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欠——！”
秦灵莫名打了个喷嚏，跟着就变了脸色。
“又是谁想算计我？”
他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一股恶意，却不知源自何处。
这时，通讯器无声的发来传讯。
秦灵打开一看，凝重的脸色缓解了稍许。
这是个好消息——那名名为‘莫妮卡’的舞者并没有异于普通超凡者的感应能力，至少表面是如此。
对方是否察觉有人在监视其实并不重要，秦灵的目的很简单，他要确认这个人的生活轨迹，且是最为详细的那种。
如果可以，最好连这个人平时穿什么颜色的内衣内裤都查出来，要是连这种私密信息都查得出，自然也就能知晓这个人的真正危险程度了。
通讯接通，对面传来的语气带着质疑：“秦先生，您确定是这个人吗？”
显然，赏金联盟的人以为秦灵这是搞错了目标，认为这个‘莫妮卡’并没有所说的那般危险。
秦灵呵呵一笑：“如果我告诉你们，从昨晚到现在，我都还没查明这个人是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进入的若尔曼……”
听到如此惊悚的信息，对方立即改变了态度：“非常抱歉，您现在可以正式发布委托了。”
秦灵：“我只要你们盯着他，一刻不停的盯着，保证每隔10分钟发一次消息，我要知道他在哪个位置、在做什么事，时间暂定一个月，赏金由猎人自己定夺，我会按照行情决定同意与否。”
“好的，我们会尽快给您答复。”
“嗯~~”
挂断通讯，秦灵的注意力回到办公桌上，他的事情还有不少。
时间从10点过慢悠悠的挪到了11点整，这时，房门被敲响。
在秦灵的示意下，一名调查员推门而出。
“报告大人，我们已经查到目标的首次出现地点。”
“辛苦你了，11眼。”接过未密封的档案袋，秦灵顺口提了句，“还有别的收获吗？”
经过他的整顿，整个监察局上上下下已是焕然一新，工作效率更是超乎寻常，数个小时时间总算找到了那个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11眼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17耳在附近一栋酒馆的地窖内发现了三堆焚烧后形成的骨灰，经查验，确认死者是酒馆失踪的三名服务生，他们皆为男性，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留下的痕迹，估计这三人的死亡过程非常短暂，也可能是死亡后再被焚烧。”
秦灵皱了下眉：“这个‘附近’有多近？”
11眼先是愣了一下，尔后立即拿出通讯器联系队友，很快得到具体信息：“直线距离208.5米。”
秦灵对此颇为满意：“第三小队奖励500点积分，额外奖励你100点个人积分。”
闻言，11眼面露喜色，他恭谨的捶胸一礼：“感谢您的慷慨。”
待其匆匆离开，秦灵从档案袋中拿出几页纸张，将其轻轻摊开后定眼看去……
第一页纸上有上下两张黑白影片，第一张影片拍摄的是一条堆满冰雪的狭窄街道，右下角写着‘15-120号街区’，明显是个无名小巷。
再往下看，拍摄的是一片民用住宅区的大门，它看起来竟然有些破旧，这很奇怪，因为这片住宅区的修建时间还不到3年。
目光转向这张影片的右下角，同样是‘15-120号街区’。
秦灵平静的翻开第二页，依旧是上下两张影片，却是从室外转移到了室内。
这两张影片拍摄的场景都很常见，与城市中其它的工薪族居民的卧室和客厅没多大区别，但有一点不同的是……几乎每一件家具摆设都看起来要旧一些，像是已经用了七八年的模样。
差别最明显的是卧室，可以看见，那些纯白色的被褥上有很多斑斑点点，是南方常见而在北方很难见到的霉斑。
“有点意思……”
秦灵来了兴趣，根据他的判断，这应该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无法自主控制的‘时间能力’，就是不知道这种能力能否对生命体产生效果，如果能……就有点可怕了。
后面还有第三第四页纸张，都是在这间住宅内拍摄的，在右下角写着一段相同的字符——‘120号微型工民居住区，9号楼-808房’。
每一张影片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时光侵蚀所留下的痕迹，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第五页纸是最后一页，整页都是调查员小队的文字报告，信息不算多，还算详细流畅，没有留下能引起强迫症患者难受的错漏。
一眼看完，秦灵仍是一副平静淡然的神情，显然，他并未得到自己想要得知的信息。
“阿古。”
“我在。”眯眯眼先生推门而入，“您有什么指示？”
