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不是死了吗？”
路西法。
某个即使放在恶魔的标准中，都无法仅仅是以高傲这种没有灵魂的修饰所描述的家伙。
距离成为撒旦也仅仅是一步之遥。
“原来真的会相信那谎言。”
“你以为，是什么样的存在才可以杀死我？”
“是什么才能够彻底摧毁比谁都更接近巅峰的路西法？”
史密斯先生也不是第一次遭遇来自同辈的质疑。
在路西法渐渐淡出视线后。
在地狱不再记得那颗堕落的明亮之星后。
在他的统治力被遗忘后。
“我也不介意与雷蒙盖顿一脉为敌。”
安杜马里背后的势力。
那群疯子。
“但那毕竟是我的…”
浑身唾液的客户很显然还没克服那种要被吞下去的感觉。
无法停止自己身体的抖动。
双目失神。
“不好意思，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我们是在什么时候讲过规矩？”
“在地狱里面，拳头大，就可以决定一切。”
史密斯先生本身也不太赞同物竞天择的生存法则。
但既然选择借用路西法之名，这种对自己有利的选项就不得不纳入考量范围以内。
何况，自己的反抗也不会对现实有任何改变。
在这个大前提下，就乖乖享受相对应的便利吧。
“我会再来拜访的。”
安杜马里最后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仅仅一个别西卜就已经够麻烦。
再加上路西法…
“希望我们不会走到敌对。”
低劣的趣味。
史密斯先生再次目送这位喜欢放狠话的客户离开。
指尖敲打着桌面，试图通过不由自主的小动作缓解紧张。
“别西卜是单挑无解。”
遇事不决一口吞下。
但也就单挑而已。
安杜马里背后，想要找到几个自以为不畏惧死亡的同伙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我还是缺少正面战斗的能力。”
换作路西法，估计连站到面前这种行为对他而言都是一种亵渎吧？
单手托腮。
在恶魔的面前还需要摆出那种骄傲的姿态。
但私下…
他根本不比谁高贵。
“史密斯先生，或者约翰，反正随便一种称呼都能够得到我的回应。”
安杜马里的突然折返，使得他这次的演出还没有到尽善尽美。
在介绍自己时还是不由得表露出商量的语气。
“说不定还会被当成是懦弱的表现。”
“地狱可永远都不缺少那种喜欢通过细节进行幻想的存在。”
“受伤的路西法，在实力大减时杀死他。”
然后就能取而代之。
史密斯先生都可以预想到后续的麻烦。
但也就只能承受这全部的试炼。
站起来。
稍微整理衣领。
“无冕之王，撒旦。”
“足以和地上世界所抗衡的能力。”
一个真名，一种权柄。
史密斯先生在暂时都只能以路西法残余的影响力在地狱中偷生。
但即使弱小如他，依旧会有相对应的野心。
小胖子应该躺在自己的床上享受着悠闲的午睡时光。
“但要是我还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比谁都更努力一些。”
事务所外是无边的荒野。
视线所见之处都不过一片火红。
恶魔并不太重视家这个概念。
他们甚至都不太需要准备休息时间。
可以睡，但没必要。
“但凡他愿意多少建立起像样的势力。”
最好的解决方法依旧是作出赔偿。
冲突始终也仅仅是建立在一个灵魂上面而已。
小胖子的实力放在那里。
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交恶。
“可惜那就是只进不出的无底深洞。”
灵魂很好找，但要达到那个品质就必须伴随着足够的运气。
无法作出等价的交易。
那就必须用上某些肮脏的手段。
“恶魔们从来都和帅气无关。”
“我们就不过是群在地狱中挣扎着的渣滓。”
“拥吻着黑暗，然后承受着谩骂。”
如果能选，又有谁会自愿成为恶魔呢？
让双臂伸展至最大程度。
史密斯先生很享受这种把世界踩在脚下的感觉。
即使这种野心距离化为现实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要不是偶尔出来喘口气…”
“在小胖子的身边那种随时会被吞下的恐惧…”
“迟早会把我吞噬。”
暴食。
无节制者。
那苍白的脸色甚至会让自己忘记一些客观存在的事实。
在个体实力上仅次于路西法，但却把自己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美食上。
“欢迎您的来临。”
史密斯先生的脚步连一刻都没有停下。
他不太清楚安杜马里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再次到访。
但在那之前，自己起码要更深入了解关于那位的情报。
而不仅仅是那张略显浮夸的脸。
“尊敬的先生，不知道你是想要什么样的资料？”
地狱最大最全面的图书馆。
或资料库。
或用什么相类似的字眼所描述的建筑。
甚至也是最小最片面的。
毕竟整个地狱也就只有这个地方会有些流传的文字记录档案。
“我自己能够处理。”
这里都称得上是史密斯先生的第二个家。
仅次于事务所。
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去应付正在门外的那个孩子。
嗯，史密斯先生本身也不对社交抱有期望。
“每次交谈，以至于任何小动作。”
“当这些都会成为必须注意的事情时，又有谁可以放松地享受来自建立关系的好处呢？”
勉强地摆出微笑。
生活再苦，还是得过。
“首先是要找到安杜马里的…”
“我能知道是因为什么而勾起你的好奇心吗？”
以右手持书作为明确标记的雌性。
史密斯先生早就知道自言自语并不是什么好习惯。
尤其是提前把即将要采取的行为说出口。
蠢货。
在心里如此评价自己。
“你应该就是但他林吧？”
雷蒙盖顿还真是无处不在。
“我最近和他有小小的摩擦，所以…”
史密斯先生没有想要隐瞒自己意图的打算。
这种情况还不值得让路西法作出退让。
“是怎么样的摩擦？谁才是主导的一方？”
责任的话，要归在胖子头上吧。
“还有更多的参与者？你有考虑和我来点关于情报和讯息互换的交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