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陈施苑无所谓的说,“他说要自己处理,不让我们掺和,对了,你还没说在圣姑那儿的事儿呢?“
我刚要开口,却突然想到高军的警告。
关于圣姑的秘密好像一个诅咒一样,谁碰谁死。
我倒是无所谓,可就怕连累了陈施苑。
于是,我只是大致跟她说了说,只说是圣姑给我布置了任务,没有提那个神秘莫测的城中洞子。
“花宝路?”她沉吟了一会儿,“中了情蛊的人不好说,不过头顶生疮、脚下流脓,这个不难打听。你休息一下,咱们吃过饭就去。”
“不是咱们,是我。”
“你什么意思?”陈施苑皱眉,“这就想甩了我?”
“我怀疑,那天红姐身上的业火是圣姑下的。”
“那又怎么样,”她冷冰冰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你怀疑我是圣姑的人?”
“我没有跟你说过吗,”我压低了声音,“就在业火出现之前,高军无意中跟我提到了圣姑的一些事情,接着红姐遭业火焚身,高军也莫名中了蛊。”
“你的意思是…”
“圣姑的事情你不要掺和,我一个人做就好。”
陈施苑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可是,陈家给我的指令就是要我协助你在这里立足。”
协助?
呵呵,是监视吧。
我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却不露声色。
“等完成了圣姑的任务,自然需要你们陈家的帮助,”我安慰她道,“一个情蛊而已,很快,你先去给咱们的铺子做做宣传,有活儿就先登记。”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挺与时俱进的嘛。”
我也跟着笑了笑,没再说话。
“行,就听你的,我先去联系联系,如果有需要的话给我打电话。”
我点点头,目送着陈施苑离开。
在这场博弈和角逐里,陈家到底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我接触过的所有人,对这个外来的陈家都十分轻蔑,完全不放在眼里。
可我却觉得,陈云中心机之深,世所罕见…就连陈施苑也古灵精怪,根本不能按常理揣度。
这样的人,不会做不大事业,只有不想。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陈云中甘愿蛰伏在陈家,做一个“二”老板呢?
不过解羽说过,这些疑问都不是我要解决的,只有变强,才是最根本的出路。
我收拾了些常用的东西,便打车来到了花宝路。
要解情蛊,关键是要下蛊之人的心头血,所以我只是简单准备了一下,连阿童都没有带。
不过,刚到花宝路,我就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就在这条街道的入口处,竟然隐隐的放置了多处蛊粉,甚至还直接种上了蛊花…这如临大敌的样子,难道是花楼在防谁?
我立刻绕开下蛊的地方,直奔花楼。
奇怪的是,花楼会所竟然没有营业,大门紧闭,完全不见往日热闹养眼的景象。
我凑近了上前查看,发现就在门缝中非常隐蔽的夹着一张字条。
“若是同袍,请望上天入地处。“
我皱着眉头又反复读了几遍,仍是一头雾水。
同袍好理解,就是花楼的朋友…可上天入地处是在说啥?
难道是在隐晦的说出花楼众姑娘的藏身之所吗,可势力那么大的花楼,又为什么要躲起来呢?
我把字条收起来,准备慢慢研究。
只是这一趟算是白来了,本想着请花楼帮忙,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叹口气,我只好先去打听那个“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人。
陈施苑说的没错,这样的人确实很好打听。
花宝路的人都知道住在街尾的癞子,那是个出了名的混混儿、街溜子。
早些年的时候还好,癞子才二十七八岁,勤奋上进有本事说不上,可也有一份当小学老师的体面工作。他家里有个瘫痪在床的老娘,两人相依为命。
可没过几年,癞子突然失踪了。
再回来的时候,他整天疯言疯语的说胡话,说自己被山里的女妖精抓住了,要吸他的精血,费了千辛万苦的力气才逃出来。之后,癞子就不上班了,人也从一个年轻小伙子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他那老娘也绝望的喝药而死。
大家都传说,癞子变成这副鬼样子和花楼有关系,因为花楼的花姐就来自大山深处的苗寨,说不定那花楼不是销金窟,而是阎罗殿。
如果真的是花楼的人下的蛊倒还好了,最少有一线希望。
怕就怕以讹传讹,又是一桩乌龙。
不过我也发现,或许是花楼生意做的太大,她们在花宝路的风评并不好。
我打听清楚了癞子的位置,便买了点礼物准备登门拜访。
不过到了地方,我才发现这件事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这是个非常破败的平房,臭气熏天,简直像个垃圾站。不过就在这么个地方的四周,我竟发现了不下五种蛊。
而且,每一种都是要人性命的那种,异常毒辣。
奇怪,癞子不是还经常上街溜达吗,他是怎么避开这些蛊毒的?
难道,他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
如果是的话倒也不奇怪,毕竟寻常人中情蛊的概率也不大。
不过,这么多致命的蛊毒,是对付谁的呢?
我并没有解蛊,而是绕过去,直接敲了癞子家的大门。
没敲几下,里面就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爷爷我没钱。”
我乐了,这是被催债催惯了吧?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要债的,是来送钱的。”
屋子里沉默了,那声音微微顿了顿:“想骗你爷爷开门?门都没有!”
“我是风水街的李梦河,”我沉声说道:“受人之托来给你解情蛊,如果你足够配合,我还会给你一笔钱。”
“是谁告诉你这里有情蛊的?是她吗?“
不管这个“她”是谁,我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耐烦了。
明明是来帮忙的,他倒还拿捏起来了?
我把带来的礼物放在地上,然后双臂一发力,轻松的推开了平房的破木头门。
可就在这时,空气中一阵破风之声,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冲我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