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可以叫我约翰吧？”
约翰…史密斯。
一个虽然符合格式，但很显然是虚假的名字。
白手套，黑色燕尾服。
即使谁都清楚在那衣冠里面，更多时候都不会是什么与外貌相称的优雅绅士。
不过那可是史密斯先生仅有的兴趣。
“我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
目送客户离开后，他才让原先藏在桌下的小胖子走出来。
指尖敲击桌面。
“我应该已经跟你说过，没必要就别去招惹那群疯子的吧？”
即使那个灵魂有多美味也不可以。
“但毕竟是一个老头的灵魂。”
以灵魂为食。
史密斯先生可不想把精力放在那种无意义的争吵上。
虔诚教皇的灵魂，绝对不能够以老头这个简单词汇所完美表达。
即使作为恶魔中的异类，他也很清楚这里面到底等同着多大的价值。
“安杜马里不是那种随便就可以糊弄的家伙。”
与那如同接受过分整容的外貌不同，这次的客户本身就对盗窃这件事情有着很强的直觉。
甚至会找到这里来，就已经是很靠近真相的一步。
事务所。
史密斯先生因为兴趣才开始的兼职工作。
接受各种委托，并通过蒙骗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说谎是不对的。
嗯，起码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那么如果我们本身就活在地狱中呢？”
“正正是因为对手的聪明，才更值得让你出现在这个地方。”
胖子很清楚自己这位老朋友的想法。
也同样知道现在应该说点什么，要是期待他在以后还会替自己收拾麻烦的话。
“难道你真的觉得我是为了满足你的口腹之欲才来到这里的吗？”
史密斯先生很想把什么东西砸到那张肥脸上。
但毕竟作为优雅的绅士，过于粗暴的行为依旧是会对形象产生破坏。
“放心，这肯定会是最后…”
“算了吧，无法兑现的承诺就不用说出口。”
胖子根本就没有管住那张嘴的自制力。
自己很清楚，史密斯先生也很清楚。
“我的问题先放着，你最近有什么特别的突破吗？”
没有什么诚意的道歉。
胖子随意地坐到本应该给予客户的那个位置上，就好像完全没有意会到自己任性的行为会对老朋友带来多大的困扰那样。
“你是指撒旦？”
地狱的无冕之王。
即使近年已经很少有恶魔会提及，但史密斯先生依旧认为自己会有达到那种高度的潜力。
如果没有面前这个累赘，说不定还可以再更早一点。
“我依旧很怀疑这里，约…”
直觉？
浮夸的双眼，挺拔的鼻梁和那超尖的下巴。
史密斯先生也不常针对样貌作出评价。
但这次确实是很有特色。
“我早就应该想到，你和这个可耻的偷窃犯本来就是认识的。”
撇除掉那过度修饰的脸孔，安杜马里的体型上确实依旧有很大的优势。
“把我的东西还回来。”
几乎高出一个头。
单单是从并排后的差距，大概都会觉得胖子才是劣势。
史密斯先生也觉得非常无奈。
离开就别返回。
现在不就让场面变得很尴尬了吗？
还是直接说这就是自己的尽快回复呢？
“交出来，或者死。”
小胖的脖子被狠狠地抓住。
提到半空中，双脚无法触地。
苍白的脸色就显得更有气无力。
史密斯先生也很无奈，后续的影响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处理。
“你能先放开他吗？”
“闭嘴，等下我再来处理你的问题。”
大概没有等下了。
看上去快要窒息的胖子，双眼都突出到一个诡异的程度。
接近掉落。
“现在停手还来得及…”
咔擦。
如同玻璃般碎裂。
“没事了。”
史密斯先生已不太记得上次看到那双复眼是什么时候。
但结果是三头恶魔的死亡。
自己这位朋友已经算脾气比较好。
但被那样粗暴对待，还可以忍耐到这样就已经算是很有修养了。
“可以的话，就留着他的性命。”
毕竟安杜马里也不是什么无关重要的角色。
要是出什么意外，那群疯子大概会对这里进行持续的骚扰。
“要是拿不回我的东西，就只能用他来弥补这次损失。”
好像还搞不清楚处境。
原先的碎裂还呈现一种不规则美感。
胖子那苍白的脸上也不由得透出诡异的艳红。
“加油，我很期待你能够活下来。”
史密斯先生不由得给予最起码的祝福。
“从别西卜的嘴里。”
一口。
阶级可以算是地狱的顶层。
连史密斯先生，都不会放任这位老朋友就那样把自己吞下去。
“我不希望麻烦会找上门来。”
“谁都无法确定会否有那种想不开的蠢货。”
“会打扰到我接下来要进行的计划。”
撒旦之名。
地狱中至高无上的存在。
史密斯先生原先也只是那种不会被记住的一般恶魔而已。
地位甚至都还没有安杜马里高。
但因为某种原因，才和小胖子这样的存在产生起关联。
“咳咳，吞下去也确实不好消化。”
灵魂也只不过是一种食物。
当中的抢夺还可以归类在良性竞争之中。
但换作是另一头恶魔，就不是那种…
嗯，用史密斯先生的话，随便糊弄的就可以轻易解决的问题。
“你们到底是什么？”
安杜马里甚至无法理解自己所遭遇的是什么。
自己虽然距离顶尖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但像是这种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在他作为恶魔的生涯中也绝对是从未遇到过的经历。
“你去处理吧。”
“又被迫消耗了不少能量。”
开始感觉到睡意的小胖子并没有继续插手这个事件。
即使他才是麻烦的根源。
史密斯先生伸出手，尽可能摆出自认为最有感染力的笑容。
“首次见面，很高兴又认识到新朋友。”
“你也可以称呼我为路西法。”
“既然无法打赢，要不要考虑就当自己从来都没有拿到过那个灵魂？”
说谎是不对的。
随意冒充更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史密斯先生早已经习惯，假装自己是地狱中顶尖存在的这种设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