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知否:从替身小卒干到裂土封疆

第86章 打草惊出蛇

  深夜,墨色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码头都包裹其中。

  孬兵们与西夏人如隐匿于暗夜的幽灵,早早便在码头四周潜伏下来。

  此刻,他们就像耐心的猎手,只等码头的船夫歇工,便要展开行动。

  只是,这群船夫仿佛与孬兵们犯冲,今晚迟迟没有收工的迹象。

  他们在船上忙碌地穿梭,搬运货物、整理绳索,一直劳作到子时,才终于歇下。

  孬兵们在暗处潜伏许久,感觉身上的血都快被蚊子吸干了,浑身又痒又难受,却又不敢有丝毫动弹。

  待船夫们渐次散去,孬兵们窥得间隙,仿若猎豹突袭猎物一般,利落地擒住最后离去的监工。

  他们手法娴熟,瞬间便将监工捂晕。

  紧接着便是一顿猛揍,那拳脚之间都蕴含着积攒整晚的怨愤。

  直至每人都打完,他们心中那口恶气稍有舒缓,方才转身朝着载盐的大船奔去。

  他们与西夏人一道,身姿轻盈恰似暗夜中的猫崽,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搅破了码头的寂静。

  上船之后,但凡遭遇船上之人,他们便会如鬼魅般悄然贴近,极为谨慎地递出一张白巾。

  那白巾之上皆涂抹着迷药,片刻工夫,船上众人便如被抽去了精气神儿一般,相继陷入沉沉昏睡之中。

  行动悄然落幕,整船之人竟未觉丝毫异样。

  待冷水泼面,众人悠悠转醒,却见身处之地陌生非常。

  当码头日常的湿冷之气也完全没有感觉到,他们心中顿生不祥之感。

  “此乃何处?”

  船夫们奋力挣扎,呼喊声于空旷柴房中往复回荡。

  孬兵们手提水桶,伫立一旁,望着这群被绳索紧缚、状若毛虫之人,脸上绽出恶意满满的坏笑。

  那笑容在昏黄黯淡的火光映照下,更显狰狞。

  为首的队长踱步至船夫跟前,蹲下身子,双眸闪烁着戏谑的光,脸上似笑非笑,问道:

  “哟,瞧着挺有精神啊?有没有哪位能告知本队长,你们那一船私盐究竟从何而来?”

  闻及船上私盐之事,船夫们心下猛地一沉,深知大事不妙。

  然举目四望,此地又不似寻常牢房那般。

  满心狐疑之际,船夫们一时也揣测不出究竟是何状况,只得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大人,不知您是……?”

  孬兵领头的队长见船夫仍不肯老实交代,脸色骤变,阴沉似水。

  他二话不说,霍然起身,拎起一桶冷水,大手粗暴地按住船夫的脑袋,让他动弹不得。

  接着,一桶冷水如瀑布般灌在船夫的口鼻处。

  冰冷的水仿若无数条寒蛇,瞬间将船夫的脸紧紧裹住。

  他双眼紧闭,水却仍不断呛入鼻腔,只能拼命地摇晃脑袋,试图挣脱。

  奈何在孬兵们强有力的钳制之下,他的头如何挣扎扭动,都无法避开那如注倾泻的冷水。

  片刻之后,船夫便剧烈地咳嗽起来,脖颈涨得通红,好似即将窒息一般。

  其余的孬兵们见状,立马拿起水桶,准备效仿。

  其他船夫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若不交代,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停停停,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们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真的?”

  最近的一位孬兵上前,眼睛紧紧盯着说话的船夫,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的内心看穿。

  说话的船夫被看得心里发慌,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随后,他努力挤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保证道:

  “我知道的,我一定说,一定说。”

  孬兵们哄堂大笑起来,然后将船夫周遭的人踢开,围在他身边,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齐声说道:

  “快说说你们和李学士的关系,还有这船盐货从哪里,又是给谁的?”

  船夫被这么一围,胆战心惊,声音颤抖着支支吾吾道:

  “我们只是船夫,我只知道货是李学士的,从扬州来,其余就不知道了。”

  孬兵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说道:

  “扬州来的货?这也倒是不稀奇,可是你们这私盐也敢运到汴京,可见你们也是有底气的?”

