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转身要走,却又被解羽叫住。
“记得,如果七七四十九天我还不出关,你就进来唤醒我,如果无法唤醒,就去这个地方,”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递给我,“切记,不到四十九天,天塌了也不要进来…”
说着,他冲我摆了摆手。
我接过地址,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
解羽要闭关四十九天…
我慌张的关好自己的房门,后背紧紧的贴在门上,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
这么说,我自由了…
如果我就这么逃走呢?
或者,干脆杀了解羽…
我突然被自己的念头吓住,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不行,解羽没那么容易死…一旦失手或者被他捉回来,那我必将生不如死!
我躺在床上,拿出解羽给我的纸条。
上面用钢笔写着一个在川市的地址,奇怪的是,并不是解羽的字迹,而这个地方我也从没听解羽提起过。
或许实在是太疲惫了,没多久我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接到了陈施苑的电话,要带我去吃早点。我起床洗漱,又等了不到二十分钟,陈施苑就到了。
二十分钟的距离,我拿出川市的地图搜索了一下,划定了几个地方。
看来,陈家的住所距离风水街并不太远。
“咱们去哪儿?”我上了陈施苑的车,“不是吃早点吗?”
“来不及了,有个很重要的事要去办,”来接我的只有陈施苑一个人,她熟练的驾驶着,“咱们要合作的事,你师父跟你说过了吗?”
“嗯,”我不敢透露太多,忙问道,“你二叔怎么样?”
陈施苑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你师父,有说些什么吗?”
“什么?”
“我二叔说,他中的不是犬蛊。”
我吃了一惊,连忙问:“什么意思,我师父看走眼了吗?”
“不知道,是犬蛊没错…那只看门的大黄狗也确实有问题,”陈施苑皱眉,“可回去之后,我二叔告诉我,他同时中了两种蛊,你师父看出来了,也用两种办法解了蛊,却没有说出来。”
我瞬间想到解羽古怪的举动。
他说,有人想越过陈家和我们合作…
难道就是另一种蛊的施蛊者吗?解羽不说出口,是怕得罪对方?
“另一种是什么蛊?”
“三尸蛊,”陈施苑眉头紧锁,“这是最可怕的,我们都没看到你师父是怎么出手的,蛊就解了。”
“你的意思,我师父表面上解了犬蛊,可私下却把三尸蛊悄悄解了?”
“对。”
我深吸了口气。
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养蛊难、下蛊难,可解蛊更难!
要想解蛊,必得先判定对方下的是什么蛊,用了何种蛊虫,再针对性的根据其毒性对症下药…
怎么可能有人会在别人完全没发现的情况下,就把蛊解了呢?
“看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知道的肯定比你少,”我平静的说,“我师父从来没拿我当个人,我只是他养的蛊童。”
陈施苑忽然笑了一声,吐了吐舌头:“不说这个了,还把你的伤心事勾起来了。那你师父总说过要你帮我的事情吧?”
“嗯,你说吧。”
“是这样的,”陈施苑一边开车,一边递给我几张资料,“我们陈家在风水街的这个铺子呢,开了有十几年了,不过一直都被打压,三年前,我爹做了个决定,离开风水街。因为那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我们陈家得罪了一个县里来的草鬼婆。”
陈施苑又递给我两个包子,接着说道:“那草鬼婆不知是从哪儿来的,直接来我们店里下了个蛊。本来同行之间切磋或者得罪仇家这都很正常,但那草鬼婆手段非常毒辣,就是冲着我们陈家人的性命来的。不得已,我爹只好请回了我二叔。”
“你二叔他…”
“我二叔,”陈施苑顿了顿,“是我爷爷在外面的私生子,从小就和她母亲一起生活。但是我父亲一直都知道,二叔是个高手,所以才请他回国。”
“回国?”
“是的,他母亲是东岛人。”
我沉默了,心里迅速对这件事情做出了判断。
犬蛊是陈云中在东岛的仇人下的,而三尸蛊则是另一波想和我们合作的人…
可是,解羽为什么说陈云中是被三尸蛊反噬呢,小宋司机的蛊到底是不是陈云中做的?
“你别多想,”陈施苑急着说,“我二叔他骨子里是汉民族的…”
“那跟我没有关系,”我态度冷淡,“说说咱们到底要和做什么。”
“你根本就不好奇吗?”
我摇摇头。
“好吧,”她撇了撇嘴,“草鬼婆的事和今天的行动有关系,我给你说完。我二叔回来之后,和草鬼婆斗法,赢了。本来我们都以为事情已经结束,可谁知道,第二天一早,草鬼婆竟然死在了我们店铺门口。”
“自杀吗?”
陈施苑苦笑:“谁知道呢,人头都被切下来了,就放在大门前的台阶上。当时风水街的人都说我们陈家坏了规矩,杀了同行。也就是从那开始,逼的陈家退出了风水街。三年后,我爷爷死了,家主的位置空悬,于是我二叔又想起了这里的店铺,想提升一下陈家的名望。”
“你二叔想做这个家主?”
“不,他是在帮我父亲。”陈施苑的表情有些古怪,但立刻恢复了正常,“这是我们家族内部的恩怨,不值一提。我要说的是,当年死的那个草鬼婆,竟然又出现了。”
“什么叫又出现了?”
“就是那个人头被割下来的人,又出现了,”陈施苑不耐烦的解释,“死人复活啦!”
我差点笑出声,“那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她冲我眨眨眼,“你不是见过吗?”
“我…”我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你是说龙老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