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复活的大仁,体内的血液加速唤醒他沉睡的细胞,流动的白光带动血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转全身。僵硬的肢体逐渐复苏,比以前更有力,也更加壮实。他的能力觉醒了。当然他还蒙在鼓里。
这时候,有人袭击了殡仪馆。他敏锐的听到数百米之外有人快速接近,而且人数不在少数。他已经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他怀里躺着梁梅,头发自然垂在一边,眼睛紧闭。
我不能扔下她。他想。
于是,他拉来一块白布,迅速拧成条状,三下五除二将她绑在背上,躲到一扇门后静待时机。
一群黑衣人冲进来,朝停尸房跑去。这时,他们才拿出刀子。这种刀子与众不同,刀把到刀尖大概十二公分,刀尖刻有月牙的形状,整体刀身漆黑一片,隐隐有黑雾飘过。
他们缓缓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四五个人缓缓散开,互相发出暗号,那声音从嘴巴里吹出来很奇怪。不像鸟叫,也不像家畜叫,专门设计了一种无法模仿的声音。
大仁躲在里面紧张的等待,他已经听出进来几人,以及他们每人的动向。一个人朝他走了过来,他心里默念距离。
数字数到最后一下,他突然发动,闭着眼睛给那人的下巴上挨了一下,他听见一声闷哼,还有人体飞出去重重砸在地板上的声音。抛洒的鲜血这才落下来,落在他的拳头上,头发上,还有的嘴唇上,一股血腥味暖暖地涌进嘴里。
看来这一拳的威力足够这人消化的,搞不好小命都交代了。
他往前一个踏步,踩上了床沿,用力一跳,便轻轻地落在另一名黑衣人身边。黑衣人还没有从刚才的惨叫声缓过神来,双脚便离开地面,人也腾飞起来。接着,腹部一阵疼痛,失去了知觉。另外两人缓过神来,月刀开始发散隐隐红光。
大仁突然感觉有有股力量无形的束缚他的身形,背上的梁梅变得无比沉重,跟先前一下子判若两人。他拼命挣扎,躲避两人的攻击,刚躲开一刀,又有一拳打来,拳头滑落在脸颊上,身上不知中了多少刀。
他又惊又怕,更加拼命地逃跑,撞开门来到大厅。还有四名黑衣人正在打扫战场,消除痕迹。见到大仁立即围上来,挥刀要刺。
“住手!警察!再动我开枪了。”肖恩举着枪喊。
他们停下了动作,整齐划一看向肖恩。他们并没有惧怕,互相使了眼色,迅速分散开来。肖恩朝一名黑衣人开枪,那人应声倒地,其他人却躲了起来。
肖恩快速藏到一个柱子后面,按下对讲机请求支援。
他刚说完,一个黑衣人从头顶滑下。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黑衣人来到他面前,抢先抬脚踢掉手枪,又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肖恩的呼吸急促起来,黑衣人起脚再踢,肖恩险险躲了过去,却发现他被包围了。其他人包抄过来,他们像是一群影子,一群肌肉发达的影子,穿着黑衣服,蒙着脸,脚蹬的粗布鞋,走起路来无声无息。
在最后一丝光线即将要消失的时候,这一切像噩梦般地展开来。他的衣服被扯下来,拳头雨点般地落下,他成了一个没有骨头的布娃娃,被他们任意揉捏。他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耳边只有拳头落下时急促的喘息声。
他们攻击肖恩的时候,大仁艰难的背起梅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蓄足力气朝背面的山坡一跃而起,越过高墙逃生。
“抓住他,”为首的黑衣人说,“别让那小子跑了。”
几个黑衣人顿时放弃丧失抵抗能力的肖恩,同时伸展手臂,一个个轻盈的跨过高墙,追大仁去了。
为首的黑衣人来到肖恩跟前。
肖恩满脸鲜血,脸颊和眼睛肿的不像样子,牙齿被打掉了数颗,身体的伤势暂不清楚。
“你怎么不叫支援了呢?”黑衣人幸灾乐祸问道,“你怎么不叫呢,肖恩?”
肖恩虽然意识有些模糊,心里还是很惊讶,对方竟然知道他的名字,要知道他是从外地来的,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呀。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黑衣人说,“我要给你点颜色瞧瞧。狗日的刚才坏了我的事。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要给你留点见面礼。”
拳头划了个弧线,落了下来。肖恩的脑袋猛地往旁边一歪,脸上划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澎涌而出。
拳头又落下来,他鼻子像被打坏的,滴着液汁的西红柿。肖恩牛一般地大口呼吸着。意识只剩下细细的一条线。他只得张开嘴巴,大口地呼吸夜晚的空气。
又是一顿拳头。门牙随着拳头的挥舞被打落。他最大的痛苦是无法叫喊。
“操。”黑衣人叫喊起来,他不停的抚摸拳头,刚才的暴揍弄伤了他的手。
路面撒满了灯光,两旁的矮树丛里,夹杂着高大的老松树。
“最后一下。让你长个记性,赶紧滚蛋!”是黑衣人的声音,他似乎已经走开了。但没有。他拿出月刀,拉住肖恩的耳朵,轻轻一刀下去,他的耳朵被割下。
“后会有期!”临走他扔下一句话,也不管肖恩还能不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