问道。
“我从不跟小男孩一起跳。”艾什丽拿起木质啤酒杯就要站起。
但她的纤细的手腕被布恩的大手紧紧握住。
“求您了,今天是婚礼,我拒绝了好几个要我请他们跳舞的女孩,就是在等您呢。”可以算作英俊的布恩收起笑意,正经的说。
“您比我大不了多少,我十九岁,您看起来也就二十岁!”
“我十七岁,尊敬的骑士先生。”艾什丽冷冷的回答,“而且我没有答应你,放开我。”
“您知道我的心!”布恩咬咬牙,他不再软弱了,“我喜欢您!”
“不可以,我必须要拒绝您!”艾什丽把洁白的,花边衬衫袖口下的手猛地从一只布满茧子的大手上抽开。
“女士,请……”
但布恩闭着眼,重新握住她的手,就要吻上来。
艾什丽偏过粟色的头发,躲开这热烈,叫人恶心的吻,手上的啤酒猛地泼在了布恩骑士的脸上。
“您可以随便去哪找个妓女,但请不要再试图侮辱我,我们的领主,亚尔子爵的眼睛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请您明白。”
“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的无礼。”
说完,她提着自己到脚踝上的裙子,低着头迅速将裙摆从骑士的身边带走。
“令人恶心的混蛋,我们那地方的人就是这样,我早该知道!”
布恩呆呆地站起,他朦胧的眼睛中,篝火内的吵闹和欢快让他无地自容。
他心心念念的美好背影挤进人群,消失在他的视线。
令人恶心的篝火晚会中。
新成为贵族的卡萨容光满面的抱着他的妻子,向场中跳着优雅华尔兹的子爵和海伦团长欢呼。
几位骑士团的统领举着酒杯恭维着他。
篝火外,站在阴暗角落里的布恩心中,有一处极其自豪的东西却如玻璃般脆裂开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我?”他嘶哑地低吼,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痛苦与不解。
“就因为我不是贵族?”他的眼神燃烧着愤怒与不甘,“那我会让你们看到,我有能力改变这一切!都给我等着!”
他想起了在西摩尔旅馆的一个阴暗的声音,那具有诱惑力的条件和美好的金币。
“呵呵,目光短浅的女人,你很快就会后悔!”
“布恩!我的朋友!”醉醺醺的新郎在恭维中发现了篝火外的他,大声冲他招呼,“快来!一起喝一杯吧!”
卡萨骑士,或者应该叫尊敬的卡萨骑士等不及他的回复。
他放开他的新婚妻子,从人群中走出,友好地搂住了怒火中烧的布恩,在他手上递上一杯冰凉的葡萄酒。
“布恩传令官!您怎么了!来一杯葡萄酒,祝您健康!”
健康?
呵呵!
见鬼去吧!
布恩捏碎珍贵的玻璃酒杯,一个头槌砸在后勤官的头上。
随后,他揪住新郎洁白的衬衫口,一拳打在他醉醺醺的脸上。
“布恩!你要干什么!”
周围的骑士立刻扑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拉开。
布恩的头狠狠的被踩在地上,他的眼睛看到篝火前跳舞的领主和骑士团长也听到了这边的混乱,停下了舞步走了过来。
乡村乐队的乐章刺耳的停在了一个间奏。
“亚尔子爵。”马弗里骑士收回脚,恭敬的向领主说,“布恩和卡萨骑士喝醉了,请您原谅。”
“布恩骑士,我的传令官。”亚尔冷冷的看着清醒的布恩,“我告诉过你,在宴会上克制好自己的愚蠢,你就是这样听的吗?”
“不是,子爵。”布恩低下了斗鸡一样的头。
“你没有喝醉,告诉我,你疯了吗?”他的领主的怒火让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艾什丽女士为什么从你身边哭着跑回了城堡?”
“对不起,子爵。”布恩低下头,“恶魔操控了我的心。”
亚尔抽出挂在腰上的剑带,递给身边的海伦。
“为了我的骑士不受恶魔侵袭,抽他二十下,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