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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销去奴籍

  公冶离笑道:“姚掌柜高风亮节,又怎会贪墨在下那一点区区薄财?”

  说话间,公冶离已是上前去,熟练地接过了姚淑云手中的锅炉,将之放到了炉灶上加热。

  姚淑云还在为公冶离动作之自然而愣神时,就听少年道:“玄芝膏?看来姚掌柜与那位何掌柜谈妥了?”

  姚淑云道:“不错。何先生对玄芝膏的药效很满意,言说不限量收购。你没来的这几日,我业已卖了二百两,稍后我将账本……”

  公冶离听着姚淑云的汇报,点了点头:“不错,那些钱且先放在掌柜这儿,后续我习武还要用不少药,到时购置草药原料、消耗的柴火,直接支取账上属于我的利润便是。”

  姚淑云惊道:“你不拿走?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炼药……你一个人炼药,能花几个钱?”

  公冶离道:“我是信得过掌柜的。”

  姚淑云一时语塞。

  这少年心机深沉,也不像是能轻易取信于人的,他谋划这一圈下来,到头来连钱也不看重,到底是想做甚?

  “你还要炼制什么药?”

  “眼下不急,不过,有些原料比较麻烦,姚掌柜可以先帮我留意一番。”

  现在服用的丹药组合本身就是气血武道用来在内炼阶段筑基的。

  内炼这个境界的诞生,距离如今这个时间点不远,其中的许多草药在市场上都不算稀罕。

  但下一步,换血阶段的武药就有些麻烦了。

  换血境界诞生的时候,气血武道相关的武药早就发展了起来,各种契合相关武药的草药原料的种植也有了规模。

  公冶离当初在炼药堂也负责过相关的项目,自然清楚,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换血所需的一些草药还属于采药人进山小规模采摘的阶段。

  公冶离认为得早做准备才行。

  姚淑云瞧着公冶离写出来的清单,轻啧一声:“有些麻烦?这里头有几味药我都不曾听说过!”

  公冶离道:“有些是南方元国的特产,姚掌柜不曾听闻也属正常。”

  姚淑云多看了公冶离一眼。

  她想到了李新秀、何顺元同她说的,公冶离的身份。

  炼药信手拈来,甚至连元国某地的特产草药都知晓,这公冶离果真只是王家的一介奴籍下人吗?

  姚淑云想不通,不过,她也没有纠结。

  毕竟,少年从始至终也不曾害过她,甚至还对她多番施以援手,于她有传道授业之恩。

  公冶离帮姚淑云炼了一锅玄芝膏后,又为自己炼制了一套丹药组合,旋即在后院的空地上修行起了《七灵戏体功》。

  涉及到自己服用的武药,公冶离都是自己炼制。

  至于原因……

  莫看姚淑云炼得熟稔于心,受限于技术、工具、工艺流程,姚淑云炼制出来的玄芝膏放在后世的新药馆里,至多只能算是次品。

  所谓次品,就是存在难以根除的药毒,每次服用后,需要过些时日,甚至修行专门的排毒武功方才可以继续服用。

  而公冶离炼制的武药,虽然也达不到新药馆上等、极品的标准,但药毒也近乎于无了。

  而且,组合中的玄芝膏、还血丹、回气散彼此之间药性相辅相成、药毒也彼此相冲。

  再辅以《七灵戏体功》这门最顶尖的气血武功……如此种种,方才是公冶离可以近乎没有限制地服用武药的根源。

  从炼药、服药,到武功修行,甚至日常的吐息、起卧……公冶离的一举一动都是按照后世武道修行的标准范式来进行的。

  这不单是武药技术的先进,更是武学理念的领先。

  后者,常人甚至都无从学起。

  傍晚,李新秀习武归来,瞧见后院里正在修行的公冶离,眉头微皱起来。

  公冶离此人太过神秘莫测,李新秀有些反感。

  “公冶兄弟,这么晚了,还在习武?”

  公冶离闻言徐徐收功,吐出一口长气来。

  “正准备回去。李兄弟成日随着何掌柜习武,不为来年的会试准备吗?”

  姚淑云也自炼药房内走了出来:“新秀,你果真不去参加会试了?”

