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头好痛.。”
方楚扶着额头，此刻脑子里还是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醒了？喝了这碗醒酒茶吧。”
方楚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蓝兄，现在什么时段了？”
蓝远解开围裙道：“现在已经是晌午时分了，起来吃饭吧，一会我还要审案呢。”
方楚指着一旁被绑着的罪犯道：“所犯何罪？”
蓝远一边吃着饭一边道：“偷盗，持器伤人，但是还没伤到人就被打趴下了。”
方楚走到罪犯面前笑了笑：“你知道你所犯的罪行应当判何罪吗？”
男子惊恐的看着方楚急忙磕头道：“求大人开恩啊，大人开恩。”
“别磕了，你所犯的是死罪，求我也没用。”
大明律法素来以严酷为本，法不容情，就算是你有任何苦衷和不得已，犯了法就是犯了法，留不得情面。
男子继续磕着头大声求着饶，方楚不耐烦的直接拿起一个馒头堵住了男子的嘴。
“我给你说，你没被北镇抚司那些人逮到算是你积德了，如果在那诏狱你是想死不行，想活也不行，如果你现在就招供所有罪行，我还能让你死个痛快，不用受那皮肉之苦。”
随后方楚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道：“当然你也可以不说，那位大人可是锦衣卫的人，这锦衣卫办案可不像我这般心慈手软，你招不招供？”
蓝远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东厂办案比起这锦衣卫办案是如出一辙的，何况方楚更是掌刑千户，这行刑逼问方面早已是轻车熟路了，如今居然装起老好人了。
男子停下了叩首点了点头。
方楚从怀中取出本子，随后取下了男子口中的馒头。
“姓名？”
“周大五。”
“祖籍何处？”
“祖籍洛阳人氏，后流落至京城”
“共犯案几次？”
男子将头扭道一边，吞吞吐吐的道：“一，一次”
“到底几次？欺瞒官员可是罪加一等，可就不是即刻问斩那么简单了。”
“大，大人饶命啊，大人我有要事禀报，大人是不是可以免除草民一死？”
方楚看了一眼蓝远，蓝远也是点了点头。“说吧什么事情？如果真是要事，我免你死罪。”
男子说道：“昨日家中无粮了，半夜时分我就想着去城外河边钓两条鱼来吃，结果我看见一艘大船在城外停了下来。”
蓝远皱了皱眉：“继续说！”
男子笑了笑道：“大人真的饶我死罪？”
方楚取出短剑说道：“我说饶你死罪就饶你死罪，你如果继续和我讨价还价，我先剁了你这双手。”
男子被吓得一愣继续道：“之后我就看见城东水门打开了，从里面驶出了数十艘小船，然后小船上运下来了几十箱东西被尽数装运到了大船之上运走了，我看那些人行事好像都是官家做派。“
“你还知道其他事情吗？”
男子摇了摇头：“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来人！将此人收押到南镇抚司，好生看管。”
“是！”
男子被带走后，蓝远取出了京城地图细细查看着道：“这城东水门往内走离的最近的就是神机营。”
方楚神色紧张小声说道：“莫非是有人私运火药器械？”
蓝远起身将门关上后道：“此事非同小可，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可妄下结论，如果当真是如那人所说，这么多的火药器械被运出城外，那么此事就不简单了。”
“蓝兄的意思是有人要谋.......”
没等方楚将话说完蓝远就将方楚嘴捂住了。：“此事未明，此话不可乱讲，看来我们得暗自调查一番了。”
方楚点了点头将蓝远手拿掉后说道：“蓝兄昨日托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清了，这京城盐场去年的盐量出口比往年翻了数倍，但我让人调查了这京城大大小小的盐店，这些店中并没有进盐量增加。”
“对了我还托人去查了一下户部，往年还有地方上书朝廷需求增加地方盐量拨调量，但去年一整年却没收到任何关于增加盐量拨调的文书。”
蓝远沉思了一会，结合自己姥爷所说和方楚调查出的情报，肯定是有人在私自贩卖大量的盐。
私自贩盐加上东城水门运出的那些箱子，蓝远深感到平静的京城之中暗流涌动，这背后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推动着这一切。
如果任由事态如此发展，只怕这京城之中会再次掀起血雨腥风。
“你腿真的没事吗？”
少年跟在身后询问着，虽然已经问了一路，但少女就是不做回答。
少年无奈之下只好拉住了少女的手，少女回过头却哭了起来，少年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
“你别哭啊，别哭。”
少年随后弯下腰说道：“你要是腿疼的厉害我就背你吧。”
少女抹了抹眼泪摇了摇头。
少年回过头对着少女笑了笑，少年的笑容干净阳光，就如同现在天空之上挥洒而下的暖阳一般。
少女轻轻扶着少年的肩膀趴在了少年的背上，身躯虽然些许的单薄，但却坚挺峻拔，让人感到心安。
少年背着少女一步步地往往前走着。“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家吧。”
少女将头靠在少年的肩头嘟嚷道：“我还不想回家。”
少年见少女如此说道，也不再规劝少女归家随后将少女背到小河边放了下来。
少女看着水中的倒影，吃惊的捂着自己的嘴，这水中倒影哪里还像自己，反而像个小乞丐似的。
少女挽起裤脚走到河边捧起河水慢慢的清洗着脸上的泥泞，泥泞的被河水清洗掉后，少女那美丽的容颜再次显露了出来。
少年看着少女有着些许的愣神，眼前的少女如同当空明月，石上清泉一般美的毫无瑕疵。
“嗨！”
少女看着愣神的少年轻轻一呵，随后捧起一捧河水向少年泼洒而去。
愣神的少年被冰冷的河水所惊醒，随后低下头笑着抹了抹脸上冰冷的河水，河水虽凉，但却凉不下少年那人生第一次的心动之情。
少年看着少女膝盖上的伤口皱了皱眉。“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少女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喊道：“你干嘛去啊？”
少年自顾自的跑着，没有回应，少女幽怨的看着离去的少年撇了撇嘴。
片刻之后少年跑了回来，此刻的少年满头大汉，气喘吁吁地说道：“这个给你，涂在伤口上，然后用细布包上就好了。”
少女接过药瓶，却迟迟不敢往伤口上敷药。
“怎么了？怕疼吗？”
少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少年接过药瓶道：“可能会有点疼，但马上就好了。”
药洒到伤口上时，伤口处的炙热刺痛让少女牙关紧咬双目紧闭，但疼痛没持续一会，就被一股温柔的凉风代替了。
少女睁开眼睛，看见少年正伏身为自己吹拂着伤口。
“怎样还疼吗？”
少女脸颊微红着摇了摇头。
少年随后取出细布为少女轻轻的包扎着伤口，少年包扎的手法非常娴熟。
少女偏着头问道：“你是当医师的吗？”
少年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跟军中的人学的。”
“那你是小将军咯？”
“我还什么都不是，我的理想是当将军，成为保家卫国的将军。”
少女挠了挠头仰头望着天空道：“当将军可以去很多地方吧，真好。”
少年包扎好后拍了拍手说道：“怎么了？小姐也想去很多地方吗？”
“想啊，我想去很多很多地方，多的数都数不过来，可惜家里不让我出门，每天都把我关在家中不让我出去。”
少年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我当上将军了一定带你去游遍这天下所有山川河流。”
少女站了起来欣喜地说道：“你说真的？你当上将军了就带我游遍天下？”
少年半举起手道：“我井源向小姐保证，待我来日当上将军一定带小姐游遍天下，如有食言万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