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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红鳞锦鲤

龙醒 老破车进城 4612 2024-11-11 14:09

  纵然猜测出它是精怪,但是此刻也是无可奈何,倘若它要伤害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它并没有,而且还在精心的治疗自己的伤腿,看来它并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而且想起冷冷清清他们嘴里说的老白能够治疗自己的断腿,看来这个人就是老白了。

  虽说与怪异的猴子相处,心里头并不是很舒服,但是念在它为自己治好伤腿的份上,无照心里还是很感激的,起码它并没有恶意。在这洞穴里小住了几日,冷冷清清他们偶尔也会过来探望,这个时候冷清的日子会有些许的热闹,只是这样受人恩惠,心里头也是过意不去,几次要下床走动,想要帮着做些什么,那个怪人都会按住他不让他动弹,嘱托他好生的休养。近距离看到它的手按在自己肩膀上,纵然那双手经过特殊的处理,但是看上去依然不协调而又粗糙,让他更加坚信,它就是一只猴子。无照不敢看它的眼神,好像它的眼睛能够摄人魂魄一般可怕,他也只能唯唯诺诺的躺下来,感觉自己像是放在案板上待宰的羔羊。他从冷冷清清他们嘴里得知,这个怪人就是老白,这就印证了他的猜测,在冷冷清清他们眼里,老白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家伙,还说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载,后知五百载。也许这是他们的玩笑话,但是无照却是当真了。一日老白端着汤药过来,他便开口问道:“恩人,我听说您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解过去,预知未来,我想请教,可知道我亲人的下落。”

  “这些矮身人整天的胡说八道。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未来也不可预测,你现在犹如坠入地狱,又何必管那么多。”老白悠悠的说道,倒是像极了一位老者。

  “恩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既然不能告知,我也只好先走一步,容我日后再来谢恩,请问这里哪有出口呢。”无照心灰意冷,只想尽快出去。

  “既然进来了,就没那么容易走,我救人也不是随随便便的。”老白用它那怪异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你总得拿些东西来换。”

  “我的命都是你的,只是我想暂借。”无照淡淡的说道,他早料到会是这样,索性把心一横,什么也不怕了,“等我找到亲人的下落,自会前来奉上。”

  老白冷冷一笑,说道:“我这个人有规矩,要么你为我做一件事,要么就留下一样东西。之前有个人,我也是保住了他的性命,而他却不能为我做事,所以我取了他一样东西。”

  “那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事,我一介凡人,恐怕没什么能力。”无照疑问道。

  “这件事只能凡人去做,越普通越合适,我看你面相不错,将来也未必是凡人,所以你去很合适。”老白上下打量着他,那异样的眼神令无照很不舒服。“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一种别人没有的欲望,一种强烈的欲望。”老白说罢靠他更近一些,那双灰绿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令人非常的不舒服。无照的眼睛跟他对视那一刻,刹那的恐惧,随后便是无尽的安详,仿佛坠入无底深渊,又仿佛睡意来袭。

  “我很久都没遇见这样的人了,我看人一向很准,不然我也不会救你,之前掉下来的人,可是已经被我扒皮了,这一身皮囊就是他的。”老白将凝视他的眼神挪开,无照仿佛从噩梦中惊醒一般,垂死的心脏重获新生,他剧烈的喘息着,只听那老白悠悠的说道,“本来我想倘若我换了一身人皮,也许能蒙混过关,可是我还是被识破,刚刚抵达愤怒之心就被猛烈的闪电击退回来,我根本就进不去,天空乌云仿佛黑色的翻滚的怒海,闪电犹如狂怒的巨兽咆哮,那是我此生见过的最可怕的场景,我自以为我的经历足以应对一切,可是我还是望而却步,就连我的小船都被击碎,我沉入翻滚的怒海中,抓住一块木板才得以生还。我想那是神袛故意放过我吧,让我知难而退,不然那闪电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我化为灰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逃脱,没有任何东西!愤怒之心将怒海一分为二,东西为界,任何妖怪都别想越界!”他这样说着,眼睛里仿佛已经在上演那曾经惊险的场景,就连语气也变得急促了,仿佛置身其中。

