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家主人财宝都藏哪里了?”
瞎子沟村,代尔善家里。
王松大马金刀,搬来一根凳子坐着,询问代尔善的奴才们。
“大王饶命,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娟子是主子的爱妾,你问她,她肯定知道!”
黄阿海没想到自己主子这么快就死了!
他可是肃亲王的戈什哈,正蓝旗的巴牙喇,佟佳氏代尔善大人啊!手下人命上百条,豪格手下的第一巴图鲁,就这么死了?
被火铳一枪打死了!
头还被砍了下来,就扔在王松脚下,时不时还要踢几下。
代尔善的家里人十分顽固,宁死不说他家从大明抢来的财宝藏哪里了,所以代尔善的幼子被王松用虎头枪穿着摔死在这群人面前。
代尔善的老母亲还在破口大骂:“豪格主子会替我儿报仇的,你们这些强盗!”
王松都笑了,这强盗居然说他是强盗!
太滑稽了!
王松大笑道:“哈哈,你知道你住的房子原来是谁住的吗?”
王松又道:“这里原来是老子的家,你们这些畜牲,抢了老子家不说,把我一家人全杀了,可怜我那姐姐才九岁…”
一旁的杨铁柱终于知道为什么王松如此熟悉这里,原来大哥就是这瞎子沟人士。
“铁柱,将那几个鞑子男丁全部押过来,叫这些狗奴才杀!”
四个旗丁被押进院子,没有人求饶,都怒目圆睁的盯着王松。
原以为他们就抢点东西而已,看样子还要杀人!
“先把他们的家眷杀了!”
王松一声令下,有人把这几个鞑子的老婆儿女,父母,纷纷提了出来,把刀递给一旁傻眼了的黄阿海这群奴才。
“给我杀!”
黄阿海一众奴才,当了这么多年奴才,哪里敢反抗主子?吓得尿都出来了。拿着刀浑身发抖!
王松见这些人不动,走到一个鞑子面前,抽出倭刀,一刀劈下去。人头落了下来!
“杀,不然就杀你们,一群狗才,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了吗?还是我大明的汉子?”
王松气急败坏道。
“大王,俺现在是正蓝旗包衣,不是大明人了。”奴才惊恐道。
这些人已经被建奴奴化到自己祖宗是谁都不知道了。
王松一刀劈了这个狗奴才,恶狠狠的道:“狗日的,祖宗都不要了!”
黄阿海见这群人如此残暴,今天怕是躲不过去了。不杀主子,自己就得死!
还是别人死好过自己死!
拿着刀,一刀扎进代尔善母亲的心窝。
血溅了阿海一脸,他杀了老主子以后,似乎下了决心,跑过去一刀又杀了代尔善的老婆。然后跪下大哭道:“大王,俺已经杀了主子,以后就是你们的人了,你可一定要收留奴才啊!”
“不错,以后跟着咱们杀建奴不是挺好吗?偏偏要去给这些畜牲做奴才,没出息!”
王松高兴道。
“就你了,我给你一个任务,你若完成得好,以后做我的亲卫!”
王松看到那些瑟瑟发抖还是不敢动手的奴才们。向铁柱和沈潜示意,二人会意。
将这群人拖了出去,门外传来一声声惨叫,一会儿又归于平静!
铁柱进来说道:“大哥,都杀了,有几个自称是大明济南府的大户小姐,没杀!”
“嗯,那就捆起来带走吧,现在没空,等打完这仗再问她们愿意回去不,少爷交代了,不杀大明人!”
王松摆手道。转身把黄阿海叫到屋里,说了一会儿话。
走的时候王松又道:“若你办成了,代尔善的小妾我就赏你了!他的财宝我也分你一份。”
黄阿海先是被逼着杀了主子,现在又说给他安排老婆,又给钱,哪有不应的?连忙点头,道:“大王放心,奴……小的定能做成!”
王彦虽然是这些家丁的主人,但从来不喜手下自称什么奴才,这些人迫不得已卖身为奴,王彦从来没有把他们当奴才看,甚至说过待时机合适,就放他们自由。
所以王松也不喜欢别人自称奴才,在屋里就训斥过阿海了。
阿海一个人骑着马往黄骨岛堡奔去。
王松叫人把鞑子没有头颅的尸体抬进一个房间,堆上干柴,一把火点燃屋子。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翻身上马,一群人呼啸着奔出瞎子沟。
身后浓烟滚滚,马上挂着血淋淋的首级!
山崖上的王彦和众人,见沟里冒起了浓烟,知道王松做成了。督促手下加快进度!
黄骨岛堡。
正蓝旗牛录额真赫里舍塔布正在堡内演武场射箭,一个旗丁疾步跑来,屈膝道:“额真大人,堡外有个奴才说是代尔善大人的包衣,嚷嚷着有事要见你!”
