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府衙,刘挺坐在客位,慢慢饮着香茗,静待王三善的到来。
这位老将在萨尔浒战役后,便向万历皇帝请辞,在万历皇帝几次挽留无果后,便同意了他的要求,老头子也没回老家,反而回了四川,在这片他干了几十年的土地上归隐,每天出门喝喝茶,摆摆龙门阵,惬意自在,直到奢崇明叛乱,老头子被急召到府衙,为王三善出谋划策,训练士兵。
王三善披着甲胄来到府衙,见刘綎还在优哉游哉的喝茶,不禁苦笑道:“爵爷到是好兴致,老夫的龙井都让你喝见底了。”(萨尔浒之后,刘綎因功被封为靖武伯,故王三善将他称为爵爷)
“哈哈,老夫就知道前线无事,你还来回跑,来,喝茶!”刘綎从旁边端起温热的茶碗,递到王三善的手里。
“老夫这不是急的慌么。”王三善一气儿将手中的龙井喝了个干净,长出了一口气,道:“渴死老夫了,爵爷,王某刚打退了奢逆的进攻,现在该怎么打?”
“现在?现在自然是老三样,加强巡夜,厉行宵禁,严守水门,要想要我们这点人去进攻,绝对是自寻死路。”刘綎撇撇嘴,忽而叹气道:“不知杜总兵的援军何时才能到。”
“是啊!”王三善也叹道。
......
“陛下,以锦衣卫消息,叛军已兵围成都,不过水路还算畅通,不断有粮食运进,并未有粮荒发生。”田尔耕对在西暖阁的朱由校道。
“还行,让王三善维持全城的稳定,保城即可。从今日起,锦衣卫全权监察军队之风纪,搜集敌军之情报,镇压一切军中贪赃枉法之辈,同时负责刺探大明周围一切国家军务之情报。东厂负责除军务以外的一切情报,尔等省得么?”朱由校看着一旁的魏忠贤以及面前的田尔耕道。
“臣(老奴),省得。”两人齐声道,这样做,表面是分了两人的权,实际上集了权,现在的大明可不是历史上那个,如今的东林嘴炮基本上被朱由校干掉的干掉,外派的外派,各位不是天天以礼服人么,好,朵颜三部,女真,科尔沁任尔等选,如此一来,朝廷甚是清静。
所以说,朱由校把大权劳劳抓在手里,不像前世的天启,只能苟在后宫片木头,老魏同志被推上前台指挥特务当收银员。如今厂卫被分开指挥,但这俩部是啥都管的特务机关,不少事儿上总在互相扯皮,大家都特别难受,现在朱由校学习常校长,锦衣卫管军事,东厂管民生,效率一下就上去了。
“尔耕,奢逆方面什么情况?”朱由校顿了一下后道。
“陛下,贼军在其他地方皆进行防守,唯独猛攻四川,黔国公已率部支援川东兵备副使徐如珂。杜文焕部前锋已至广元。”
“尔耕,大伴,你们将情报整理成册,送予总参谋部。”朱由校沉吟片刻,决定听一听专业人士的建议再进行决策。
……
罗乾象心中盘算了一下,正面强攻四川城,就是把攻川奢军全扔进去,也攻不下这座千年老城,而且奢军久战云贵山地,这种硬桥硬马的攻伐实在不适合,四川城唯一的弱点在水门,趁如今四川刚胜,防备稍有松懈之时,引兵夜袭,或许可以破城。
心中打定主意,罗乾象召来部将,挑选壮硕善水性者百余人,趁夜泅水攻水门,他自引本部兵马五千,埋伏在外,待到敢死队攻下水门后,他便率军强冲进去。
……
“什么人?”明军一军士发现异常,刚刚喝问出声,便被身后奢军抹了脖子,军士的血从大动脉中喷涌,奢军见状也便没再管他,军士惨笑,奋起余力将手中的三眼铳扔进火盆。
不好!奢军士兵听到响动转身一看,连忙三步并两步,冲上前去,想抓怎火铳。
“轰!”一声巨响,奢军敢死队显然暴露了。
“敌袭!”明军发出厉吼。
“杀明狗!”奢军敢死队见暴露,索性聚在一起,直奔守门将士而去。
“放铳!”明军将领破声喊道。
一排如爆豆般的声音响起,这一轮打完后,由于距离太近,火铳兵直接将拔出刺刀,与敢死队近战。
“大人,奢军夜袭水门,己将近支撑不住,望大人救授。”脸上被熏成炭黑的士兵冲进薛溥政住处,泣声道。
听此消息,薛溥政翻身站起,拔出配剑,急声道:“走,随我去召死囚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