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出了酒肆,绕着城北坊市逛了两圈才转身回了城南宋府。
一进府他便直奔云秀院。
“事情可办妥了?”
早早便等在院门处的楚氏走来走去已经等了好几炷香的时间,
此刻一看到自己的大脸儿子便焦急的问道。
宋清闻言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放心的表情,低声道:
“母亲,清儿办事,您就把心放肚子里,那人可是很有名气的道长,
据介绍人说,黑水道长上个月刚降服一头狐妖!”
看到宋清这么有把握,楚氏也稍稍心安,
听宋清讲完事情的经过,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开口道:
“今夜我亲自去,一定要确保这妖孽活不过今晚!”
楚氏也是个心机果决的,想着过几天老爷便回来了,在此之前必须解决掉这个麻烦。
就在二人密谋的时候,此刻的云烟斋。
一人一白狐正对视着。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
宋祈年假装刚刚才发现了这个惊人的秘密,此刻露出震惊的表情,一脸的不可置信。
看到白狐乖巧的点了点脑袋,
宋祈年强忍着想笑的冲动,照着她的脑袋便是一顿乱摸。
事实证明,
马看到什么?是人决定的,
狐狸精好不好,只有书生与纣王才知道。
宋祈年一不是纣王,二不是书生。
但撸了这么久的白狐,他开始理解纣王,
如今还在思考如何能成为纣王。
有一说一,摸起来手感真好。
“舒服!”
白狐心底一阵舒坦,瞥了眼宋祈年,暗道:
“此人手法倒是比我之前那两狐娘还会按。”
躺在他怀里的白狐也是这样想的,最初,她是想一口咬死这个家伙的。
只是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本能的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机。
好生诡异。
也罢,就再等等。
不知尊卑的卑鄙凡人,等本狐仙伤势痊愈第一个吃的就是此人。
在此期间就先忍一忍,
忽然,他看到那宋祈年盯着自己若有所思,突然道:
“你毛发白似雪,润似玉。”
他眯着眼睛,忍着笑意,道:“以后就叫你小白。”
强忍着想笑的冲动,宋祈年摸了摸小白主动凑过来的脑袋。
晌午过后,
刘管家突然来到了云烟斋。
正堂,
宋祈年看到恭敬行礼的刘管事有些奇怪,记忆中这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
“大公子,估摸着日子,老爷今日从金陵启程,大夫人要去城外道观给老爷祈福,特意来让我请大公子。”
听到刘管事的话,宋祈年有些奇怪道:“她自去她的,叫我做甚?”
“小的不知,不过夫人让大公子务必准备好,晚些时候一起去,可不能误了时辰。”
这楚氏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宋祈年心头暗暗警惕,不过脸上却不动身色,道:“知道了,下去吧。”
看着刘管家离去的身影,宋祈年心头愈发急迫,修炼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外有妖魔,府里还有个作妖的楚氏!
就不要说身边还有只精怪了。
……
宋府门外,宋祈年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宋红鱼,这妮子倒是比之先前又多了几分动人。
看到宋祈年,宋红鱼眼睛一亮,惊喜道:“哥!你被放出来了。”
宋祈年点了点头,道: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情,本可以不去的,我也是为了进去见识一番,
便同意了他们的邀请,这两天想你这妮子了,便回来了。”
“哥,你没骗我?”
宋红鱼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宋祈年倒是没注意到,拍了拍胸脯道:
“当哥的还能骗小妹不成?”
闻言,
宋红鱼吃吃笑了声,扭头便钻进了宋祈年的马车内,
见宋祈年还愣在原地,撅着嘴道:
“你就比我大几天,神气什么!”
“嘿嘿。”
宋祈年笑了笑,撇了眼前方已经出发了,摇了摇头道:“真拿你没办法。”
说着也钻进了车厢。
车厢内不大但也不小,
坐三四个人都绰绰有余,只是宋红鱼这妮子在宋祈年面前野惯了,
进去就将双腿架在宋祈年腿上。
见宋祈年皱眉,她便撒娇道:
“你是我好哥哥,你得疼着我才对!”
“好嘛,用到我的时候便是好哥哥,用不到时便是坏蛋了!”
在宋红鱼鼻子上刮了一下,
也就任由她去了,之前在整个宋府,能陪宋祈年说话的也就这妮子了。
“哥,我听下人说你带回来一只白狐,模样长的很是可爱,怎么不带上一起?”
望着宋红鱼好奇的目光,
宋祈年脑海中闪过慵懒躺在自己床上的小白,眼神中闪过无奈,
本来还想带着她,若遇到个什么事情还能有个念想,
却没想到她怎么也不起来,他也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过,
想来这次祈福,楚氏也不会搞什么动静,
毕竟红鱼也跟在他身边。
一念及此,他笑了笑道:
“听哪个嘴长的说的,我那只白狐长的凶神恶煞的,小孩子见了都会吓哭的那种。”
“是吗?那还是算了。”宋红鱼眨了眨眼睛,顿时失去了兴趣。
此时,宋府云烟斋,躺在床上休憩的九尾狐猛地睁开了眼睛,目光幽幽。
因为还在城内,马车行的不快,车厢内,宋祈年摸了摸脖颈,
暗暗嘀咕怎么凉飕飕的。
他却看不到此时的车厢内多了一只白狐。
这白狐先是打量了一番宋红鱼,随后便看向了宋祈年的脖颈。
没过多久,宋祈年拉着缰绳感受着屁股上传来的颠簸。
没办法啊,车厢内有软垫子,可架不住脖颈处一直隐隐生出的凉意,
让他平白无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想着许是大牢待久了,还是出来晒晒太阳。
此城繁华,非是八百里老母山那般光景。
街道上行人与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突然,
宋祈年眼睛一亮,从怀里掏出一粒碎银。
不多时,车厢被揭开一条缝隙,
一根糖葫芦伸了进去,待听到一声欣喜的惊呼,
坐在车头的宋祈年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喜欢这妮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根糖葫芦便开心成这样,
以后指不定被人骗成什么样!
哎,愁人。
正想着,从车厢内突然探出一颗脑袋,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呜呜道:“哥!你真好。”
宋祈年正想像摸小狗一样摸摸红鱼的脑袋,
突然脖颈处又是一凉,
这次的感觉更清晰了,他伸出去的手如触电般立马缩了回来。
“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