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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阳光就在山海中》

狼瞳诗集 狼丶瞳 4440 2024-11-14 05:57

  《阳光就在山海中》写自2021年9月—12月,作者狼丶瞳似乎不再拘泥于周边的小诗,开始为自己的价值观书写,本诗辑抒发了作者对各个事物的看法,文风相对较为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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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等〉

  偶然听起少年时的歌,

  是一种怀恋的声线。

  那时的歌很腼腆,

  一开口空气都软绵。

  那时的路很蜿蜒,

  无法明辨时间线。

  那时的人坐在电脑前,

  等另一个人上线,

  一等就是一整天。

  等的人赌上一天的心情,

  时间慢慢没有怨言。

  被等的人从不视而不见,

  见了消息就足够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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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的酒吧〉

  在几千年来的梦的甲板上,

  迎面的是风的海盐味。

  海风沁入心脾和味蕾,

  在鼻腔里的胸腔里的,

  似醒非醒地被灌醉。

  我驾着比独木还小的船,

  靠着落着海鸥的帆杆,

  周边是粉色的海水,蓝色的沙滩。

  锚起,舵转,

  驶向永远到达不了的彼岸,

  只剩千年的歌在耳畔。

  睁开眼,

  看见水里的霓虹的辉,

  闪烁着海底的不灭的梦幻的美。

  那不是亚特兰蒂斯,

  是文明古国的千年的酒楼。

  李白弹着大河之水,

  苏轼唱着菊残红褪。

  李清照的歌里梅花常醉,

  辛弃疾梦回营中下炙分麾。

  岳飞念着数次临达的翠微,

  艾青歌颂热爱土地的泪。

  我时常梦着这些诗者组成乐队,

  词曲会有多么宏伟。

  倏地海底的荧光棒狂挥,

  呼声掌声密如厉雷,

  原来不止我一人沉醉。

  海风抚得我有些疲惫,

  我双手捧起海水,

  一饮而尽后昏昏欲睡。

  原来海里荡漾着的,

  是泛着泡沫的酒水。

  我坠入大海,等雾散雨来,

  等梦里花开,等醒时无奈。

  等海的酒吧,

  推杯又换盏,曲终人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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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乡月〉

  看不见中秋的月亮,

  看得见心里的彷徨。

  坐在霓虹喧嚣的街上,

  形单影只地陷入狂欢的狂。

  不经意错把异乡当成故乡,

  习惯了他乡的月光,

  记不得乡人的模样。

  曾经虚无缥缈的理想,

  因生活不得已而飘荡。

  耳边满是机车发动机的轰响,

  抬眼遥看夜幕后的远方。

  背上情绪乱麻的行囊,

  随着归乡人潮流淌。

  驻足未久,慌慌张张,

  回首已是旅人样。

  天阴得像罩着张网,

  但背后有一盏温暖的光亮。

  那是家的小窗,

  是中秋真正的月亮。

  (ps:这是中秋时节,我的一个认识了十八年的发小从外地回来匆匆见了我一面,那一次他抱着我哭,让我突然感到了异乡人对故乡和朋友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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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相信光〉

  就像阳光穿过黑夜,

  已是回不去的时间。

  翘首而盼的二十五年,

  谁料一别再也不见。

  巨人倒在了信徒的面前,

  这一次的车灯和手电,

  即便密如漫漫星夜,

  终是阻止不了祂的长眠。

  小孩子们不需要童年,

  他们只需囚禁在梦魇,

  像玩偶一样没有信念,

  任家长们摆布和掠劫。

  女巫的话成了真言,

  少年的心失去了炽烈,

  大人们不觉得这是欺骗,

  失败的教育遗臭万年。

  这一回我们败给了黑暗,

  只不过操纵黑暗的不是鬼魅,

  是自以为是的成年。

  光也许会倒下,

  但永远不会被消灭,

  至少今后提起对光的执念,

  努力夺回的我们不留遗憾。

  (ps:记得之前迪迦奥特曼被家长举报全网下架,引起了全网愤怒,我也是相信光的!最终迪迦也是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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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难写了〉

  为什么人生要有那么多笔迹,

  为什么生活那么多循规蹈矩。

  我写着写着一天就过去,

  再看钟表零点也被抹去。

  夜幕不告诉我他来了,

  毫不知情地侵扰着情绪。

  我一笔一划地写着,

  害怕重了轻了弯了折了;

