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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云是天的烦心事》

狼瞳诗集 狼丶瞳 3493 2024-11-14 05:57

  《云是天的烦心事》写自2021年4月—7月,时隔一年半重新写诗,狼丶瞳经历了感情受挫之后,开始用诗来发泄郁闷,写了作者的所见所闻和所思所想,整章诗辑较为沉闷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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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和车和人的交响乐〉

  我坐在第五层看似明亮的昏黑中,

  平静的前奏一直响至开窗。

  望向窗外没有阳光的大街。

  演奏家们行进着吹拉弹唱。

  我听见雨的淅沥落在地上树上和伞上,

  我听见车的发动机轰鸣和烦躁的鸣笛,

  我听见人的笑声哭声吵声骂声咆哮声。

  交响乐在一阵急促的刹车和撞击声中凝结了,

  然后像谢幕一般的闪光灯在街上聚集。

  那一刻尾声只剩模糊的雨,

  我和每一个离场的观众一样关上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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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法自拔〉

  我像是一把弯曲的羊角锤,

  勾着身子体内伤痕累累。

  锋利的铁钉穿透了锤柄,

  如同爱穿透了我的骨缝。

  无论怎样低头都拔不出的爱,

  反而陷进去的越锤越深。

  为什么我始终无法自拔?

  因为无法调头,

  伤口曾由我自己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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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伤〉

  其实啊,

  我很憧憬在夜晚摘星星,

  听说天上有一座桥,

  桥下便是璀璨星河,

  随手一捧都是闪亮的玛瑙。

  我向天祷告,

  向旁人打听如何去向那座桥。

  我曾懦弱得像只雏鸟,

  但我鼓足了勇气攀向更高。

  我把云层作为梯子,

  架在落向天边的半个太阳,

  在一片鱼肚白的天空打捞。

  后来啊,

  天亮了,梦醒了,

  梯子也逐渐地从脚底燃烧,

  向往的星星散落在白色的闪耀。

  我仿佛从飞机上纵身一跳,

  可我没有降落伞,

  耳边都是鸟们的嘲笑。

  我双眼空洞地看着天空,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天上的桥。

  再后来,

  心心念念的星星我仍然想要,

  可我连抬头看星星的勇气,

  都已魂灭形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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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驹归隙〉

  年龄的白驹跨过云烟,

  倏地迷失在了城市的喧嚣里。

  马嘶埋没于车笛,

  让大地忘了它嗤鼻的声息。

  重新奔回乡土气息,

  黑胡桃一样的眼中溢出回忆。

  因为这是它灵魂的归期,

  它本生于乡村与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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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是天的烦心事〉

  两点半的下午顶着阴沉的天,

  乱麻般的云是她的烦心事吧。

  云遮住了天的蓝,

  看不到憧憬未来的云下。

  只有立在广袤之中的信号塔,

  只有他才真正懂她。

  他静静站在那里,

  过往云烟拨不散,踩不塌。

  云又变了个样子,

  她又想到了其它烦心事吗?

  一阵汹涌的风缠绕过,

  是她在叹气吗?

  一汪猛烈的雨淅沥过,

  是她在流泪吗?

  她会孤独吗?

  她会哭吗?

  她也有烦心事吗?

  她会失去芳华,她也会想家。

  十二万光年外的那双手轻抚她的长发,

  她甚至可以脱下盔甲,

  抛开那久久不散的云霞。

  当人们向天空呐喊,

  当第一米阳光洒下,

  万里无云,便是晴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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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您不要再打我了〉

  ⅰ.请您不要再打我了,

  男人厚大的手应撑起一片天。

  我也期望您的手掌只手遮天,

  而不是重重挥下笞如重鞭,

  打在我身上鲜血飞溅。

  ⅱ.请您不要再打我了,

  从小到大我也在努力。

  我也不想激怒您的脾气,

  我也未想寒窗苦读最终失利,

  我也希望有人安慰我的失意。

  ⅲ.请您不要再打我了,

  我也是青春的一朵鲜花。

  为什么暴雨要将我拍打,

  我想抬头仰望呵护我的崖,

  那里有暖风轻抚我的脸颊。

  ⅳ.请您不要再打我了,

  我仓皇逃走的样子很狼狈吧。

  奶奶焦急的样子您看到了吗,

  我想您的手应该也会痛吧,

  我不想成为人们口中的她。

  (ps:当时作者的高中发生了一起家暴事件,仅仅是因为一位女生高考没考好,她受伤很重,独自跑走了,影响很大,作者在外无法帮忙寻找,真的很痛恨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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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漫不死〉

  我要在江布拉克买一座田地,

  去雪山上猎杀藏羚羊的兽皮。

  在厄瓜多尔采摘那蓝粉色的种子,

  带它们聆听加德满都的风铃。

  我要在雾气弥漫的深林里高歌,

  引来那梅花鹿的鼻息。

  我在金色的田地里播种,

  在人们忙碌的身影之中行栖。

  秋收的时刻起,

  他们收割小麦,我收割玫瑰花,

  我饿死,但浪漫不死。

  我的尸体会瘦骨嶙峋,

  会驾着梅花鹿披着羊皮。

  砍下接满了厄瓜多尔玫瑰的鹿角,

  玫瑰上有血,是染红的不离。

  我会带你一同徜徉在蓝粉色麦田,

  浪漫至死不渝,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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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垃圾箱里〉

  朦胧中呱呱坠地,

  温暖仅留存了无法记忆的时段,

  剩下的便是冰冷半个身子的铁皮。

  耳边没有吮吸乳头的声音,

  只有乱蝇的弥觅。

  我努力撕裂眼膜,

  看到我和妹妹躺在狭小的箱子里,

  她已经奄奄一息。

  我对着世界咆哮,

  用我脆弱的头盖骨撞击铁皮,

  用他们自认为细微的声音博取生机。

  我的胃里本应充盈乳汁,

  却只有不断涌没身体的雨水。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被遗弃,

  但如果我不能活下去,

  那我就永远住在你的梦里。

  (ps:这是作者实习时在一个垃圾桶里发现了两只家畜幼崽,不知什么原因被丢在里面,跟小很小还没有断奶,叫声特别凄惨,叫得我心慌,真的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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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叶落〉

  今天一起床我就头痛至极,

  但病因我并不知道。

  我只有一个冰冷的感觉,

  不久后又将上演一场玩笑。

  今天我心情莫名地焦躁,

  不管我吃了几瓶药。

  无论睡醒前故事多好,

  屏幕后的你总是那么客套。

  努力的意义我想知道,

  我的姓名究竟重不重要。

  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把我推倒,

  拔出语言的刀。

  树是静的耳边却满是风的叫嚣,

  树叶也不懂为什么夏未末即凋。

  我很想说些什么,

  但它们却死于怨声载道。

  我仰面拾起夏天的黄塞进嘴里,

  如同一个在逃的毒枭。

  我张大嘴咆哮,

  但是舌头却被连根拔掉,

  反正你也听不到,也不想听到。

  看着镜子里自己在和自己争吵,

  对方是谁已经不重要。

  既然情绪被判了死刑,

  那么如你所愿,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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