  李新秀一时间感觉头大:“姐,解元的名头够了。读书厉害有什么用?出了左江城、出了青国,谁还认得?”

  姚淑云叹道:“你好歹读书这么多年,就此放弃,未免太过可惜了。”

  李新秀道:“我只觉得,因读书,耽搁了习武,荒废了光阴,颇为可惜。”

  姚淑云摇了摇头:“你自个儿心中有数罢。”

  李新秀道:“对了,我今日见云志和那老贼在医馆外观望了许久,他要做甚?”

  近来为了给万通商行供货,姚淑云没有开馆迎客,而是成日在后院里炼药。

  想不到都这样了,那位飞雷武馆的云馆主也不死心。

  姚淑云道:“大人之间的事情,你莫要掺和。”

  李新秀闻言眉头一皱:“他对你不利?是贪图黑芝膏药方?这老狗果然不安好心,义父尸骨未寒,他倒好……不行,我得找他理论!”

  姚淑云赶忙叫住了李新秀:“你痴了?你去找云志和,岂不是自找麻烦?”

  “总不能由着他滋扰罢?”

  姚淑云道:“等你忙活完,我便与你一道离开左江城,到时便眼不见为净了。”

  李新秀叹道:“姐,你这逆来顺受的性子,就是容易遭人欺负!”

  公冶离这时道:“总被骚扰也不是个办法,我倒是有个法子,不说让姚掌柜一劳永逸,但料想可以让云志和吃个大亏。”

  李新秀皱眉道:“什么法子?”

  “二位稍安勿躁。”

  公冶离说着,去了库房。

  待到他走远了,李新秀才低声道:“姐,你怎么连库房的钥匙都给他了?”

  姚淑云道:“他不偷不抢,我防什么?”

  李新秀幽怨道:“他这人身上疑点重重,岂能轻信?”

  姚淑云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她总不能说,玄芝膏是公冶离教的罢?

  一根筋、两头堵,实在令人烦闷!

  公冶离取了一堆草药出来,旋即在炼药房内一番处理,约莫一炷香后,他将三包药粉递给了姚淑云。

  “这是?”

  公冶离道:“此乃‘蚁毒粉’,我近些时日自己鼓弄出来的,吸入后皮肤奇痒无比,一个时辰后方才会退去。姚姐姐你拿来防身正合适。”

  李新秀好奇道:“真有这么厉害?”

  公冶离:“真有这么厉害。”

  片刻后。

  李新秀面色狰狞,两眼通红,两手好似发狂般抓挠着自己的皮肤,划出道道血痕。

  “公冶兄弟!你这毒粉莫非没有解药吗?”

  公冶离无奈道:“李兄弟,我方才几次三番劝你,你也不信,如今我能如何?”

  李新秀喘着粗气,手上不住地挠着,整个人脖颈处都有血丝溢出,看着甚是骇人。

  姚淑云手足无措:“莫非真就没办法了?”

  公冶离叹了口气,一记手刀下去,李新秀两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饶是如此,他的手脚依然不住地打着摆子。

  公冶离叹道:“只能如此了。熬过药效便好了。唉,李兄弟看来心中对我颇有微词。”

  姚淑云道:“你身上疑点重重,由不得人不起疑心。”

  公冶离道:“姚掌柜放心罢,在下若是真要对你、李兄弟不利,早该在神不知、鬼不觉间下手了。”

  姚淑云默然片刻,道:“话虽如此,但常言道,无利不起早。你身上有了不得的本事,何必再来有求于我呢?”

  公冶离道:“其一,姚掌柜炼药天赋了得,勤奋好学,可堪重用。其二,姚掌柜操行高洁,与你合作,我也放心。至于为何有求于你……”

  公冶离顿了顿,道:“至多三个月后,姚掌柜便知道了。”

  公冶离不打算坐视姚淑云被落雨堂掳走。

  不只是因为模拟中的情谊,更关键的是,公冶离自身习武需要大量的武药、资源。

  公冶离固然可以自己来操办,但对他而言,这些事务太耗费时间、心力了。

  知晓了修行界的存在,公冶离如何能再如模拟中那般,甘心在红尘中流连三百年?

