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朱祁镇早早便起来准备早朝,而皇宫外等候的文武百官更是于午夜便起身收拾,卯时前到达皇宫午门等候参加早朝朝议。
而明代早朝现实门上“鼓三严”,在三通鼓后百官排队等着钟鸣开门之后入内。文武官员分为左右两掖门进入。待钟鼓司鼓声过后,官员们开始依次进入皇宫,文官由左掖门进入,武官则由右掖门进入。入宫之后,大臣们先要在金水桥以南,依据品级排列好队列。
随着皇宫钟鼓司的鼓声响起,在午门外等候的百官便三三两两从左右掖门进入皇宫,一路直至奉天门下,举行朝议。
奉天门上廊内正中设御座,称为“金台”,台阶左右是钟鼓司的乐队,殿陛门楯间列“大汉将军”,穿着全服铠甲,御道左右及文武官员身后则各有校尉握刀站立。
待朱祁镇到达御门后,钟鼓司开始奏乐,锦衣卫力士撑五伞盖、四团扇,从东西两侧登上丹墀,立于御座后左右。内使两人,一人执伞盖,立于座上,另一人执“武备”,杂二扇,立于座后正中。
随着朱祁镇登上御座之后,锦衣卫再次鸣鞭,鸿胪寺“唱”入班,左右文武两班这才齐头并进步入御道,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东上”,行一拜三叩之礼,是为“大班”。公侯、驸马、伯自成一班,居武官班前而稍离。
随着鸿胪寺官员的声音响起:
“百官叩拜”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起……”
“奏事……”
“臣都察院左都御史俞⼠悦启奏陛下。”
“讲”
“启禀陛下,据督察院北直隶御史来报,今北直隶八县出现流民,另山东河南等地也有不少流民。臣奏请陛下尽快处理这些流民,不然时日一久,恐生祸端。”
“嗯,就移民实边吧,将这些流民迁移至北平行都司,山西行都司,辽东奴儿干都司等地。”
“此去前往实边之百姓由朝廷护送,并且每户在这些地方安家以后,朝廷便赏赐20贯钱。”
“另外朝廷也会赏赐牛羊等供百姓放牧。”
“户部,此战大同宣府等地不是有不少荒地嘛,即可派遣户部官员前去核实那些无主之地,收回国有。”
“另外东厂协助调查核实。”
“宣府大同也加入移民之列,愿意前往宣府大同的百姓,给十贯钱安家费,耕种官府官田,待户主死去后由官府收回重新安排。”
“臣等遵旨,陛下圣明。”
“臣户部尚书内阁大学士于谦启奏。”
“讲”
“启奏陛下,如今各地盐政懈怠,不少运粮边境的粮商盐引无法足额从朝廷各地盐场中支盐,至使不少边疆商屯废弃,从而增加每年户部向九边的运粮。”
“是以臣启奏陛下彻查整顿各地盐政。”
“可,内阁,都察院商议派遣官员前去调查整顿各地盐政。”
就这样朝廷各部皆禀告着要处理的事情,而朱祁镇一直等着商税的事一直迟迟没有动静,随着时间的流逝朱祁镇不免都要怀疑,这其中出了什么问题。
而就在诸臣启奏完毕之时,内阁首辅曹鼐才缓缓站了出来说到:“臣内阁首辅文渊阁大学士曹鼐启奏陛下”
“讲”
“启禀陛下,而今朝廷所耗繁多,是以臣启奏陛下开漕运民用、改革商税,鼓励百姓行商,以增国库”。
而后便是内阁阁臣户部官员以及之前曹吉祥收拢门下的官员一起出列到“臣等附议”
而剩余其他官员面面相觑,不知当是如何。
而后朱祁镇便对着一旁的司礼监掌印太监金英说到:“金英去将曹爱卿奏折呈上来”
“奴婢尊令”
随后朱祁镇便从金英手中皆过了奏折,看了一会儿。便吩咐到:“金英将这奏折送至诸位爱卿处传阅。”
少顷,在御座之上的朱祁镇看台下大臣传阅完奏折后便问到:“诸位爱卿觉得这改革商税之事如何?”
“启禀陛下,臣觉得如此不可行,商人逐利,怎可鼓动百姓行商呢”
“启禀陛下,臣也以为不妥,我朝自开国以来便是重农抑商,现如今怎能背道而驰呢。”
这时内阁大学士和户部官员也开始出来反驳:“启禀陛下,臣以为此事可行,毕竟如今不比开国那时地多人少。当行商业,让无地耕种的百姓有条生路。”
“启禀陛下,臣也以为此事可行,如此不仅能增加国库,也能使百姓有更多的选择。”
就这样朝臣们开始了你来我往的争论,直到早朝将要结束还是未能争议出个结果。
而朱祁镇此刻咳嗽了几声,台下的百官才停止争论,随后朱祁镇便开口:“朕觉得此事可行,户部可在顺天府先行实施”
而这时任然有不赞同的文官出列说到:“臣右都御史陈镒启奏陛下,此策不可行啊,陛下,如此有违祖制。”
“臣吏部左侍郎叶盛附议,陛下这商税之事有违祖制。”
“臣翰林编修徐珵附议,此策施行下去,当会引的天下动荡,国朝不稳啊,陛下。”
“……”
在朱祁镇下令执行后,还是有一些大臣劝谏到。
此刻的朱祁镇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到:“陈爱卿,你家京中的酒肆年盈利几何?”
“叶爱卿,你家族在京的丝绸行当和在江南沿海外贸生意如何?”
“……”
随后朱祁镇一一说出了几位家族行商朝臣所做的行业,而后便开口道:“几位爱卿还要听听你们这些行当一年所得嘛。”
顿时几人设色慌张了起来,开口辩解到:
“陛下,这……纯属无稽之谈。”
“陛下,下官不知啊,许是家丁私自行事。”
“……”
被点到名的几人连声辩解到。
而后朱祁镇便邪魅一笑,说到:“如此,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和你们家丁私自行事,那朕便让东厂前去抄没收回国有了……”
“陛下不可,不可如此毫无原有的侵占民财。”
“你们不是说是家丁私自行事嘛,那么朕就帮诸位爱卿收拾下这些不听话的家丁,毕竟他们在行商之时没少动用朝廷的名号。”
“陛下,不可……”
啪……
朱祁镇脸色一沉,便沉声说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真当朕是傻子嘛?还是当真觉得朕不敢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