  “这么说,愤怒之心就是怒海的中心,那么它在什么方位?”无照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是非常感兴趣,他想知道这个老白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便坐起身问道:“前辈,你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它听上去异常的凶险,您都不能过去,我一个凡人恐怕……”

  “不,你可以,你可以!”为等他说完,老白激动的打断了他的话,此刻他们靠的如此之近,以至于两人的鼻子已经互相抵住,无照呼吸加速,明显闻到老白身上特殊的气味,那气味及其特殊,但是绝对不是人类的气味。

  “我,我真的可以?”无照局促的问到。老白挪开他怪异的面庞,在他面前来回的踱步,口中仿佛自言自语,“你可以,应该可以,愤怒之心被下了诅咒,只要是妖物都会被阻拦,所以他被困在里面,而我也被阻拦,只有凡人和神族才能平稳度过。”

  “诅咒?妖物?神族!”无照心里头莫名的激动,同时心里头也犯起了嘀咕,这么说眼前这个老白是个猴子精了。他不禁又打量了一下老白,越看越觉得那确实是一只猴子,只不过他披着人皮罢了。想到这里,不禁头皮发麻,觉得甚为恶心恐怖。如此这般,那么被困在所谓愤怒之心的又会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呢。.

  “难道你是让我去愤怒之心找一个人---”他把那个人字拉长音,因为他也不确定那里面的是不是人,又或者是什么。

  “对,确切的说是去愤怒之心,把一个东西交给他,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老白的眼睛里闪着光,说道,“我治好了你的腿,你帮我这个忙总可以吧,不为过吧,你要是不答应我,或者出去阳奉阴违,你的双腿我都会将它废掉!你的大仇也不用想着报了。”老白用一双警告似的眼睛盯着无照。

  “那个人是谁,我要怎么做?”无照问道,他在心里头已经许诺要把这件事做成,他隐约的猜测被困在愤怒之心里的人绝非凡品,也许帮了他,也能帮了自己。他觉得自己的力量实在太过渺小,在这乾坤之下,犹如蝼蚁,他迫切的希望得到强大的力量抑或是帮助,而老白嘴里所说的这个人,或许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神一般的存在。”老白说起这个人来,神采奕奕,眼睛里也放了光,“他就是天,他就是海,他特立独行,法力无边,神通广大!”老白仰头双臂一震,一副极其崇拜的样子。无照心想,既然他是如此强大,却还是被困在了哪里,看来困住他的人才是更加的厉害,不可仰视。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伟岸的神采,”老白那向往的眼神已经将他带入到久远的回忆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代,无照自然也是非常的感兴趣,因此依靠在床上,听他讲故事。“他在混沌中醒来,天地孕育了他,他是天地的儿子,也注定了他的孤独。”

  半身人

  月影掠过幽暗的山谷,与古老的树木身影相舞。一切都安静了,只有涌动的湖水在发出潮汐的声音。他抬头看向上空,月亮正悬,星光暗隐。他本来想在那神奇的洞天里疗养,但是老白说洞天福地里那些神奇的珠子会影响药力的发挥,故而把他带到了外面。虽说这里比不上洞天福地哪里的奇花异草,但是周围遍布灯珠,那些神奇的东西轻轻的招摇,仿佛在邀请月光舞蹈一般。古老的树木上点缀着发光的菌菇,树木垂下万条闪烁着荧光的丝绦,同样如仙境一般。此刻他美美的泡在这一桶药浴之中。老白特意给他调制的汤药,据他所说,可以强身健骨,帮助他的腿快速复原。

  老白提着一桶药汤从洞天里走了出来,将那药汤倒入大桶之中。

  “本来你吃了那条千年鲤鱼,恢复的会更快,也会令你的身体异于常人,你却放走了它,可惜啊,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么白白的错过了。”老白摇摇头,无不惋惜的说道,“更可惜了欢欢乐乐的一片好意。”

  “实在是下不去口,那分明不是一条鱼,它会说话啊,叫我不要吃它。”无照说道,“难道欢欢乐乐当时都听不见吗”

