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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目标,皇后!

明殇之风云起 西楼暮雨 4047 2024-11-15 08:55

  涂客二人出了坤宁宫,客氏深吸一口气长长呼出,这才稳住了神儿,回想在鬼门关上晃悠那一圈,现在想起来还阵阵后怕,她头也不回的走出老远才停下脚步,对追上来的涂文辅说:

  “涂公公,多亏你来得及时,若再晚一步只怕我就险遭不测了。”

  涂文辅一惊:“夫人,此话怎讲?”

  客氏恨恨地说:“你刚才没看见皇后的白绫吗?她这是铁了心要我的命呀。”

  涂文辅这才皱起眉头:“此事非同小可,夫人,您看该怎么办?”

  “走,去魏府。”

  两顶轿子穿行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一行人簇拥着轿子朝石状元胡同赶去。

  魏府。客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就喝,看来她真是吓坏了。到此时才逐渐平静下来,魏忠贤瞟了一眼门口的王体乾、涂文辅二人,这俩人都是聪明人,识趣的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魏客二人,魏忠贤站在客氏身后为她揉肩按摩,边揉边说:“夫人,这次让你受惊啦,小奴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客氏咬牙切齿:“还说呢你,你知不知道皇后差点要了我的命,多亏涂文辅及时赶到,不然……”

  “夫人千万不要这么说。”魏忠贤急忙制止。

  “可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皇后这般凌辱我而不管吗?当年你为了我和魏朝叫板的那股子狠劲儿哪去了呢?你就这么无动于衷?”客氏质问道。

  魏忠贤一时语塞,当年他为了从魏朝手中抢客氏,那可是下了血本,最后甚至要了魏朝的命。魏忠贤暗自思索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说:“夫人,尽可放心,小奴一定会让你出这口恶气。”

  “这才像句话…”客氏稍稍解了气。

  魏忠贤笑着搂住客氏,客氏拍了他一把:“死鬼….”

  孙承宗远赴辽东担任经略,替换前任王在晋,但东阁大学士的职务予以保留,也就是说孙承宗虽然人在辽东,但仍属内阁成员,名列第三,前面是叶向高和韩爌,后面还有顾秉谦等人。但由于孙承宗不在京城,其大学士头衔只是虚职,辽东经略才是实职。

  内阁签押房。魏广徴进来的时候发现叶向高、韩爌等人已经在办公了,甚至连顾秉谦也在埋头翻阅各地的奏折。魏广徴有点尴尬,赶紧入座。韩爌递给叶向高一本奏折,说:“阁老,关于关外筑城一事,孙阁老也力主选择宁远,只是目前宁远缺兵缺饷,孙阁老请朝廷酌情增援。”

  叶向高叹道:“稚绳体谅朝廷的难处,我们也要理解稚绳的不易,兵饷之事还得尽快解决,以免误了辽东大事。”

  韩爌点头道:“孙阁老折子中一再要求兵员两万、军饷二十万两,这恐怕已经是他压缩后的数字了。”

  “辽东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区区二十万两能有什么成效?哎,稚绳这是不想让朝廷为难呀,他清楚朝廷的难处。”叶向高深有感受的说:“这些年来,仅朝廷拖欠的边饷就高达几百万两,至今没有着落,这区区二十万两无异于杯水车薪,连欠饷的零头都不够。”

  韩爌合上折子,说:“兵员好办,敕令兵部调遣通州、遵化和宣府等镇的边军择优选调两万划拨辽东即可,只是这军饷……”

  叶向高:“交付户部想办法筹措吧。”

  韩爌:“也只有如此了。”

  自从方从哲下野东林党人大举返朝以来,齐楚哲等党倍受打击,一个接一个被扫地出门,东林党人没几下便把朝堂基本打扫干净了,当然也只是基本干净,许多要害衙门依旧把持在所谓的“邪党”手中,例如户部尚书李汝华这位政治不倒翁执掌户部多年,至今不倒,也称得上一个奇迹了。

  案上堆满了各地请饷的折子,李汝华头都大了,内阁还时不时催他尽快发饷,可他哪里还有银子?李汝华心烦意乱,在堂中走来走去,当年动用金花银的下场历历在目,皇室的钱无论如何是不能挪用的。而户部国库中的银子就那么可怜的一点,给谁都不够分的,索性谁也不给了,这样起码还公平一些,可内阁那里如何回话呢?

  李汝华想得脑仁疼也没有想出个头绪来,一怒之下发起牢骚:“你们不就是想撵我走嘛!好,我走总行了吧,我到想看看这户部的火山口谁能坐的安稳。”

  李汝华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便将辞呈递了上去。叶向高、韩爌等人看到折子后都陷入了沉默。许久叶向高才说:“李汝华求去,这户部的差事不能没人照看,你看谁能胜任?”

