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天堂和地狱

　　排了很久的队伍，终于轮到李山和马丁了。

　　“什么名字？”守卫在检查了他们两个人的门票后，进行信息登记。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报了个虚名。

　　守卫告诉李山：不同保证金的门票是不一样的，李山这种门票是全场最低的，每个人在里面消费都会直接在保证金里面扣除，如果保证金不够用可以在会所内部进行充值，在会所内不允许打架斗殴，更不允许火拼，否则后果自负。

　　在了解完规则后，李山和马丁在一名金发碧眼的靓丽女子的带领下进入了会所。

　　“二位是第一次来吧，保证金超过100个压缩食品就可以进入二楼，200个以上可以进入三楼，500个以上可以进入四楼进行消费，楼层越往上，服务的价格越高，当然，服务的质量越高，花样也就越多。”这个女人一边走一边介绍着会所内的消费规则。

　　会所的内部看起来很豪华，各种精美亮丽的灯发出的柔和的光线让人感到极其享受和舒服，地上的大红毯一直从门口铺到每一个房间门口，墙上挂满了壁画，在大厅中间还有一尊巨大的雕塑，雕塑是一个男子和多个女人进行交合的场面，一看就是这个时代雕刻的。这个会所在静寂时代可谓是独一无二，可以看出欢愉教派的实力之强盛。

　　“地下的楼层是不对外开放的，请不要进入。希望两位今晚能够玩得开心。”金发女郎带他们到达了大厅后便返回去了。

　　以李山和马丁的门票只能在第一层，他们两个人在一楼逛了逛。

　　在这里消费的大部分都是这个会所里面最底层的消费者，他们大部分都是以吸毒，嫖娼这种简单的娱乐为主。李山眼前就有几个瘾君子吸完毒后，在桌子上摇头晃脑，如癫似疯。远处还有几个年轻的女人在跳脱衣舞，周围挤满了客人，他们对着台上的女人指指点点，各种污言秽语从他们口中吐出，还有几个甚至不耐烦的去扯这几个可怜的女人的衣服。

　　李山不知道这里算天堂还是地狱，他看到有一个大概只有十五岁的女孩子，在费力用身体讨好一个相貌丑陋的老年人，可能是年纪太大了感觉到力不从心而迁怒于这个可怜的女孩子，老年人用手掐着她的脖子，对她进行拳打脚踢，女孩子苦苦央求，泪水沾满了她的稚嫩的脸庞，而周围的人都在冷笑，像是在欣赏一出刚编排的好戏。在另一个角落里，一个女人因为多人凌辱脱力死去，而守卫只是云淡风轻的将她的尸体拖下去……

　　进入了这个地方的女性，大概连核前时代的牲畜都不如吧，在那个时代起码规定了在宰杀牲畜不能让动物承受过多的痛苦。这个时代，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其他都是其次，人抛弃了尊严，女人没有所谓的贞操观念，在土狗镇有很多从事***业的女性，李山并不觉得自己比她们高人一等，相反，李山觉得她们很值得敬佩，她们起码没有为了活下去而去伤害其他人。和外面的女人不同，在欢愉会所工作的女性，大部分都是被拐卖进来，她们没有尊严，只有为组织争取足够的利益，她们才能有口饱饭吃，等到人老色黄的那一天，也许也变成了养料和能源。

　　“走吧。”马丁轻推了一下李山。

　　“今晚毁了这里。”李山语气中透露着愤怒，目光中透露着从所未有的坚定。

　　马丁望着李山一眼，思考了一下，回复了一个“嗯”。李山看着他钻入了人群，从一个刚嗑完药正在嗨的男人口袋中熟练的掏出门票，整个动作就是在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完成，就像是喝水一样自然流畅。

　　马丁的下一个目标是通往地下楼梯口的守卫，他摇摇晃晃的朝守卫走去，手中拿着从地上捡起的空药瓶，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名瘾君子。

　　“这里不能过去，先生。”守卫拦住了他。

　　马丁口中念念有词，却没人听得清他在说什么，他故作疯癫的往前面走去，从楼梯口出来几个守卫将他按住，拉了回来。每一个顾客都是会所的经济来源，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射杀顾客。马丁躺在地上抽搐了很久，直到没人注意他，他才从地上起来。这波操作让李山佩服的五体投地，李山觉得马丁有杀手的潜质，无论是从气质上还是从身手上看。

