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白吗,是我,是我,陆天保!”原来无照看老白并没有回山洞,便一直悄悄的尾随,直到他进入这地牢之中,好半天不见他出来,才悄悄的摸了进来。他紧靠着墙壁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了下来,脚踩到踏实的地面才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有这么神秘的地方。”看到被铁链锁着的面相恐怖之人,不禁一惊,看向有些嗔怪的老白,问道:“这是……”
“不该问的别问,”老白说道,“把灯灭了,随我上去。”
“可是我刚下来。”无照看向上面空洞黑暗的深空,倒吸一口凉气。老白却不管他,兀自的背手,顺着台阶往上走去。无照只好照做,上千把那石壁上的油灯一盏盏熄灭。到了那人身边最后一盏灯的时候,只听见铁链划拉一声,无照吓得后退一步,惊恐的看向那人。刀唐也没敢抬头,低沉的声音从哪躯体里传过来,说道:“给我留一盏吧,这里太黑了。”无照楞在原地片刻,直到上面的老白呼喊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也不敢上前去灭那一盏灯,自顾自的往上面跑去。出了地牢,跟在老白后面,忍不住好奇的又想打听那人是谁,但是看老白那一副严肃的背影,便不敢开口问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无照一方面想要出去寻找父亲他们的下落,一方面又被这里的事情所牵绊着,实在是令他左右为难。最近几天,又发现了矮身人的尸体,同样是双腿被人切掉,刀法娴熟,一点不拖泥带水。矮身人接连的下肢被切,死亡,令这些小家伙们谈腿色变,都不敢出门了,全部躲在这洞天福地当中,起码现在看来只有这里是安全的,走出去恐怕就有性命之忧。无照追问老白:“老白,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了吗?这样下去还会有更多的人死亡。”
“我曾经以为是我关在地牢的那个人干的,”老白背手站在洞穴口,望向外面的景色,忧心忡忡的说道,“当我下去查看的时候才发现不是他。最开始我以为是他趁着这些矮身人送饭的时候下的手。但是后来一想也不对,如果在地牢里犯案,那么他们的尸体又怎么会出现在外面。”
“有一点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取走两条腿呢?”无照来到他旁边,疑惑的看向他,想要从他哪里得到答案,在他看来,老白无所不能,一定知道答案。
“我之所以怀疑是地牢里的人干的,是因为我知道,有一种邪术,就是靠取别人的双腿来令自己不完整的身体,重新长出双腿。”老白说道,“他没有长出双腿,看来凶手另有其人了。”
“世间竟然有这种邪术!”无照诧异的说道,“如果有,那么练就这样邪术的人,该有多么可怕。”
“世间本来就很险恶,只不过是你经历的太少了而已。”老白说道。
无照依靠在洞口,看着前面的洞天福地若有所思,想着用别人双腿来生就自己双腿的邪术,想着那地牢里的半身人,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哎呀了一声,又是拍手又是拍腿,把老白弄得一愣,只听他激动的说道:“老白,我想起一件事来。”老白连忙问是什么事情。
“之前我在后山看到一个诡异的身影在树林间窜来窜去,想着那道身影看着怎么那么熟悉而又诡异,能够在树上蹦蹦跳跳,就真的是蹦蹦跳跳那种。我想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凶手。”无照兴奋的说道,仿佛真的抓到了凶手一般。
“那只是猜测罢了。”老白说道。
“管他呢,与其这么被动,不如主动,我们想办法引蛇出洞。”无照拿拳头敲了一下石壁,看向老白。
“这种移花接木的邪术,需要人的腿,并且七天一次,要练够七七四十九天。从矮身人被害来看,还有五天的世间,”老白说道,“还有五天的时间可以准备。”