  话刚落音,立马就有孬兵伸手抓住船夫的脑袋,恶狠狠地逼问:

  “快说,你们在汴京有谁撑腰?”

  孬兵的手粗糙且布满老茧,捏得船夫皮肤生疼。

  “轻些,麻烦轻些,我都说,我都说。”

  见船夫识相,孬兵将手松开,退后一步,眼睛依然紧紧盯着船夫,等着他开口。

  “我们行船之人是码头相关的各处势力都要打点,汴京城自然少不了,尤其是转运司、排岸司和纲运司。”

  孬兵们冷笑一声,嘲讽道:

  “这些我们自然知晓,我们是想问你背后的大金主是谁?别告诉我,在汴京城,你们只靠钱就能开路?”

  船夫见眼前这群恶人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心中满是哀求:

  “大人们,干嘛非要为难我等小民,我们只是混口饭而已,我们要是说了不该说的话,一大家子都要倒霉的。”

  孬兵上前,伸出手拍了拍船夫的脸,然后强行将他的头扭向另一边。

  只见之前被灌水的船夫此刻正躺在地上,还在被灌水,身体不断抽搐,看样子已是奄奄一息。

  看到对方真敢杀人,而且似乎还有点杀人取乐的意思,船夫打了一个哆嗦,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然后,他立马祈求道:

  “别灌我,我是真不知道了,求求你们别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其余船夫也纷纷哭求起来,脑袋在地上磕得砰砰作响,每磕一下,地上就留下一个大红印子。

  孬兵们却不为所动,在他们看来,这群运私盐的人没几个是清白的,手上只怕都沾着人命。

  “闭嘴,如果你们不说出我们要的答案,不仅你们一个个都要死在这,你们全家老小只怕也活不久。”

  孬兵们各自拎起一桶水,用力泼到身边最近的吵闹的人身上,然后飞起一脚踹向他们的头。

  被踹到的船夫应声而倒,额头直接磕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昏死过去。

  剩下的两三个船夫吓得魂飞魄散,也不敢再喊,一个个畏畏缩缩地靠在一起,身体瑟瑟发抖。

  “说吧,你们的主家和金主是谁?”

  “我们说,我们说,是陵阳侯、郑阳伯爵……”

  待船夫逐一详细交代完毕后,孬兵迅速差遣人手,拿着记录完备的名单,一刻不停地前去向秦骧禀报。

  溥乐男爵府的柴房之外,秦骧双手紧紧攥着三份名单,锐利的目光左右来回扫视。

  待他大略浏览一遍后,不禁哂笑出声:

  “如此说来,船夫、富家秀才以及那位管家都已招供了?”

  三名恰好碰头的孬兵赶忙点头应道:

  “三边都交代清楚了,只是统领,这回我们手段狠了些,还闹出了一条人命,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秦骧轻轻抖了抖手中的名单,嘴角微微上扬,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

  “有这三份名单在,自可无忧,若没有,性命无忧,但我只能对你们痛下军棍了。”

  孬兵听闻此言,心中的巨石顿时落地,脸上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笑嘻嘻地问道:

  “统领,名单有了,那接下来我们该做何事?”

  秦骧瞥了孬兵一眼,从他们的眼神中察觉到那股按捺不住的兴奋劲儿,既觉好笑,开口问道:

  “你们难道一点不觉困乏?”

  孬兵们整齐划一地摇了摇头。

  “那你们即刻去接班,将各府门前值守的兄弟替换下来。”

  秦骧言罢,手持名单转身离去,身影转瞬便没入了沉沉夜色之中。

  孬兵们个个圆睁双眼,凝视着秦骧远去的方向。

  恍惚间只觉自己仿佛听到了自地狱传来的冷酷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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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哒哒哒。”

