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雄早有准备,他在敌军攻城前就已经发布告示,除了郡府大小官吏、像蒙奇这样的工匠和招来的壮丁外,其余民众均可自行选择离去,以减少敌兵围城期间的粮草消耗。
既不用担心粮食问题,又不用面对面与敌人交锋,冯晓宇趁机苦练枪法。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段时间,冯晓宇和上官玉春白天一起练武,晚上一起学习。
他的枪法越来越娴熟,与战马小灰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第一个月结束,冯晓宇在和上官玉春的对战中,已经不落下风。
冯晓宇枪重速度快,上官玉春招式熟悉变招灵活,两人基本上能打成平手。
第二个月结束,冯晓宇出枪的速度越来越快,招式转换越来越熟练,越来越得心应手。
此消彼长,上官玉春已经不是对手了。
在训练间隙,上官玉春还训练冯晓宇听风辨器的能力。
冯晓宇用黑布缠头遮住眼睛,上官玉春骑马在四周游随机放箭。
上官玉春的擒拿格斗,也有模有样,初具战力。
若不是她把主要精力用在陪冯晓宇的训练上,估计会练的更好。
上官文雄这两个月来也没闲着,他在密切注视围城敌兵的动静,不断思考破敌之法。
围城曹军不见守军有任何突围的动静,防备之心渐渐放松下来。
他们除了安排正常的警戒外,该赌博的赌博,该娱乐的娱乐,该吃喝的吃喝。
军纪逐渐松散。
上官文雄看中时机,决定偷袭。
他经过了解,发现围在南门的敌军力量最为薄弱,于是积极联系另外四郡的部下官兵。约定十日之后,分出两个郡的官兵与城内守军一起,里应外合,突击南门,给围城敌兵致命一击。
另两个郡的守军,抽调大部分人马,偷袭敌兵的粮草重地。
这天下午,上官文雄召集众将就此事召开秘密会议,研究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综合汇总之后,认为突袭成功的希望很大,于是写好密令,派可靠斥候,在夜间用吊笼从城墙下去,沿着围城敌军营地间的空隙,趁敌军军纪涣散之机,通知四郡官兵按计行事。
一切布置妥当,上官文雄显得一身轻松。
他独自来到演武厅,准备活动一下筋骨。
上官玉春从后面跟进来,笑着说道:“爹爹与其独自练功,不如找冯晓宇陪你如何?”
上官文雄回头问道:“他现在的枪法怎么样了?”
“简直是武学奇才,进步神速,女儿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有这等事?我倒想看看,他到了何种地步?”
“那我去把他喊过来。”
“好,我在后面的小校场等他。”
等上官玉春带着冯晓宇来到将军府内的小校场,上官文雄已近披挂整齐,在校场内等候了。
上官文雄的铁枪有五十斤重,他凭借这杆铁枪,加上文韬武略,得到了成国先皇的重用,地位逐步提升。
冯晓宇与上官文雄见礼之后,拍马提枪,一招灵蛇出洞,当胸刺来。
上官文雄举枪相迎,只听“铿锵”一声脆响,两枪相撞,溅起几许火花。
青龙枪太重,冲劲太大,把上官文雄震的双肩发麻。
但上官文雄毕竟久经战阵,关键时刻丝毫不乱。
他稳住身形,顺势一招横扫千军,扫向冯晓宇的战马,逼冯晓宇不得不救。
冯晓宇枪头向下,一招青龙搅水,护住战马。
上官文雄不敢硬接,只好抽枪变招。
此时双马相错,二人分开,交叉而过。
冯晓宇力大枪沉,上官文雄经验丰富,两人竟然战了两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见上官文雄渐渐露出疲态,冯晓宇露一个破绽,然后举枪认输。
略微休息了一下,上官文雄将冯晓宇和上官玉春喊到一起,亲自指点冯晓宇的枪法,直到天色渐晚,冯晓宇才告辞离去。
沐浴更衣之后,上官文雄浑身轻松的回到书房。
早已等候在书房的亲兵将一封来自雒京的秘信递给上官文雄。
上官文雄微笑着接过密信打开,可是越看脸色越是阴沉,看到后来,只见他虎目圆睁,“啪”的一掌重重的拍在书案上,大吼一声:“气死我了。”
……
冯晓宇和上官玉春吃完晚饭,正准备坐下来学习时,值守亲兵来报,说上官文雄请少将军去一趟,有要事相告。
半个时辰后,上官玉春阴沉着脸回来,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冯晓宇赶忙让上官玉春坐下,递过茶杯,陪着小心问道:“兄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上官玉春喝了一口,将茶杯重重的顿在案几上,长叹一声说道:“唉,晓宇,战争结局不幸被你言中了。”
“我言中什么了?”
之前冯晓宇和上官文雄在酒桌上谈过的事情,过了这么久早就忘了,毕竟他既不是主将也不是参谋,怎么可能去操别人的心,所以才有此一问。
上官玉春说道:“战争结束了。”
“好事啊。”
“可是我们被出卖了。”
冯晓宇惊讶问道:“啊!被谁出卖了?”
上官玉春恨声说道:“被朝廷出卖了。”
冯晓宇坐不住了,急忙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上官玉春说道:“雒京传来消息,朝廷割地求和,将镍郡、泰郡、阊郡等五个郡割让给曹国,换取曹国对巴国出兵。”
小石洼村属于镍郡管辖,这就意味着冯晓宇从今往后就成了曹国国民。
不过对于冯晓宇来讲,他并不关心是成国国民还是做曹国国民,他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身体,他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
到那时候,他连小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其他的。
冯晓宇本来想问问上官玉春,接下来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
但是以前每次提起回家,上官玉春就明显不高兴,总是嫌他没有追求。
所以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说出来。
他违心地问道:“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上官玉春叹了一口气说道:“唉,陛下年幼,奸人误国。不过到底还是有忠义臣子,联名把上官将军保住了,没有把上官将军和我们这些亲兵划归曹国。可是我们要跟着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