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一座院子的悲与喜
刘备还在考虑自己的事情,乍听万年公主这一句话,把他听的愣了许久。
好一会儿才像是回了魂一般,斟酌着语句说道:“公主如此行事,是否过于冒险了一些?您是公主!”
“落难的公主不如草鸡,我现在算是什么公主!本来曹操说这个事的时候,我是真的气愤,可这两天,我每每思量,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了。”万年公主幽幽说道。
虽然她是一个不太爱计较的性子,可不代表她不明白事理。
这天下什么样,她如今又是个什么样的地位,她心中还是有数的。
被关在那个小房子里的这些天里,无所事事的她不断盘衡自身,考虑她可利用的条件,她的劣势,以及周围的形势。
这林林总总的细细一盘算,万年公主很失望的发现。
如今她所能利用的,仅是这一副好算不错的皮囊,和她身上仅剩的血脉。
血脉,便是天下大义,占着名。
刘备大惊,立马劝道:“公主大可不必如此妄自菲薄,朝廷依旧还是有希望的。”
万年公主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动,目光落在了刘备的身上,直视问道:“皇叔真这么觉得?”
刘备这个所谓的中山靖王之后,寻常百姓兴许会当一回事。
可对于真正的皇室宗亲而言,连旁系的旁系都算不上。
中山靖王刘胜一生有子嗣一百二十余人,传到刘备这一代,都早没影了。
可刘备,在汉室垂危之际,还是冠上了皇叔之名。
这到底是救汉呢,还是想自立,万年公主觉得也没有必要去挑明了。
刘备目不斜视,正义凛然的说道:“备,有重现汉室荣光的信念!”
“皇叔有心了。”万年公主忽然有些意兴阑珊,略一低头,随即说道,“皇叔请自便,我想趁着天气尚暖回去补个觉,晚上冷风飕飕,不宜睡眠。”
“公主……慢行。”刘备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选择了什么话也没说。
万年公主明显的意有所指,但刘备略一思索,恍然发现,跟万年公主说与不说那些话,好像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万年公主拖沓着脚步,回了自己那个阴暗的小房间。
门口,王朗正缩在墙角睡觉,鼾声一阵赛过一阵。
万年公主脚步微停,看了一眼,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还是这老爷子身体好,挨了这些天的冻,竟然什么毛病都没有。
走进房间,紧掩上房门,万年公主钻进了被窝。
还是睡觉吧。
这天下,没人能信得住。
……
诸葛亮裹紧了身上的衣衫,将整个人凑在火盆边上,“幸好马上就要立春了,天气暖和了许多,要不然,你我非冻废了不可。”
将衣服垫在冰凉的地上,看起来是跪着,可其实是在坐着的庞统,闻言笑道,“你呀,就是身子骨太弱,不经冻。这天气,哪能把人给冻坏了?即便是现在,没火炉、没火炕,甚至于连柴火都没有的百姓,比比皆是。”
“所以,每到冬天,就要死一大批的百姓!”诸葛亮淡淡说道。
庞统被噎了一下,轻舒口气,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我真没有觉得有特别的冷,这天气已经冻不死人了,你放心挨着吧。你看你好几年的心血好歹还给咱们换来了一个火盆,不赖了。”
诸葛亮盯着柴火烧得噼里啪啦的火盆,忽然想将这玩意扣在庞统的脑袋上。
听听,说的这是人话吗这!