秦灵将几页纸放回档案袋，随手指了下略显凌乱的办公桌，吩咐道：“我要出去一趟，这里的工作暂时由你接手，除非有急事，否则不要联系我。”、
阿古点点头：“如您所愿……只是，您大概多久能回来？”
“怎么，怕我又提前下班吗？”走到门口，秦灵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哪有你们这样压榨公职人员的，要知道我上周周末忙得连假日都没过，你就别在意这点小细节了嘛~~”
“您这是强词，咳咳……”好一会儿，阿古很努力的才理顺了从肩膀处导入体内的魔力潮汐，正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办公室内以外面的长廊早已没了监察官大人的身影。
“好吧，交给我吧。”他叹了口气，模样颇为无奈。
再次来到赏金联盟的地下堡垒，大幅提升的出入效率总算能让秦灵满意。
“已经有充足的人员接受了您发布的两项委托，您需要亲自查验一下吗？”伊丽丝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
“当然，这很重要。”
来到一间足以容纳数百人的圆形大厅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嘈杂声响，秦灵微微皱眉，有些不喜。
眼尖的伊丽丝恰好瞧见这一情况，便率先带人走进了大厅。
没过几分钟，就有七名脸色难看的男女被推搡着赶了出来，他们已经失去了接受委托的资格。
“请进，秦先生。”伊丽丝笑吟吟的走过来，“经过最后一次考验，我相信，还留在这里的先生女士们一定能让您感到满意。”
秦灵点点头：“希望如此。”
‘希望’只能是‘希望’，经过他的亲自查验后，竟有三分之一的赏金猎人惨遭‘淘汰’。
站在人群外，目视着这些人离开大厅，秦灵嘴角微微上扬，含着冷笑。
他猜得没错，这里果然有弗兰克集团安插的眼线，确实值得他亲自过来走一趟。
秦灵有一双淡蓝色眼眸，很好看，也很特殊。
这双眸子能看清很多事物，而最擅长的，则是看清一个人善意和恶意，自然，也能分得清敌我。
至于这些人是敌是友……
“只有6个小队一共64人，您确定不需要再等等？”伊丽丝之前还打算凑整100个人来着。
秦灵直接下定决断：“我先付一半的定金，剩下的会在契约结束后全部结清。”
“没问题。”伊丽丝轻轻的咬了下红唇，忍着不甘的心情侧首看向另一边的几个人，说道：“这是我们的内部人员，他们会负责另一件事。”
秦灵跟随她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三男两女。
“人没问题，可是……”他摊开双手做出无奈状：“你不觉得人少了些吗？”
伊丽丝姿态妩媚的撩了下耳畔的发丝，语带自信：“这五人曾经历过特殊训练，最擅长的便是长时间‘盯梢’，绝对能达成您的委托要求。”
秦灵微微眯眼，将四个字重复了一遍：“希望如此。”
交易达成，契约签署完毕，这意味着什么呢？
从今天开始，葡萄庄园的防备等级将提升数倍，同时，秦灵小钱包也变得干瘪了一些。
而对于学者先生的‘慷慨大方’，赏金联盟的众人给予了同样一副表情，也表达着同样的意思——您可真是有钱！
“对了，有件事需要和你们说明一下。”临走时，秦灵回头与伊丽丝相视一眼，“不要太接近那个人，他拥有一种无法操控的时间能力。”
“时间能力！！？”伊丽丝瞬间变了脸色，“您确定？”
秦灵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曾在另一个地方住过两天，也只是两天，他所经过或者停留过的区域都有明显的老化情况，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见他拉长了语调，伊丽丝很是抓狂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您说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不知道‘吊人胃口’是一种酷刑吗？
秦灵微微一笑：“不过这种能力是否会对生命体产生影响还尚未可知，你们可以找人尝试一下……”
刚离开赏金联盟，秦灵又去往了15-170号街区，因为第三十六小队在这附近发现了‘莫妮卡’的第二个也可能是第三个落脚点。
“就在那栋楼。”
在一名调查员的引领下，秦灵的目光穿过风雪，落在一扇没有窗帘也没有玻璃的窗户上。
他问：“有没有进去查看过？”
“看过了，可是……”
调查员张大了嘴，苍白的脸色竟是迅速变得枯黄，皮肤变得干瘦，双眼迅速下陷，紧实的衣物化作大小不一的残旧布片随风飘去，当一阵更加强烈的寒风卷来——
秦灵眼睁睁看着他化作散碎的骨灰消散在身旁，在那双淡蓝色眼眸中，一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