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开在怜儿的描述下，终于明白过来。

　　按照他上辈子的话语。

　　这朱仙镇之所以这般有名，就是出了个典型。

　　而且好巧不巧。

　　这典型出完后，又是接连不断出了不少好东西。

　　【古代神兵】，【观想图】，甚至【命器】.....

　　传言之中。

　　就连那位威震中原的平天大圣，当初也是在这获得机缘，最后从那放牛娃变成了如今威震中原的帮派头子。

　　轮椅上的少女总结起来。

　　“也是如此，这【朱仙镇】现在一年能爆发二三十次污染，有十七八个超凡势力常驻其中，三境四境的强者在那边陨落有时候和下雨一般.....”

　　“这里头大多数人的目的，就是为是为了那一份【观想法】！”

　　常开忍不住擦汗：“那我有机会学习【观想法】吗？”

　　“唔.......我们还是说说言老头吧。”

　　少女是个好心人，直接转移了话题，让常开还算保持住了一点点体面。

　　常开从善如流，也是选择跟随了对方，但一句话差点让对方噎住。

　　“怜儿师姐为什么叫言师傅是傻子呢？”

　　“我没有这么说！”

　　“你不要乱说！”

　　轮椅少女紧的一句话三回头。

　　生怕【天】字包房里的言载道出来。

　　瞧到少女这般害怕的模样，常开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言师傅如此可怕吗？”

　　只是回答他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以及一个叉叉的手势。

　　少女气鼓鼓的嘟着嘴。

　　“你休想，在我嘴里套出什么！”

　　常开笑得更加大声起来。

　　少女身上的那种活泼，也是让常开有些恍惚起来。

　　这就是生活在内城的同龄人吗？

　　若是这么看来，他们其实与常开上辈子所见的那些零零后并没有什么区别。

　　原来.......并不是所有同龄人都像外城一般。

　　狡猾，懦弱，贪慕。

　　只是.....

　　他们身上的低劣品性，该怪罪的难道是他们吗？

　　这一切的一切，不应该是造成这一切由来的帝国吗？

　　常开深吸了一口气，换到了最初的话题。

　　“既然我现在也对武道的大概有所了解了，那么师姐你可以告诉我了，为什么听到我跟言师傅修行武道，好似大吃一惊。”

　　怜儿眼里神色怪异，但还是说了。

　　“因为老言，他当年受过两次大伤，精气两败，早就成为了世俗意义上的废人。”

　　“啊？”

　　常开瞠目结舌。

　　“虽然我老爹并没有告诉我言师傅的来历，但【灵网】时代，有多少秘密早也不再是秘密，更别提二十年前，言载道是一位也算是有些名气的武道家。”

　　不知道为什么，常开只觉得现在的少女庄重起来。

　　“每个大型武馆其实都有他的一套系统培养的流程.......取高踩低，将万人供奉于一人之上，培养出那等武道绝顶的超凡者，替他们争取更多的利益，这就是这些武馆永恒的追求。”

　　“而武者高低，永远都是从手中取。”

　　“擂台，就是最好的方式。”

　　“【度厄】武馆，位列帝国一十六家超级武馆之一，他们每三年会举办一次【新人赛】，凡是【度厄】武馆三十六岁以下的武师，皆可参加。”

　　“赢者得到一切，输者失去未来。”

　　“而言师傅，就是其中的一位失败者。”

　　轮椅少女此刻的声音低到了极致。

　　“他在八强赛中，遇到了那一届的冠者，惨遭败北，甚至他的丹田，嗯，就是我们武夫行气的关键部位，受了重创，从此气不能周天而行。”

　　少女说到这里，人也有些不忍。

　　对于一位武夫来说。

　　丹田被废，有时候比死了还难受，关键是，这般痛苦，言载道还不只受了一次........

　　常开也是同时找到了关键之处。

　　“你说过，言师傅遭受过两次重创......”

　　少女点了点头。

　　“十六年前，也就是言师傅来到这个江南道小城的第二年，一位不知道来历的武夫登门挑战。”

　　“若是其他事情还好说，他指明了就要把【度厄】武馆的牌匾摘下，你是知道的，被人摘下牌匾，比武夫丢了性命都差不了多少，没有办法，双方只能擂台上比个高低.....”

　　“言师傅手持大枪，虽然将他钉死在武馆牌匾之下，但一身精血，也全部消耗殆尽......”

　　说着。

　　她在白光之上虚点了两下。

　　把【精】、【气】两者全部都打上了叉叉。

　　“如你所见，现在的言师傅，精气两无，而【神】者，精气温存之物也，虽然我不太清楚现在如何，但以言师傅蹲个马步都做不了的现状，怕也是够呛......”

　　一时之间。

　　偌大的武馆沉默不已。

　　少女在唏嘘，常开却在思索。

　　怜儿应该没有骗他。

　　但他也是听林春生他们说过【黑市】里黑面人的狠辣与强悍。

　　这两者之中，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在！

　　常开深吸了一口气。

　　笑了一下。

　　这些与现在的他也没有多少关系。

　　他现在需要一门打法，一门气功。

　　让自己的【形】不再崩坏就好了。

　　于是乎常开也是忍不住问道。

　　“师姐，那么我想学一下【打法】与【气功】，找谁呢？”

　　“我啊！”

　　少女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个武馆除了言师傅，就剩下我了......对了，本来还有师姐，也就是言师傅的女儿，只是她去了松江大学堂，已经去做人上人了。”

　　说到这里，少女眼里也是露出了艳羡。

　　“松江大学堂？！没想到师姐这么厉害。”

　　常开也是一同赞叹起来。

　　大学堂，是高拱新政的产物。

　　据说这些年来，帝国砸在里面的金元，足够再打造一支南洋水师。

　　也是如此。

　　这十几年来，无数青年才俊削尖了脑袋要进这等大学堂。

　　优中选优这番言语，都不能形容其中艰难的万一。

　　上半年【灵网】上极其有名的一个新闻就是，南方某处道宗的嫡传弟子，报考松江大学堂，居然落选了。

　　虽说这里面可能有许多东西是外人不知道的，但其中难度可见一斑。

　　更别说。

　　这位师姐.....还是个女人。

　　常开想到这里，更是感慨起来。

　　毕竟隆庆开关这么些年，儒教只是冷眼旁观，并不是说他们死了......

　　“所以我说你，啥都不懂，进了我们这武馆来.....师傅连拳头都动不了，就只能我这个废人来给你演示一二了。”

　　少女并不管少年思绪的变化，已经开始努力起来。

　　只见她迫不及待，手臂微张起来。

　　直接开始教了？

　　常开眼神发亮，又觉恍然。

　　按照他【光网】上寻过的内容，不说那些家传武馆的各种规矩，就说这些连锁武馆，大多也是一步一个教程，真到教授打法这一步，至少也要几个月课费花上.....

　　自己这一次性交了九枚金元。

　　还有点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