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上空的战争迷彩渐渐显现，也许因为时间在此时突然变快，天空出现了短暂的失真现象，露出大气中恐怖的红色雾霭。
也许地上的人并没有太多在意。
疲惫的眼神后面是心不在焉的想法，确实是很努力的活着，但是总让人无法放心。就像是这个世界和自己联手的迫害……一切精密的一起后面，是准确无误的交通设施，通过视觉可以看到的地面基础……
交通灯在各处闪烁着，这里像是机械的主板，集合着输出和输入的指令。清晨里，有些迫于无奈的蓝色变得越来越明亮，直到远处的光伏主板从地底升起然后展开……然后转动着。信号灯里的红色的数字变化着，黄色……随着地平线上的视觉越来越模糊。
留在地上的影子瞬间向山巅缓慢的退却，人们好像睁开了眼睛，打着哈欠，绿色的是指示灯亮起……车流和人群同时运转了起来，像一格格电信号，将整个城市填满。
所有人的步调一致，这不是任何规训的结果，因为……没有人会从头去选择。
我说过了，很不幸。这个世界依旧存在。
没有其它选项。
信号闪烁着，平庸的世界被照亮，仿佛醒来一般。
“（0，1）、（1，100）这两个模型里包含了太多客观、主观、善良、选择、恶意、基因的背景、宇宙的背景、虚伪的面具、重复的、错误的信息、贪婪、意识的轨迹……荒诞的想法，恶意的借口，以及这个世界本身的恶意。但是也有它们无法解释的。”
“连核心的双S模型也无法解释吗？”
“别装糊涂！！根本没有办法破译。对前者而言，零这个数字就代表无，既然没有，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就没有讨论的必要。那又如何开始？自相矛盾的假设。”
“对于后者，精彩丰富，谦逊礼让——但是分散的，多元的，量化的就是最优解吗，统一的辩证的又该如何解释？”
“增长！！所以这个世界唯一的真相，只有增长本身！！任何系统停止了增长，就会崩溃。所以才有意识之上，为了缓解物质的有限！！需求与发展的平衡……”
他摇了摇头：“或者说无尽的欲望！以及进化的最终趋势……那些药剂我已经全部知道如何制造。复制！！但是那些箱子呢……究竟是谁制造的。”
蛇：“不是恶魔吗？”
林：“恶魔又是谁创造的？还不是人类。真正让那些孢子起作用的，是人类的基因组和新陈代谢系统，是这个世界的排列方式。而我们无法占据主动……或者回到一切毫无秩序的混沌之中。”
蛇：“物质、能量、情感都已经统一到意识之上，还能怎么做？”
林：“我说了，增长！！这些东西互相之间的转换用量化的方式描述，是一定存在一个极限的。也许是完美的【1】，也许是完美的【0】……也许原本就是同一种东西。”
蛇：“听上去像是3...4之间的整数。”
林：“量化的东西又不归我管，那属于本格推理。任何依附这个世界的东西，都那么恶心。”
蛇：“你很了解这个世界。”
林拿着咖啡用牙咬着吸管，然后转过身靠着栏杆，没有回答。
“嗯...城市啊！！”
他叹到，然后看着手里的杯子。天台下面，一群中学生正在下面走过，是一些容易回想起的熟悉的记忆，他转过头去看着天台下面...
蛇：“城市什么？！”
有些奇怪，遇到了认识的人。
他又将头转了过去，当做没有看见。他从天台下来，往回走着，有些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
回到转运站时，车已经修好了。
该付钱了。
“不会再有问题了吧，我对自己真是残忍啊！！昨晚明明修过了！！”
林站在自己的沃尔特旁抱怨道。
“这东西也该淘汰了，我们可不敢保证。还是，换一辆新的吧！！”对面的人说。
“不然修理费将来也足够你买一辆新车了。”
“很真实！！”林接过对方递来的账单，挠了挠头，“确实有些格格不入！！”
“你是说我多收修理费用吗？！”对方有些惊讶，“发动机已经快砸到底盘了，差点报废掉！可是很费劲的...”
林灿灿笑道：“我是说这家伙...”
他看着自己的车，解释道：“跟白天太不适合了，天亮以后东西都比较贵，说到底...还是晚上更安静更安全！！”
“就这样吧！！一共7000里尔...可足足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啊！”
他将手放进口袋里，准备付钱。
“如果你想换一辆我可以替你打听一下，不过这一辆需要处理时，得交给我！！”
林递了根烟给他，吐了口烟雾，看着自己的车。
然后掸了掸烟灰，考虑着什么。
“如果高治同意的话...”
那辆破旧的巴士车，如同落后了两个时代的产品，出现在干净的城市。
然后短暂的离开，在远离的背景里像一张旧照片，照片里时空是错乱的。
头顶轨道车轰隆的穿过，又很快消失。
他需要从后巷绕一圈，然后正式返程。昨晚如果...大概没人会等到现在吧，周围的阳光有些刺眼。沿着城市的边际线看去，另一边是正在施工的路段。
好像一切都跟自己无关，他自己思考的诸多问题也都消失不见。
身体随着车身晃动着。
眼睛似乎根本适应不了白天的环境，一切都显得那么刺眼...林猛得踩下刹车。
一个家伙突然从一旁窜了出来，挡在了车前，张开手臂，然后抬起头看着车里的人。
林眨了眨眼，扔掉烟头。看清了对方的脸，本来已经暴跳的脾气瞬间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