“还有什么法子赶紧想想,你今天出偏门的馊主意,我也不会怪你的!”诸葛亮说道。
他是真感觉冷,一点也不夸张。
庞统歪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下马石,“要不然你撞个这玩意试试?说不定师父一心软,就原谅你我了。”
诸葛亮低头缄默以对,果真是名副其实的馊主意。
……
年关刚过,司马徽就忽然间被上足了马力。
一口气扎堆遇上了一摊子的大事。
一直到深夜,他看完了应和报送上来的红楼商号账册,才结束了这一天的艰难修行。
这一整天,他竟处理了上上下下近百件政务。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处理整个荆州和处理整个让天下的政务,完全就是两回事。
斜躺在椅子上,司马徽捏着眉心闭目养神,脑中复盘着今日处理的政务是否有纰漏。
一杯热茶被放到了桌上,司马徽闭着眼说道:“撤下去,这玩意今日喝得太多了,再喝下去肠胃怕是要遭殃。”
“老爷,我替你按按?”软玉般柔和的声音响起,一双滑腻的手已落在了鬓角。
“好!”司马徽放平自己,准备安静享受片刻。
这声音一听就是杜依玉的。
烛火摇曳,茶香飘逸,安静的书房内很快仅剩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窸窸窣窣间,杜依玉换了个姿势,走到了正面,坐到司马徽的腿上,身体微微前倾,拿温热的手掌替司马徽捏头。
司马徽有些迷惑,这什么稀奇古怪的动作?
但他也没有在意。
毕竟杜依玉按得是真的专业,习武之人手上的劲道有,穴位也找的准。
这片刻间的享受,像是给这整整一天做了一个总结。
成就感和舒适一起迸现,满足的快乐是双倍的。
直到一点不对劲的触感触及到他的唇角,司马徽才猛地睁开了眼睛。
然后……
我嘞个去,咋这么白?
他未做犹豫,上去就是一口。
杜依玉难得如此大胆,先鼓励一下再说。
一通亲切的问候之后,司马徽才笑着说道:“今日为何怎么忽然间有了这般兴致?胆子都变大了?”
本就羞涩难堪的杜依玉,被司马徽这么一说,更是羞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我很喜欢!”司马徽笑道,谁不喜欢主动呢。
尤其是这样的主动,真好!
直到司马徽这一句话,杜依玉才好像重新焕发了动力,很小幅度的点了点头,慢慢下蹲。
就在那双秀手落在衣襟上的时候,司马徽抬手拦住了。
“去你院中吧,这儿……人多眼杂!”
衣衫半撩的杜依玉瞬间像是雪地里被吓到了小鹿,通红着脸颊,仓惶将衣衫抚平。
“老……老爷,人……在哪?”她壮着胆子,很小声的问道。
司马徽看着杜依玉这般可爱的模样,禁不住笑了,“你这样子他们是看不见的,在外面呢,但动作幅度再大点,他们就能通过影子看见了。”
“啊?!那刚刚……”杜依玉的脸上都快要滴出血来了。
她想到自己刚刚的动作,羞赧到差点把捂在唇边的手指给咬断了。
“我看看啊!”司马徽煞有介事的比划一下,“刚刚的影子刚好投射到了墙上,他们瞧不见的。毕竟你家老爷我很怕死的,若不安排点人手保护,我怕明日你就要守寡。”
杜依玉忽然间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胆子,猛地再度挺身,衣衫一撩。
“那老爷再来一下?”
这一瞬间,于司马徽而言,恍若火山喷涌。
瞬间被点燃了!
当司马徽有所动作之后,杜依玉才小声说道:“如此将老爷的嘴堵住,老爷就不瞎说了,妾身才不会守寡呢!就算是死,妾身也要随老爷一起死。”
正重返幼孩的司马徽不由哭笑不得,原来你是这么心思。
用这样的方式堵嘴,太可以了。
不妨以后多来!
嗷嗷待哺的司马徽,在再度满足之后,牵着走路都有些不太稳当的杜依玉回了松涛苑。在南院的灯火辉煌中,两个人像是烈火遇见了干柴,在门口就已汹涌而起。
你来我往,手足环绕间,寻摸着,触动着,追逐着人类最原始的本能。
今晚的杜依玉胆子格外的大,那些前所未有的手段,竟无比主动的使上了。
“哎哎哎哎,我的眼睛啊!”
一声娇呼,忽然在门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