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下意识捂住口鼻,转身就想跑…
我一把把他拉住,示意他不要动。
又过了快一分钟,梁主任满脸通红,发出“呃”的一声…
不过,这次却没有秽物排出,那紧闭的褶皱处颤动的越来越厉害,突然被什么东西撑开一条裂缝!
“快,去找个罐子!”
“什么?”小刘一时没反应过来,注意力全在梁主任的屁股上。
我狠狠的给了他一脚,“罐子!”
“哦、哦…”
小刘这才跳起来,飞奔着出去了。
“李…李先生…我憋不住了…”
“让他出来。”
我话还没说完,梁主任的屁股裂开,一条乌黑带着红色花纹的赤练蛇猛地钻出来,一口咬住了活珠子!
就在这一瞬间,我一伸手,死死的捏住了那毒蛇的七寸。
奇怪…
这竟然是条死蛇!
小刘满头大汗,捧着一个医用的罐子跑了回来:“来了,李先生。这…赤练蛇?”
我愣住了,轻轻甩了甩蛇头,又摸了摸它的温度,确实已经死了。
“李先生,这蛇是蛊虫吗?”
我摇头,心里很清楚这根本不是症结所在。
随手把死蛇甩在罐子里,我示意小刘别说话,继续等待。
果不其然,从梁主任的肚子里又陆续钻出来不少赤练蛇,那些毒蛇一被我掐住,就立刻都死了。
死蛇被一条条扔在罐子里,堆的老高。
我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不是假死。
这可真是怪了,难道这些蛇不能接触空气?
不过至少证明了一件事情,梁主任身上的蛊还是五毒的路子。这就好办了,就按蛇蛊来治,至少能先保住他的命。
经过这么一折腾,梁主任几近虚脱,倒在床上有出气儿没进气儿。
我看了看小刘手中的死蛇坛子,心里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于是我让他把坛子密封好放回店铺。
就在这时,陈施苑突然打来了电话。
我刚接起电话,就听到她交焦急的声音…
“王姐死了。”
她的声音不大,可在安静的病房却格外清晰。
半死不活的梁主任差点没跳起来:“什么?”
“你先别急,”我安抚着他,然后对着电话那头问道,“怎么回事。”
陈施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来看看吧,我派几个人去看住梁主任。”
“她…她真的死了…?”
我挂断电话,梁主任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一双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
“嗯…”我紧皱眉头,“你节哀…”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想到,他竟然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
“苍天有眼啊!”
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半晌才张口:“你们两口子的关系还挺微妙…”
看来,梁主任老婆的死让他的病好了一大半。
很快,陈施苑安排的人就到了,我让小刘带着他们看好病人,然后就立刻赶到了她所说的地址。
很奇怪,梁主任的老婆竟然不是死在自己家里。
“你看看吧,”陈施苑严肃的带我走到一个废弃的烂尾楼边上, “人都烂的不成样了。”
我走过去一看,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四仰八叉的仰卧在荒草丛里,白花花的身上几乎全都是血洞,还不时有小小的赤练蛇在血洞里钻入钻出…看那样子,她身体里应该已经全是蛇卵。
果然是不久前还趾高气扬的王姐。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蛊师会下这种蛊的。”
“你的意思是…”
蛊师下蛊,一般都以蛊粉为主,高级点的蛊师则用蛊气或无形蛊杀人。
说实话,这种几乎是在泄愤的放蛊方式,只有一种人才会做…
蛊女,或者上了年纪的草鬼婆。
这种人大都孤僻、偏激,行事往往神秘诡谲、心狠手辣,一旦得罪他们,绝没有什么好下场。
我刚想摇头,却突然看到王姐的衣襟有一个不起眼的红色花瓣…
“这是什么,”陈施苑顺着我的目光也看见了,“好像是…”
“是彼岸曼陀罗,”我捡起花瓣,放在手里端详着,要么是下蛊之人不小心留下的,要么就是来自梁家…那个罐子…”
而且,王姐身上的赤练蛇和梁主任体内排出的基本一致,可以肯定下蛊的是同一个人。
陈施苑半晌无话,许久才说道:“这下麻烦了,出了人命。”
“不好处理吗?”
“可能要我爸爸过来,”她的表情一瞬间有些落寞,又立刻恢复了平静,“还需要再检查检查吗?”
“你怀疑罐子里面有蛊?”
“不知道,但一定有古怪,而且,这件事也许和花楼有关,我们先回去看着梁主任,别再出什么事。”
陈施苑留下人处理王姐的尸体,然后就开车和我一起回到了医院。
或许是赤练蛇已经尽数排出,梁主任的精神好了不少。我又吩咐小刘熬了针对蛇蛊的药汤给他服下,痢疾的症状应该会好转。
在刚刚来的路上我已经和陈施苑说了他的情况,因此陈施苑看到眼前的状况倒也没太吃惊。
剩下的,就是那花柳之症了。
既然不知道是什么蛊,我只好先当作病症来医治。
我让小刘去弄来了水银,然后又亲自熬了一晚清热解毒的药汤给梁主任服下。接着,我把陈施苑赶出病房,将水银涂在了梁主任的下身上。
这治花柳的法子是个古法,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用了。梁主任抗生素吃了不少不见效,我便死马当活马医给他试试。
水银涂上之后,梁主任只喊舒服,说是肿痛的症状缓解了不少。
不过,那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却根本就不见退去,而且更可怕的是,没过多久那红疹之上竟又长出点点黑斑!
“这…这是怎么了?”
梁主任慌了,伸手就要摸小老/弟。
这一摸不要紧,黑斑上竟然噗的一声,长出一朵朵艳红色的小蘑菇!
他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挪开手:“李…李先生…”
说实话,我心里也有些发虚。
那些小蘑菇长在红疹子、黑斑点上,格外的诡异恶心!
突然,我想起了刚刚封在坛子里的赤练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