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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陈信厚大人

戏子弄乾坤 何二狗i 2394 2024-11-15 07:53

  父亲看起来不算太狼狈,最起码囚衣看起来还是新的,也没什么外伤,陈悠然到现在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下狱,见人安好便松了口气。

  “陈大人在天牢呆了也有些时日,我三番四次来访,您什么都不告诉我,谨行在外面忙得昏天黑地,一边要办好圣上交待下来的差事,一边还想插手您的事情。若是东厂伺机而动给谨行找些事情来做,您难道要一直无动于衷吗?”旗吉的声音稳重而缓慢,似乎劝慰。

  陈悠然默默抬头看了父亲一眼,而父亲也终于看了他一眼,绕开旗吉的问题,问道:“怎么带了一个孩子过来?”

  “小公子的尸体找到了,这是小公子的朋友,他可能能帮到些忙。”旗吉回答。

  “哦?就是临溪楼里的那个孩子?”陈信厚眸中似有嘲意:“虽说身份是个小倌,可听说跟悠然同袍同泽,比跟容察那个小子关系还亲近些?”

  旗吉的目光淡淡看向陈悠然,陈悠然满脸震惊,急忙问道:“陈大人这是何意?!”

  “无意。”陈信厚摇摇头,一言不发。

  天牢中安静的时候就有一丝冷意,陈悠然站在旁边沉思实在忽视不了那股不舒服,只是分不清楚这冷意到底是天牢的,还是陈信厚的。

  陈信厚脸色不太对,旗吉也看得出来。旗吉始终关注着陈信厚的表情,更是将对方刚刚的怀疑刻在心里。

  大概也只有半刻钟的时间,旗吉便又行礼表示离开。陈信厚端立在牢室内总有一种不属于这儿的气场,闻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回锦衣卫的时候旗吉让陈悠然召了鹿九过来,鹿九见二人神色都不太对劲,也顾不得在意旗吉是不是他讨厌的人,只赶车匆忙离开天牢。

  旗吉表情不对,陈悠然懒得假意周旋,一直盯着旗吉的眼睛等人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就急急开口:“陈信厚大人不相信我?”

  “也并非不相信你,应该是不相信临溪楼。”旗吉跟丰文彦他们的处世态度还不太一样,不会先查清楚再说话,而是当面对峙问陈悠然,只是介意车外的鹿九所以声音压低了许多:“林西,那天晚上在临…”

  陈悠然当即摇头皱眉,旗吉立即明白了什么心里不由地更信任陈悠然几分,换了句话:“现在还吃得下去饭吗?”

  “吃得下去。”陈悠然揉了肚子点点头:“桃园斋?”

  “不行。”旗吉回绝:“我们出来时间太久,我不能让谨行知道我带你去过天牢,你把脸色搞好看一点,太苍白了。”

  旗吉有旗吉的考虑,陈悠然有陈悠然的思忖,父亲知道他是临溪楼的人,肯定是因为兄长告诉过父亲,但父亲对林西这个身份敌意很大,是因为他死在洛阳也许跟林西有关?不可能吧。

  而旗吉却在想陈谨行并没有告诉他有关陈信厚大人的事情,陈信厚大人对林西有明显的排斥,只是陈谨行回了卫所之后却什么都没说,看来也并没有不信任陈林西,可能一切都有待商榷。

  怪不得这两天讨论事情都避开了林西。

  陈悠然也立刻想到了这点,陈谨行从天牢看望父亲回来之后,跟丰文彦讨论事务都避开了他,每次他进那间满是情报的屋子都会被人轰出来,原来是因为父亲不相信他。可陈悠然想了许久也想不通,怎么偏偏是林西呢,据他调查问询,林西几乎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父亲就算怀疑也怀疑不到林西头上了。

  至于“林西是陈悠然的一条暗线”这不过是陈悠然想的一个借口,到底怎么回事陈悠然肯定清楚,他也清楚上一世的自己根本不认识林西。

  难道…

  难道父亲怀疑的并非林西,而是临溪楼?

  临溪楼跟他在洛阳被人杀死有关系?

  陈悠然再按捺不住,心里迫切想跟陈谨行谈谈,走在旗吉身后花了很大功夫才用理智压过了那不可思议的想法。

  肚子咕噜噜一直响,陈悠然又脸色苍白,所以没头没脑撞到陈谨行怀里时倒是将陈谨行吓了一跳。

  陈谨行亲自将弟弟的尸体送回家了,也做好了长辈怒极的准备,结果等她跪在母亲身前的时候母亲只是心疼地抚了抚他的头顶说这些年他辛苦了。

  瞠目结舌过后问了温露才知道陈悠然这小子早上就嘀嘀咕咕跟母亲说了不少话,而且很讨母亲欢心。

  “陈将军!”陈悠然目光自然躲闪,生怕被兄长知道自己去见了父亲还被怀疑了身份。

  陈谨行只当陈悠然心生恐慌是因为不小心撞到他,低声应了一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了看陈悠然,又看着旗吉:“你们去哪儿了?”

  陈悠然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朝旗吉看去,旗吉笑笑,从容回应道:“就是两处我平常做事的地方看看,他大概是被蛊虫吓到了,脸色也不太好,饭都没怎么吃,我就照顾他了。”

  “他还小,别整天带出去,你嫌你的名声太好了吗?”陈谨行倒是一点都没有怀疑,大概也觉得陈悠然有点可怜,脸色又极差,说道:“旗吉你去准备点吃的,林西你跟我过来。”

  七绕八绕去了校场,陈悠然跟着兄长径直走进凌晨练功的院子里,陈谨行难得体贴一次给他倒了杯水,他自己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晨间他哥说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了,带了泥巴的练功服还在木盆里,上面的泥浆已经晾干了,旗吉带他去天牢所见所闻对他冲击力太大,所以他根本已经忘了需要把衣服带回临溪楼洗这件事情。

  陈悠然小跑着将木盆端起离开屋子,将手里的木盆朝门口一放,开口说道:“鹿九,把这个带到马车里去。”

  陈谨行看着门口的身影失笑,心里暗自怀疑:有时候林西跟悠然真的挺像,虽然习惯完全不同,但是心性相似。

  他弟弟的尸体被他送回家,因为有旗吉在,所以尸体被保存得很好,回家之后母亲没有痛哭流涕,是因为母亲根本没有去看弟弟的尸体,他不知道在自己离开之后母亲会如何伤心欲绝,母亲也没有留他,反而是匆匆赶他出门。母亲没有骂他,默默隐忍着,这倒是更让他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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