当下两个人就开始研究怎么将那个凶手引出来。本来老白想让无照当做诱饵,但是无照说自己武功太弱,不是敌人的对手,即便是将它引出来,也是个活靶子,最后老白无奈,只能认命,自己去当诱饵。老白将一把生锈的剑交到无照手里,算是送给他的兵器,无照拿着这把剑,足足打磨了半天,才让它恢复以往的锋利,虽然只是一把普通的剑,但是胜过赤手空拳。看着手中这把锋利的剑,顿时热血上踊,就在这洞天之中武了起来。老白看他招式虽有些生疏,但是却大开大合,身体飘逸,的确是有些底子,心里头觉得这是一个苗子。眨眼又过了一天,无照已经将以前所学的招式都捡了回来,那把剑在他手里更是舞的风雨不透,惹得在一旁看热闹的矮身人们都拍手叫好。老白似乎在一旁看的也是心痒痒了,抄起一旁的火铲便跳上前去与他战斗在一处。只听得金铁交鸣之声,两人打了半天也是难分敌手,看的那些矮身人也是呆住了。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无照应对老白就感到有些吃力,而且老白的招式变化也越来越多,面对他对自己下盘的攻击,只能节节后退,最后被他一个火铲拍在了腿上,那腿仿佛抽筋一般不听使唤,就栽倒在地。
“别打了,我输了!”无照跪地拄剑求饶,老白却不依不饶,挥舞着火铲再次攻击,无照只能生硬的低档,连连后退,几个翻滚多开,说道:“我都认输了!”
“当你面对敌人的时候,可不给你认输的机会!”老白飞跃而起,火铲拍来,无照一个滚身到旁边躲过,此刻已经变得咬牙切齿,起身挺剑刺去,两人又对打了半柱香工夫,最后无照还是被老白的火铲拍倒在地。无照躺在地上,捂着肩膀,龇牙咧嘴的样子似乎是很疼痛,却也没有喊叫出来,随后全身摊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太没用了,太没用了!”冷冷清清他们喊道。无照也不理会他们,兀自的喘着粗气休息。
“你的功夫虽然比前一天进步,但也只能到这个地步了。”老白说道。
“为什么?”无照躺在哪里问道。
“因为你毕竟还是一个凡人,怎能跟我这个有几百年修为的人比呢。”老白得以的说道。
“所以叫你去做诱饵,是对的。”无照说道。
老白此刻好像已经无力反驳。
在等待时机的这几天里,无照只是每天辛苦的练剑,从早到晚,日落月升,他觉得这剑不全是为了给欢欢乐乐等死去的矮身人报仇的,更是为了能够走出去面对强敌的。就像是老白说的一样,自己只是个凡人,就算是练到极限,恐怕也只能如此。那游魂,刀牙,无不是强大的敌人,他们的刀,火眼,是多么的令人生畏!刀牙的大刀可以法天象地,游魂的火眼可以燃烧一切!想到这里,他猛地停住手中的剑,扎在地上,自己也跪了下去,喘息着,是无奈,也是不甘。那些卑微,不甘,愤怒以及哀伤在心里纠缠,膨胀,最终爆发,他突然仰天长啸,宣泄着心中的情绪。
等到第七天,他们预测凶手快出现的时候,老白尽力将走路姿态装的像个正常人一样步入了欢欢乐乐等矮身人出事的地方。只见它穿着长袍,尽力的遮住脚踝,手拄一根藤杖,藤杖上挂着个葫芦,边走边故作镇定的解下葫芦,将那里面的酒往嘴里倒,还不忘夸张的赞叹好酒。此刻无照则潜伏在老白他身后不远的树上,四下警惕的张望着,看见老白那样子,实属有些忍俊不禁。
正当他栖伏在树上,等着凶手上当之时,就听见左手边的树林传来树叶扰动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经过。他心头一紧,想着可能是凶手出现了。便轻轻拨开遮挡的树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像只是风经过,扰动了树冠,没有发现任何人。他有些纳闷,松开树叶,又委身下来,屏住呼吸等待着。却总感觉有一些异样,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一样,后背顿感发麻,头皮发紧,慢慢转过头去,就发现一张无比丑陋的脸,此刻正对着他现出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