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荀坚谈及过往。
问题已经很清楚了。
是出在人身上的。
如果不解决这个根本性的问题,那么其实什么样的经济政治体系构建起来最后都不过是现在这般状况!
社会与文明是因人而生的,也都是建立在人身上的。
人如何,决定了社会与文明是如何的。
众人皆散去了。
没有人再愿意为这些个“猪头”出面,他们都开始明白哪怕这些“猪头”成功了、出息了,同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阶级是存在于人心的。
这些个“猪头”,阶级心理可比荀坚要重得多!
如果荀坚未来真出息了,搞不好还能为天下百姓们、为大家做更多的实事。
这些“猪头”就算了。
他们何德何能啊?
“荀公子。”
“请入府稍作休息吧。”
王刚得知荀坚来了,赶忙就带着自己儿子王德发与儿媳黎梅来到外面迎接,刚好就看见荀坚在教化这些书生。
于是他们也就同样在旁边安静的听着。
直到这一切结束,王刚这才开口说话邀请道。
“是啊,荀公子。”
“您来到这里,我们怎么能不尽地主之谊呢?”
“请!荀公子。”
王刚父子都显得十分热情。
荀坚却淡淡的看了一眼黎梅。
黎梅好似感受到荀坚的目光,立马露出甜甜的微笑。
随即荀坚就厌恶的撇开头。
“就不叨扰了。”
“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
言罢,荀坚便带着众人离开。
独留下王刚父子,面面相觑。
而作为人精的王刚却也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黎梅,你认识荀公子?”
王刚的语气不是很好。
他的眉头微皱着。
“啊?爹。”
“怎么会认识荀公子呢?我哪里有这样的福分。”
黎梅惊讶道。
其小嘴微张,不似作假。
但奈何王刚偏就不信,他质疑道:
“既然不认识,为什么荀公子在看到你之后,本来还很好的态度,却突然变得厌恶起来了?”
“你这妇人不要白日做梦!”
“荀公子这样的男人,是万不可能看得上你的。”
“少些小心思!”
“明白吗?”
王德发闻言,然后有些疑惑的道:
“爹是觉得这女人在勾引荀公子?”
“嘛得,贱货!”
王氏两父子都说着说着就有了情绪。
显然他们对黎梅都开始不信任了。
而挨了王德发一巴掌的黎梅此刻也是有苦说不出。
她与郭嘉有旧,而荀坚又与郭嘉要好。
不喜她不也正常吗?
可问题就是……
黎梅心中的悔恨越来越多。
这王家她真的快要待不下去了!
另一边在返回李府的路上,乐进有些疑惑的向荀坚问道:
“主人是不喜那黎梅吗?”
“郭公子对黎梅的感情过往,不也是拿起放下了吗?”
“主人为什么会厌恶她呢?”
“我还从来没有看见主人有过这样的表情呢…”
荀坚看了一眼乐进。
见这个家伙满是好奇,也是不由得笑了笑。
这很好啊!
他与乐进能多一些这样朋友的互动就好了。
“文谦。”
“我也谈不上厌恶她吧。”
“这么久以来,我最大的成长就是不再觉得青楼女子是卑贱的。”
“在这个动物世界。”
“这些处于劣势的人,受尽那些占了优势的人的压迫与剥削,被他们欺辱、强迫……”
“而阶级是存在于人心的。”
“打倒一个阶级,不过又是新的一批人成为特权阶级。”
“不改变人(自然性动物),就不可能真正实现美好的。”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常常会做一个梦,在梦中我生活在一个到处都是高楼大厦的人间,但是就在这样的一个人间里,也还是没有真正实现人人富足、人人和谐。”
“哈哈哈。”
“在那里,有位老人家尝试过很多种方式要消灭阶级,而人族文明也是要消灭压迫与剥削的。”
“可不管怎样,原本消失的地主又以另一种形式出现了!”
“于是我清楚的知道,这问题是出在人身上的嘛。”
“这不是某一个人问题,某一群人问题,某一阶级问题。”
“是盲目(人心)的问题!”
“所以啊,文谦。”
“我所厌恶与感到无奈的,其实都是盲目无知的问题,因为盲目无知所以人才诞生了各种人心。”
“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这黎梅的人心。”
“作为有夫之妇,还是少卖尤其是得少在我面前卖弄风情的好。”
“人作为动物,有性的需求是正常的。”
“但人更要有道德。”
“也更不能去强迫、引诱别人才是!”
作为社会底层,生活很苦。
黎梅想要富足的生活,这是没有错的。
虽然退婚有些侮辱人了,但郭嘉又岂会在意呢?
他同样明白这是没有什么的,不过作为当事人没有难过是假的。
人终究是动物,不是神仙嘛!
但不论如何十对王刚父子也比不上郭奉孝一个。
对于荀坚而言,王刚父子这样的人是满大街都有的,谁做这个县令也都可以。
但是在己吾县,郭嘉的县丞之位却没有人可以替代!
“人心吗?”
“主人。”
“其实我也还不是很懂……”
乐进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跟着主人能学的东西是很多的,但是就是说面对主人还是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仿佛是小河小溪面对湖泊大海一般。
“不懂很正常。”
“慢慢来就好了。”
“其实这个人世间,懂得的人本来也极少,甚至是极个别。”
“我的祖父与兄长们都认为我是最聪明也最有可能成为圣人,改变这人世间之人。”
“其实这也是因为我曾经十分的年少轻狂!”
“当时我是把我的同窗们、还有各位哥哥以及哥哥们的好友,乃至于是诸位长辈都给辩驳、批判了一番的。”
“当时只看得到表面的人,喜欢骂我。我也差点儿跟他们打起来,其实有几个是真打起来了的。”
“有一些看得到一些本质的人,回答我的又同那些书呆子一样抽象、片面,喜欢归功、归错于某个人,搞阴谋论。”
“说人的问题呢!他们就说孔子,是孔圣人束缚了思想,把人教出了奴性。”
“说社会问题呢!他们说商鞅,是商君穷民、驭民。”
“但在生活中、在过往以及可以通过发展规律预见到的未来趋势里。”
“不都是在告诉我们问题是出在人身上吗?”
“许多人不过都是盲目的动物,是充满了阶级心理与各种小心思的。”
“显然的。”
“我们现在随便在大街上找一个人去到朝堂上,就这样的煞笔,盲目的动物,会把一切搞得一团糟,然后呢依靠现有的权力巩固自己的权力、压迫别人的手段倒还是有的。”
“我辱骂了许多人。”
“也得罪了许多人。”
“随后祖父就教训了我,关我的禁闭!”
“可我不服啊!”
“我依然年轻气盛。”
“我也开始同祖父与兄长们对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