  我一句一顿地写着,

  害怕短了长了简了杂了。

  我小心翼翼地写着,

  怕我写的被淹没在唾液之中;

  我天马行空地写着,

  怕我写的被囚禁在牢笼之中。

  为什么人生要有那么多笔迹,

  我草草几笔,又被人捞起。

  重复着平铺直叙的一行一句,

  没有人看,没有人听;

  大肆地挥笔书写高潮情绪,

  他们出口成章,评头论足。

  写的辞藻过分华丽,

  他们控诉我滥情无力;

  写的文章太合心意,

  又觉被卷入烂俗寡意。

  写的少了会乏,多了会腻。

  有的人提笔便是客,

  有的人笔落亡了国。

  人世总要我写得一波三折,

  又慷慨又煽情又痛哭流涕。

  浏览的人都是判官,

  决定我是否应该停笔,

  却没有人走进过笔下的角色,

  只认为他们渺小不值一提。

  我不想写了,

  太难写了,

  再不停笔我的手便成了机械臂,

  无休无止下去又断了七支笔。

  不能再写了,

  太难写了,

  你也知道我书写的不单单是文字,

  也不仅仅是故事与诗。

  太难写了,我不写了,

  就让我少写一个结局,

  留给你重温我的空虚。

  ——————

  〈论散文〉

  文字是用来歌颂的灵魂,

  是永久记录事情的笔墨。

  断行者即是诗歌,

  铺章者便是散文。

  倘若说散文亦是诗,

  也无可厚非,

  不过是将一句句诗组合起来,

  便成了散文。

  散文有多散?

  形散而神不散。

  是否散文的精髓就是散,

  既不然,那便也就是文。

  没有文是不散的,

  但能够看懂其不散的,

  终是心理有“疾病”的少数人。

  每个时代大概都有一种“非主流”,

  如老舍,或如茅盾,

  也是彼时偏离主流的散文家。

  若说始终文者都是非主流,

  那么散文不被理解,

  怕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娱乐至死的时代,

  散文亦或被认为是浪费纸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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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衰老的诗〉

  会不会遇到一个人,

  她会温暖你的冬天,

  永远记住你的模样。

  即便你衰老,

  她依旧会充当你的拐杖,

  陪你看夕阳的起落,

  以及启明星的闪烁。

  看远方的森林变得花白,

  看你的头发逐渐枯萎。

  看头顶的夜空变得浑浊,

  看你的眼睛黯淡垂暮。

  看看光年外的陨石掉光,

  看看你的牙齿坠落。

  看看布满山川河流的皱纹,

  看看你的脸上爬满的谷脊。

  她有温柔的鼻息,

  是你听了一辈子的呼吸,

  是你耳背的时候仍能听到,

  也仍然愿意听到的。

  然而在还未衰老的日子里,

  你拄着拐杖,望着斜阳,

  你读着衰老的诗,

  奈何记不起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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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将散于万物〉

  看,

  那一片片绿叶片上,

  像不像我们手心里一道道,

  裂出叶脉的掌纹。

  看,

  那一朵朵白水仙上,

  像不像我们手腕处一丝丝,

  生出花纹的血管。

  看,

  我们全力张开手掌,

  有没有支起五根灌木根部,

  发散的茎的掌骨。

  看,

  我们微微弓起身子,

  有没有突出一根玫瑰花枝,

  带刺的枝的脊骨。

  看,

  我们高高昂起头颅,

  颈部的线条是不是如同那,

  云雾缭绕的山脉。

  看,

  我们紧紧攥握拳头,

  前臂的血管是不是如同那,

  昏暗夜幕的闪电。

  看,

  我们毛孔里的头发,

  是不是一棵茂盛的金叶榆。

  我们皮肤上的褶皱,

  是不是一块海边的沉积岩。

  我们面孔上的眼睛,

  是不是一颗树上的愈合瘤。

  看,

  我们本来就是自然,

  我们是自己的盘古。

  叶脉是我们的掌纹,

  枝叶是我们的头发,

  山川是我们的身躯,

  荆棘是我们的筋骨,

  湖泊是我们的血液。

  我们生于天地间,

  我们葬于万物里。

  就让自己沉沦,

  与风与万物。

  (ps:请爱护自然,敬畏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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