塔布闻言,奇怪道:“代尔善的包衣,是不是叫黄阿海?”
旗丁道:“正是!”
这黄阿海塔布认识,去年还跟代尔善一起去关内劫掠过,是代尔善忠心的奴才。
“那就让他进来吧!”
塔布道。
不一会儿,黄阿海被领进来,还没走近,黄阿海就带着哭腔连滚带爬的爬到塔布面前道:“塔布额真,快去救救我家主子吧,我家主子快死了!”
“狗奴才,说些什么?代尔善怎么了?”
塔布和代尔善是老朋友了,以前一起长大,一起狩猎,一起成为豪格的戈什哈,是他最亲近的战友。
“奴才今早在沟里砍柴,突然见沟下来了一只马队,径直往沟里去了,开始奴才以为是旗主的人马,仔细一看又不对,那伙人没有剃头,像是山里的胡子,奴才本想进沟去禀报,却不想那伙人派人堵在村口,奴才进不去,只好来禀报额真大人了!”
奇怪,最近豪格旗主并没有征集旗丁的命令呀!这伙人是干什么的?难道真是胡子?这么大胆?敢抢代尔善?
塔布一脸疑问,又道:“代尔善勇猛非凡,等闲十几个壮汉不是对手,他怎么可能会死!狗奴才,咒起主人来了!”一脚踢翻了黄阿海。
“奴才是没看清,不过我看那伙人挺多的,怕是主子凶多吉少,所以…”
“哼,几个马匪胡子还翻了天不成?布扬古,吹号!我倒要看看这群马匪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塔布身旁的卫士拿出牛角号,奋力吹了三声。
大概等了一个时辰,周围的旗丁都闻讯赶来了,只有那些住的远,不在堡内的没来。
一共聚齐了二百多旗丁,全部自带马匹,身着正蓝旗制式盔甲,整整齐齐的站在校场。
布扬古问道:“额真,要不要通知其它的旗人?”
塔布笑道:“我塔布纵横辽东大明十余载,还会怕了几个小小毛贼?”
翻身上马,领着兵马就冲出了堡门,直往瞎子沟而去!
瞎子沟两旁的树林里,一群人正在割草,搬石头。突然沟口五里处掀起大片烟尘!
王彦道:“来了!快,通知王松,待这些丑鞑入沟以后,马上过来把沟口堵了!其它人准备!今天干个大买卖!”
一旁的王显端着火铳,又在东瞄西瞄,吓得几个家丁抱头蹲下。嘴里还念念叨叨道:可别走火了,二爷的枪法也太准了,专射人屁股!
“二兄,待会儿我比比谁杀的鞑子多如何?”
王彦笑道。
“怕你不成!这火铳为兄我是熟练极了,还会输给你?”
王显也不示弱,他俩在济州岛练火铳练了许久,今日才算真的饮血沙场了!
塔布离沟口五里,便看见沟里升起的浓烟,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只希望代尔善没事就好,不然豪格旗主怕是要处罚他。
毕竟代尔善可是豪格最看重的戈什哈,正蓝旗第一勇士!连忙催促手下,要快点进去查看。
一行两百多人,在狭长的沟里,队伍拉得有近一里长短。
塔布打头,直奔村口,待他走到村口,却见一根木桩上插着一个人头,走进一看,正是他的好朋友,满清正蓝旗第一勇士代尔善。
塔布出离的愤怒了,大吼道:“杀进去,一个不留!”
等待他的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和熊熊燃烧的代尔善大房子,烟尘中还夹杂着动物烧焦的香味!
塔布以为自己来晚了,很是自责的走到代尔善的首级前,哭泣道:“佟佳代尔善,哥哥来晚了啊!”
“不晚,刚刚好!”
一旁的山沟上,传来了一声回答。
“谁,谁在上面?”
塔布震惊道。
“你记住了,你爷爷叫韩破虏!”
接过一只火铳,韩破虏对着坡下的塔布就是一枪。
结果,似乎运气不太好还是枪法不准,打到了一旁的一个倒霉的鞑子身上。那人应身倒了下马。
韩破虏摸了摸脑袋,憨笑道:“手滑了,手滑了!”
随着一声铳响!
沟两旁冒出了无数火铳,对着沟下的骑兵就是一顿爆射!
塔布终于反应过来自己中计了!
转身看向自己身旁的黄阿海,准备杀了这狗奴才。
却哪里还找得到人?
黄阿海见自己任务完成了,早就躲了起来。
塔布虽知中计了,但是还是沉着的命令道:“冲出去,冲出去!”
沟内的地形限制了骑兵的发挥,塔布坚信,只要让他冲出去,这些狗贼会被他一个一个抓住剥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