　　马丁将守卫的门卡递给李山，“想办法查探下面的情况。”

　　地下层肯定是欢愉教会的物资囤积点，人员守备肯定是不会差的，但李山没有办法，刚才马丁已经引起守卫的注意，再去一次风险太大，只能由李山去了。

　　首先解决服装问题，这个很好解决，守卫并没有统一的制服，只要穿的不是差别太大就行，但显然李山这身捡尸人的行头太过显眼。厕所里面都是嗑完药的昏昏沉沉的人，李山挑了一个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家伙，拖到马桶边，扒下来他的衣服裤子，身上的东西也被李山劫掠一空。李山随便洗了一把脸，人靠衣装，马靠鞍，换了衣服后的李山焕然一新，就是这张浮肿的脸有点煞风景，李山决定回去以后一定让马丁把脸上的填充物拿出来。

　　李山拿着门卡走向楼梯口，他想了想马丁扒门卡的样子，向守卫挥了挥手，还时不时向他们点了点头，一切看起来是那么自然，就好像他是这里的一员一样，实际上李山的内心慌的一撇，他终于知道父亲说安稳的日子是最令人向往的，这种提着脑袋过日子的感受他真是害怕到极点了。

　　守卫看着他和自己打招呼，却又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只好僵硬的招招手表示回应。在看完李山的门卡后，他没有为难李山，打开门示意他进去。

　　李山没想过会这么简单，他步伐迈的很快，“等等。”后面守卫又说了一句，李山的心差点就跳出来了，他僵硬的回过头来，看到后面守卫拦住一个吸毒吸得迷迷糊糊的男人，他松了口气，大步往前方迈去。

　　……

　　在楼上，一个持枪的守卫蹲在黑暗处，他今晚已经射杀了一个在门口闹事的人，对他来说这不过是工作的一部分，还有大概几个小时，他就可以换班休息，一想起下班后能搂着女人喝着快乐水入睡了，身体上的疲惫就减轻了几分。他不知道此时此刻一双手正绕过他的脖子，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还没叫出声，他的脖子就被人拧断了。

　　这是马丁杀的第三个人，要是有把匕首就好了，马丁想，砍刀实在是太笨重了，他将刀扔在尸体旁边，捡起地上的步枪，搜出了所有弹夹，很可惜，这个人身上没有匕首。

　　马丁该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这些躲在楼上暗处的守卫是他们待会撤退的巨大威胁，不尽快解决掉他们，那两个门口闹事的人就是他们的下场。解决楼上的守卫对马丁来说并不算太难，这些守卫都是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和自由联邦的军队比起来差远了。

　　他担心的是李山，地下的情况并他们并不了解，李山能否找到物资存放点，找到了又能否安全地带出来。通往地下楼层的通道目前已知的只有楼道口，如果李山在里面遇害，自己如何救他。他有点后悔让李山独自一个人下去。

　　“站住，什么人？”一名前来换班的守卫拿枪顶住了马丁。

　　马丁太大意了，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分神了，不过好在守卫没有看到后面黑暗处的尸体。

　　“转过来。”守卫厉声说道。

　　马丁猛的一转身，守卫的脖子上瞬间出现了一道长长血痕，血液喷涌而出，他大概没有想到自己会死于一块铁片，会所的门票很薄很锋利，很适合杀人，马丁露出了笑容，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次很幸运，他从尸体上搜出了匕首，将步枪换成手枪，拿起所有弹夹。有了匕首后，效率高了很多，他又陆续解决了几个守卫，都是一刀封喉，动作朴素简洁。楼上基本以包厢为主，包厢内的隔音效果很好，楼道上的人也没有一楼多，只有少数的服务员和巡逻的守卫，这给了马丁很大的便利。

　　在四楼，马丁有了意外的收获，他看到了服务员在向一个包厢内送酒，这些酒都是用虫子泡的，喝起来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却是这片大陆上为数不多的饮品，十分珍贵，还有一个特点，酒精含量高。

　　马丁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帮助李山，他远远的跟随着服务员，一直到酒水间，“就是这里了，”一刀解决完弱不禁风的服务员，马丁看着几十箱酒，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他提起两箱酒水往楼道走去。

　　“但愿你们在烈火中也能如此快乐”马丁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