  韩爌眉头紧锁,看得出他也是一筹莫展。

  韩爌思来想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干脆说:“阁老,我看在没有合适人选之前,还是慰留李汝华为好,要以大局为重呀。”

  叶向高也觉得户部的事棘手,点头道:“老夫也有此意,那就驳回李汝华辞呈,予以慰留,命他安心办差。”

  接到兵部调令后,来自通州、遵化、宣府甚至大同等边镇的边军经过筛选,挑选出来的援辽军开拔赶赴山海关。孙承宗此时仍身兼兵部尚书,征调援军自然是毫不费力,很快就办妥了。

  但是军饷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李汝华东挪西凑甚至截留了一些税款,才勉强凑齐十万两,孙承宗拿到这十万两银子,心里百感交集。虽然军饷仍是最令他忧虑的事情,不过朝廷调派的两万援军无疑给辽东注入了新鲜血液。他当即大笔一挥,拨出一万给袁崇焕,兑现了当初他对袁崇焕的承诺。

  此时除了喜忧参半的孙承宗外,最高兴的当属宁远的袁崇焕,这一万援军来得太及时了,有了这一万精兵,宁远就更万无一失了。

  宁远城头。来来往往的士兵正往城头架设红夷大炮,这是兵部新近从葡萄牙人手中购置的新式火炮,一共四十门,这种火炮口径大,火力猛、射程远、杀伤力极大,以至于葡萄牙人专门派了几个炮手前来指导。

  四十门大炮中二十门留在京城守城用,其余二十门调往辽东,山海关放置十门,剩下的十门孙承宗悉数交给袁崇焕。谁也没有想到几年后就是这几门大炮创造了一个“奇迹”,更成就了一代名将袁崇焕的一世英名,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自从上次跟张皇后闹翻后,客氏一直躲着张皇后,尽量不和她发生任何冲突,她要等待时机,一招制敌,那口恶气她发誓一定要出。

  临近七夕,京城里好久没下过雨了,旱情不但没有减缓反而愈发严重,米市的粮价最近又涨了许多,京城里随处可见北直隶、山西等地逃荒的流民。

  寂静的夜,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一顶小轿在一行人簇拥下匆匆拐进了石状元胡同……

  魏忠贤刚睡下,就闻报奉圣夫人来访,他睡眼惺忪的套了件衣服就往客厅走。客厅已经在客厅等待半天了,魏忠贤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揉揉眼说:“夫人,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嘛,这深更半夜的……”

  客氏低声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一下子把魏忠贤激醒了,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客氏,追问道:“夫人,你说什么?此话当…当真?”

  客氏平静的重复了一遍:“据坤宁宫里可靠消息,皇后有喜了。”

  魏忠贤此时睡意全无,他皱着眉头暗自思索了会儿,忧心忡忡的说:“皇后此时有喜,对我们恐怕大大的不利呀。”

  “所以我一听到消息就连夜来找你,我们得商量个对策啊,不能眼睁睁看着皇后生下元子吧。”客氏有点心慌。

  “当然不能!”魏忠贤不假思索的说。

  客氏追问:“那我们怎么办?今天下午太医们都去坤宁宫诊脉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魏忠贤心一横,阴险的说:“必须阻止她。”

  “你的意思是……”客氏追问。

  魏忠贤耳语一番,客氏脸上露出了诡异地笑意。

  皇后有喜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皇宫的每个角落,就连一心痴迷木匠活的天启也心花怒放,连着往坤宁宫跑了几趟,这毕竟是他的元子,他怎能不高兴呢。

  天启的高兴看在魏客眼里却是一阵阵恐惧,一旦皇后产下元子,势必会立为太子。到那时母以子贵,就麻烦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皇后的身体渐渐出现了变化,腹部开始鼓了起来。而天启只是开始的几天兴奋了一阵子,劲头儿一退便又一门心思捣腾起木匠活来,对于张皇后的情况很少过问,这一切正中魏客下怀。

  张皇后行动越来越不便,常常需要婢女搀扶着到宫外走走散散心,而小兰则寸步不离张皇后左右,时刻紧跟着生怕出什么乱子。

  由于小兰时刻陪伴在张皇后身边,致使魏客一伙的计划无法实施,于是他们捏造罪名将小兰发往浣衣局,另派得力之人接替。

  坤宁宫。小兰收拾好换洗衣物,打好包袱,对身后押解的太监说:“烦请公公宽限片刻,容奴婢再看一眼皇后娘娘。”

  小太监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小兰道谢后来到皇后寝宫,跪在软榻前望着熟睡的张皇后。小兰难抑悲愤之情,哽咽道:“娘娘,奴婢以后不能再伺候您了,您自己多保重,小兰去了。”说罢挥泪而去。

  小兰刚一离去,张皇后便从梦中猛然惊醒,她坐起来下意识的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小兰,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又呼喊了几遍:

  “小兰,小兰,你在哪里?”

  没有任何回音,张皇后更加不安,她扭头问侍寝的婢女:“可曾看见小兰哪儿去了?”婢女回话:“禀娘娘,小兰被发往浣衣局为奴了。”

  “什么!你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皇后大惊失色。

  侍寝的婢女唯唯诺诺说不清楚,张皇后内心更加忐忑不安,现如今这偌大的坤宁宫中基本上都是生面孔了,唯一的心腹小兰也被贬斥。这以后的日子必将危机四伏,张皇后何等聪明之人,已经料到了这一点,也正因此她的心里才愈发不安,不知道后面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除去了小兰,魏客二人总算长出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只需要命令坤宁宫里众多的眼线严加看管张皇后伺机下手,到那时大事可成。而一心想着做父亲的天启到死也想不到他的父亲梦是因何一个接一个破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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