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布阵玩弄许七安气运,镜心魔悠然登场
另一边。
司天监内。
自长公主怀庆府邸归来的褚采薇,步履轻盈,翩翩然跃入此地。
少女的容颜上绽放着绚烂的笑容,显然,于怀庆公主之处,她享受了不少口腹之欢,窃得几许珍馐美味。
“采薇吾徒,可是归来了?”
“那差事可曾料理停当?”
白发苍苍,宛若霜雪覆盖,身着洁白如雪衣裳的二代监正,宛如谪仙下凡,双手悠然背于身后,眉宇间透露出一丝忧虑。
他温和而深沉的话音未落,褚采薇行至二代监正居所之前。
褚采薇轻声一应:“嗯,业已办妥。”
行至监正背后,她微微垂首,以礼相答。
言语之间,她自腰间绣囊中缓缓摸索,取出一块又一块晶莹剔透的蜜饯,如珠玑落盘,轻启朱唇,细细品味起来。
“最终结果究竟如何?”
“许家众人可已安然无恙?”
褚采薇此番举止,于二代监正眼中,早已是见怪不怪,故而监正大人索性略过对她的训诫,径直探问起关键事宜。
“不良人一案已尘埃落定,有一不伦不类之人,形似人妖,径直奔至陈府尹面前,当众宣布许家上下无需担责。”
“然而,此人竟将许七安掳走,声称不良帅欲亲见许七安一面。”
不良帅欲见许七安?
闻听此言,二代监正面色骤变,眉宇间拧成一团。
那老朽之徒欲见许七安所为何故?
莫非他已窥得许七安身上的隐秘?
此人接近许七安,绝非善茬,实乃不祥之兆。
“此人行事素来有的放矢,许七安与他素昧平生,更无半分出众之处显露,想来这老狐狸定是有所察觉……”
“不成……我须得寻个由头,好好盘问那老朽一番……”
念及此处,二代监正心中主意已定,遂挥手示意褚采薇退下。
待褚采薇身影消失后不久,二代监正便开始运筹帷幄,推算起许七安的诸般事宜。
……
大奉京城。
沈清风府邸之内。
秋风萧瑟,夜色渐寒,凉意透骨。
许七安立于沈清风面前,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单薄衣衫难以抵御这深秋之寒。
“安分守己,守着家人,本本分分地过日子……”沈清风轻轻摇头,身负大奉半壁江山气运的他,此生注定无法享有那份宁静与平淡。
“你,且过来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沈清风话音未落,身形已瞬间回到了凉亭之中,悠然落座,同时向许七安招了招手。
许七安闻言,心中虽暗自腹诽,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迈向沈清风。
“哼,会瞬移了不起啊!都叫我过去了,还非得让我走那么远!”心中的小嘀咕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待这些思绪落定,许七安已站在了凉亭之内。
正当他欲开口之际,四周景象突变,深紫色的火焰仿佛自虚无中蓦然涌现,将凉亭团团围住,透着几分不可言喻的诡异。
未及许七安有所动作,沈清风忽地出手,五指如鹰爪,猛然间拍击在他小腹之上。
“呃!”许七安只觉一阵剧痛袭来,双目圆睁,身躯瞬间弯成了弓形,宛如煮熟的虾子一般。
过了没多久,许七安终是支撑不住,双膝一曲,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刚从生死边缘挣扎而回。
“你,可以离去了。”四周的深紫色火光倏然消散,沈清风望着趴在地上、气息奄奄的许七安,淡淡言道,“归家之后,切记你之所言,安守本分,循规蹈矩,过那平淡日子吧。”
“是……”许七安额头冷汗涔涔,声音微弱,浑身颤抖。
他最后回首,望了沈清风一眼,随后拖着沉重的镣铐,踉跄地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凉亭之内,沈清风悠然坐着,目光追随着许七安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方才那一击,无疑是将许七安牢牢地攥在了自己的手里,日后他的命运,皆由自己掌控。
提及那阵法,乃是沈清风早先便命温涛将许七安带回后,精心布置而成。
自此,许七安的生死,不过是他一念之间的事。
更有甚者,那些因气运所至的好运与福泽,都将悄无声息地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尽管目前他尚无法直接凭借自身力量,将大奉半数国运据为己有,但精通阴阳风水、卜卦之术的他,自是有着自己的一套方法与手段。
气运之事,亦隐含其中。
玩弄气运,非术士之专利,自己亦有此能为,虽不及术士那般驾轻就熟,却也足以应付。
眼下这份被封印的气运,虽有所削减,却仍旧福泽绵长,好事连连。
不论是艳遇佳人,还是偶得银两,亦或是那虚无缥缈的天命加身……种种际遇,皆因气运所至。
至于二代监正与许平峰二人,前者或许能在大奉境内,与己有一战之力,然其若持久相抗,大奉之气运必受波及,届时败象立现。
至于后者,沈清风的半步武神修为,只需单手一拳,便可轻易取其性命,不足为虑。
然而,欲将许七安身上那半数国运剥离而出,终究还需倚仗那两位术师之力,故而许七安暂且得以偷生片刻。
当然,若那二人行事不慎,致使局面失控,狗急跳墙,沈清风亦不介意即刻令许七安命丧当场,使其体内气运尽数回归大奉怀抱。
“来人。”
念及此,沈清风缓缓起身,轻声呼唤。
须臾间,一名身形矮小,面容滑稽可笑之人步出,正是那天罪星镜心魔。
“大帅……”
镜心魔立于沈清风身后,恭敬行礼。
“你前往大理寺一趟,携此案从犯——御刀卫千户陆淐之、户部度支主事郑新,以及幕后黑手户部侍郎周显平,了结税银一案。”
“遵命。”
镜心魔微微点头,随即转身,步履匆匆地执行起任务来。
……
归家途中的许七安,手抚着隐隐作痛的小腹,内心陷入沉思。
“那位不良帅究竟意欲何为?”
“细细想来,我与他既无仇无怨,又素未谋面,他根本无由害我。”
“若要加害,京兆府时便有机会,何需等到此刻……?”
“难道只是心血来潮,随意给我一击?”
“不……此事定不简单……”
“他动手之时,四周竟涌起紫色火光……”
“他……他必定是暗中做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手脚……”
“罢了……先回家,再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