  将武功尽快修行起来,然后接触诸多与修行界相关的人、事,方才是公冶离心中的头等大事。

  姚淑云打量着少年,片刻后,点头道:“好,我且拭目以待。”

  公冶离道:“左江城鱼龙混杂,这两包蚁毒粉姚掌柜且随身带着。必要时,想必能派上大用。”

  “嗯,我记下了。”

  ……

  结束模拟的两个月后,公冶离练成了四炼炼骨,与此同时,本命元气徐徐壮大,已然占据了躯体的半壁江山。

  他的气力顺理成章地增长到了2500斤。

  院子里。

  王优文欺身上前,一拳猛然击出,似彗星袭月,来势汹汹,赫然是《寒星擒拿手》中的招式。

  公冶离一手陡然伸出,好似灵蛇一般架住王优文的手臂,沉胯一翻,手臂一震,便将王优文这一拳的拳势完全架开,旋即手掌余势不减,顺势落在了王优文的脖颈处。

  公冶离这一掌就仿佛劈山分海一般,生生将王优文的凶猛拳势斩开,一击制胜。

  公冶离收了手,王优文面色复杂道:“你这便是章师傅教的武功?”

  公冶离点头:“少爷,你要学吗?”

  王优文赶忙道:“不要!你也莫要传给他人!连武功的名字也莫要跟他人说及。”

  公冶离懵懂点头:“章师傅传授的这门武功的确精妙非凡,属下近些时日修行,也觉得收获颇丰……少爷,你怎么不说话?”

  王优文张了张嘴,旋即叹道:“你也莫叫我少爷了,你我同辈相称罢。”

  “这是何故?”

  王优文将一纸契约递了出来。

  “这是你的卖身契,你拿去。”

  公冶离虽然早就不在意所谓的奴籍了,但亲手接过自己的卖身契,他的心中还是觉得有种异样的感觉蔓延。

  王优文面色复杂地递出了契约。

  公冶离亦是面色复杂地接过了契约。

  不过,王优文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因而很快便恢复了过来,笑道:“感觉如何?”

  公冶离叹道:“念头通达。”

  王优文一愣,没想到公冶离竟然会这么说。

  王优文笑道:“你若能通过章师傅的考校,我自当将这契约还你。不过,今日一试,我想也不必等到那个时候了。”

  “章师傅本事非凡,你若能受他招揽,也是极好的出路。”

  公冶离点头:“我明白了,多谢王兄弟。”

  王优文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不是,你这改口未免太快了吧?

  公冶离接着道:“那我今日便搬出族地?”

  王优文道:“一码归一码,那院子是当初你为我挡刀的报答。怎么?销了奴籍,便翻脸不认人了?你我好歹也有八年的交情呢。”

  公冶离道:“怎会?只是忽然如此,我还是有些手足无措。嗯……有劳王兄弟了。”

  听着公冶离一口一个“王兄弟”,王优文心底实在是五味杂陈。

  “听说李解元早些时日回了左江城,你可与他打过照面?”

  公冶离道:“我与姚掌柜熟稔,但李解元极少露面,我与他交情不深。”

  王优文递出了两份请柬来:“过些日子,城外的观江楼修筑完成,左江太守邀请各大家族前去观江,与会有不少达官显贵,你也可以去长长见识。”

  “你若见着李解元,劳请也给他一张。”

  公冶离惊讶道:“这……由我转交,会不会令人心生芥蒂?”

  王优文道:“白石书院的蓟大学士我向往已久,听说蓟大学士前月自书院辞职隐居、不知去向。”

  “李新秀是蓟大学士的学生,我主要还是想借此机会打听一番蓟大学士的去向。”

  公冶离这下明白了。

  感情李新秀是次要目标,主要目标还是那位致仕归隐的蓟大学士。

  从王优文的别院离去,公冶离带着印有王家签章的卖身契去了官府,将自己的奴籍彻底勾销。

  公冶离就此实现了世俗意义上的自由身。

  感慨之余,公冶离打量起了手上的请柬。

  此番观江楼宴会的日子定在了十日后。

  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模拟中姚淑云被落雨堂掳走的日子。

  何顺元、李新秀想要探查王家的消息,他们应当就是被这封请柬调虎离山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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