  无照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当时他的确听见那只鲤鱼在说话。这一天其实本是平淡无奇,欢欢乐乐两个小人儿偏要带着无照去捕鱼,无照本来不想去,奈何这两个小东西又是哭闹又是拉扯蹦跳,非要他跟着一起去玩,无奈之下,只好住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跟着去了。到了一处铺满墨绿草滩的溪边,无照把拐杖一扔,拔根草,头枕双手躺在哪里,惬意的享受着阳光,微风不燥,闲云疏散,口中咀嚼的草根味道跟村里草坡的是一样的味道。

  那两个小东西可不闲着,不知道从哪里拖出来一个小船,或许是他们早就事先藏在这里的。无照看他们吃力的样子,确实也觉得好笑,那船无照觉得或许比他穿的鞋子大不了多少吧。欢欢乐乐看见无照躺在哪里笑,就有些不愿意了,欢欢叉腰说道:“你不过来帮忙,还在哪里躺着笑,我们捕鱼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给你这个大个子补补身子,你以为我们吃鱼吗!”乐乐在一旁挠挠脑袋,憨憨的说道:“我们好像也吃鱼,上次你还跟我抢鱼头。”

  无照一听就乐了,哈哈的笑了起来,倒是气的欢欢打了乐乐头上一巴掌,说道:“你这个呆子!”乐乐委屈的捂着脑袋,缩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无照起身跪着爬过去,将他们的小船推倒小溪边,发现那小船里还有网,网子里边还有没干枯的水草,看来他们是经常来捕鱼准没有错了。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你们去捕鱼吧,我就在这等你们。”无照屁股又坐在草滩上说道。”

  “那麻烦你帮我们把船推进去。”两个小东西跳上船,手里拿着从网子底下下翻出的小小的船桨异口同声的说道。无照无奈,用一只脚将他们推进了水里。心想真不知道以前是谁把他们推进去的。

  无照坐在溪边,看着他们的小船在清澈的水上漂流着,欢欢乐乐煞有介事的划着船桨,观察着水里的情况,他看了总有些忍俊不禁。那水底的大鱼明显都要跟他们的小船大小相当了,而他们却没有撒网,无照不解,便问道:“那不是鱼吗,为什么不撒网?”欢欢回应道:“你知道我们要抓什么样的鱼,就叫我们撒网。”接着两人不再理会他,而是认真的划船,看着水底的鱼。无照也懒得理会他们,便又躺在草坡上,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突然他被一阵阵尖叫声惊醒,猛地坐起来,看向那小溪,已经没有了欢欢乐乐的身影,他连忙拄拐站起来,向远处望去。那小溪在不远处转弯,而欢欢乐乐的尖叫声正从那里传来。他也顾不上腿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就沿着溪边一瘸一拐的快步走过去,随后下入河中,觉得这溪水冰冷刺骨。也顾不得那么多,朝着他们传来声音的方向就蹚水过去。急急忙忙踉踉跄跄的赶到跟前,才发现也只是虚惊一场,原来是两个小家伙撒网捕到了一条大鱼,奈何那鱼力气大,愣是拖拽着二人的小船往那远处游去。无照赶忙走过去,帮他忙拉着了那网,顺势就将那鱼提了上来,感到这鱼起码有十斤重,只见它通体红鳞,只有那眼睑,嘴巴,须子是金色的,此刻正拼命的挣扎,这种力量,怎么能是这两个小东西能奈何得了的。

  “好样的,这条鱼我们已经盯了很久了,终于把它抓到了。”欢欢说道,“大个子你知道吗,这鱼要是吃了,你的身体就好了。”

  “真有这么神奇?”无照有所怀疑的看看他俩,又看向网中的大鱼。

  “那是当然,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品种,叫什么,叫什么龙。”欢欢挠挠脑袋,表示自己也忘记叫什么龙了。

  无照仔细看着那鱼,还是不相信这鱼有神呢特别之处。欢欢乐乐划着船,无照一手拄拐,一手拎着网中大鱼,一起往岸边走去。这个时候无照音乐听到微弱的声音:

  “放了我吧好心人,日后必报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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