  三更夜深,万籁俱寂。

  汴京城内城小贩还未上岗,流连秦楼楚馆的贵人们也没有欢乐好。

  内城街道是近乎无人,只有偶尔巡逻的禁卫军。

  然而秦骧骑于踏风之上,那清脆而急促的马蹄声仿若重锤,一下一下砸在空荡的青石街道上。

  在月色之下,秦骧是一路风驰电掣,向着皇城飞奔而去。

  到了皇城下,秦骧翻身下马,直接亮出腰牌。

  皇城守卫们见牌如见令,无人敢阻拦秦骧的去路。

  秦骧将踏风的缰绳熟练地绑在门口的石柱上,随后招来一名守卫,直接吩咐道:

  “带我去皇城司使署衙。”

  守卫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交代一声后,迅速换了人顶替自己的岗位,领着秦骧在皇城的小径与回廊间疾行。

  小径蜿蜒曲折,两旁的草木在黯淡的月光下投下斑驳的暗影,似是隐藏着无数秘密。

  回廊的朱红栏杆在夜色中透着几分肃穆,他们的脚步在石板路上踏出轻微的回响,仿佛是打破这寂静的唯一声响。

  一路上,他们一直抄着近路,左拐右绕,避开了重重庭院与楼阁。

  走了差不多千米之远,皇城司使署衙那威严的建筑在灯火的映照下,逐渐清晰地展现在眼前。

  秦骧向守卫道了声谢,目光一直目送着守卫离开。

  稍作停顿后,秦骧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皇城的冷气都吸入肺腑。

  他微微整了整衣衫,那衣衫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随后,他大步流星地迈开步伐,向着灯火通明的皇城司使署衙内走去。

  秦骧的到来,让衙内正在值守的众人始料未及。

  当然,他们也都清楚自己的上级如今已换了人。

  再见秦骧如此年轻,腰间却又醒目地挂着皇城司使的腰牌,哪里还会不明白是上级前来查访。

  “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前来,未有远迎,还请恕罪。”

  值守的告歉声响亮而又透着一丝惶恐,这声音如同喇叭扩声过,直接将整个昏睡中的皇城司使署衙震醒。

  秦骧看着眼前躬着腰的值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不过他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值守这一声大喊,也算替他把人都叫来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大批的皇城司使署衙的值守们便从四面八方相继跑了过来,一个个衣衫不整,神色慌张。

  秦骧并没有摆臭脸,而是直接面带微笑,和声问道:

  “副使何在?”

  看着秦骧这般笑容,值守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紧绷起来,都感觉面前坐着一头笑面虎。

  其中一人硬着头皮说道:

  “副使也被陛下罢免,目前还未有人顶替。”

  “那将今夜值守名单给我。”

  稍后,秦骧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

  他的目光扫过这群偷奸耍滑的值守,眼神瞬间变得冷冽,带着不容置疑。

  值守们面色一白,在秦骧散发的煞气下,双腿忍不住有些打摆子。

  在一阵磨磨蹭蹭之后,一位值守颤抖着双手递过来一份名单。

  秦骧接过来,锐利的目光如刀一般在名单上扫视,随后直接挨个喊上一遍。

  一共该有三十名值守,然而如今却只有十八位到场。

  秦骧喊完,心中怒火中烧,直接将名单重重地一丢,然后对着其余人说道:

  “等明日告知这些没来的人,让他们趁我不在,直接收拾好物品滚蛋,不然遇上我,休怪我军棍无情。”

  值守们一听秦骧这般说,心中皆是一沉。

  他们心里明白,看来这位新司使要清理皇城司使署衙是势在必行的了。

  秦骧见值守们面色各异,心中虽有不悦,但也懒得多想,不耐烦地摆手道:

  “现在去集结百名亲事官,我要带走。”

  值守一愣,显然没想到秦骧这么晚了,还要带人去执行公务

  他们本是有心阻止,可当目光触及到秦骧眯起的那双鹰目时,个个都吓得不敢多嘴,只好乖乖派人去集结百名亲事官。

  当秦骧领兵浩浩荡荡地离开后,这群值守们立马又忙碌起来。

  各自都开始写信,准备将这里发生的事情通知各方势力。

  等百名亲事官在秦骧的带领下,如虎狼之师般将装满私盐的货船扣押下。

  几乎大半个汴京城的勋贵们都很快得知了此事,码头瞬间热闹非凡。

  各家探子如闻到血腥味的苍蝇一般,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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