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武馆
内城,一处高大的院落门前。
许元缓缓驻足。
他抬头望向门楣上的匾额,上书着“五行拳馆”四个大字。
这是他多方打探后,得知的门槛最低的势力。
此拳馆不讲究出身与资质,只需钱财便可入门。
虽说门槛不高,但是五行拳馆却绝非寻常之地。
据他所知,馆主吴青山乃是一位老牌的真气境强者,年轻时在云岭镇亦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只是到了晚年之后,吴青山开始敛财,故而降低了拳馆的门槛。
许元深知自己武道资质平平,故而选择了这家拳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上前,叩响了那扇朱红大门。
咚咚咚!
片刻之后,大门“咯吱”一声被拉开,露出一张满是络腮胡的粗犷面庞。
“你是何人?来此作甚?”那络腮胡汉子粗声问道。
“来学拳。”许元沉声回应。
“带钱了么?”络腮胡上下的打量了许元一番,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
“带了。”许元点头。
“进来吧。”络腮胡侧身让开,大门缓缓敞开。
见此,许元迈步,心中开始盘算。
许元一步踏入大门,眼前豁然开朗。
一方宽阔的练武场映入许元眼帘,其规模约莫两个篮球场并排大小,气势恢宏。
场中,二三十名壮汉正挥拳如风,拳风呼啸,气势逼人。
练武场另一侧的凉亭内,一位头发泛白的瘦削老者,手持青瓷茶壶,悠然品茗,神态自若,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络腮胡领着许元径直走向凉亭,恭敬地对老者说道:“师傅,此人前来学拳。”
瘦削老者吴青山闻言,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电,直射许元,“小子,带钱了吗?”
许元不慌不忙,直接从腰间抽出两把小锤,双手展示道。
“前辈,你看这两把锤子行吗,乃是蕴含黑金所铸。”
“拿来我瞧瞧。”
吴青山招手示意道。
许元连忙将锤子递上。
吴青山接过两把锤子之后,运转丹田内的五行真气,缓缓注入锤中。
只见锤身泛起淡淡白光,只是这白光很是微弱。
吴青山闭目凝神,细细感受片刻,方才咂咂嘴,略带嫌弃地说道:“最多五两黑金,马马虎虎,勉强够你一年的费用。”
“多谢前辈。”许元当即抱拳致谢,神色恭敬。
“行了。”
吴青山摆了摆手,随即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许元。”
吴青山点了点头,指着身旁的络腮胡对许元说道:“小许啊,你就先跟着你魏师兄学习五行拳,待你什么时候将五行拳练至第九层,再来寻我。”
“是,师傅。”
许元恭敬应声,连称呼也随之改变了。
吴青山对此毫不在意,挥了挥手示意二人退下。
络腮胡当即会意,朝许元招了招手,二人便一同离开了凉亭。
待许元的身影渐行渐远,吴青山依旧端坐于凉亭之中,手中茶盏轻晃,茶香袅袅。
他目光悠然,似在品味茶中的韵味,又似在思索着什么。
不经意间,他的视线落在了桌上那两把小锤上,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
今日之收获,令他心中颇为满意。
许元那小子,虽有些天赋,但在他看来,一年之内想要练至五行拳第九层,无异于痴人说梦。
他不过是传授了一套锻体阶段的拳法,便轻松赚得了五两黑金,这买卖,着实划算。
若是每日都能有此等弟子送上门来,他或许真能早日卸下这身担子,寻一处清净之地,安享晚年。
想到这里,吴青山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悠闲自在的未来。
凉亭外,练武场上的呼喝声随风飘来。
走出凉亭,许元跟随魏师兄穿过练武场。
这位魏姓师兄领着许元来到练武场的一侧,开始传授五行拳法。
“小师弟,我叫魏岩,是武馆的大师兄。今日便由我先来教你五行拳的招式。”
魏岩的语气沉稳,目光如炬。
“不过,在练功之前,我得提醒你下,这习武之人需以肉食滋补,否则身体气血容易亏空,武道根基难稳。回去后,记得多备些滋补之物。”
“嗯,我明白了,魏师兄。”许元点头应道,表示明白。
“你知道就好。”
魏岩见他态度端正,便不再多言。
交代完注意事项,他随即摆开架势,开始演练五行拳。
他一边演练,一边讲解,他拳风呼啸,身形如行云流水。
“这五行拳的要诀在于:上身如细柳清风,飘忽难测;下身如青松扎根,稳如磐石。”
“拳法刚柔并济,方能发挥其精髓。”
一套拳法演练完毕,魏岩缓缓收功,气息平稳如初。
他转头看向许元,问道:“许师弟,你记住多少?”
“全记住了。”许元如实回答道。
没办法,他身有属性面板,学东西几乎是过目不忘,看一遍便能掌握。
“全记住了?”
魏岩眉头微皱,心中不悦。
他向来不喜说大话之人,尤其是武学一道,基础招式看似简单,实则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学其形易,但是得其神难。
若只是学习皮毛,即便苦练上一年,也难有所成就。
然而,他见许元神色自信,便压下心中不悦,伸手一指旁边的空地,淡淡道:“那你先练一遍,我看看。”
“好。”
许元点头,随即走到空地上,摆开架势,开始演练五行拳。
他本身的通背拳早已超出了出神入化的层次,达到了三问境界,一法通,万法通。
因此,演练起五行拳来,丝毫不像是新手,反倒像是已练数月的老手。
拳法流畅,身形稳健,甚至隐隐透出一股独特的韵味。
魏岩在一旁看得眉头越皱越深。
待许元收拳站定后,他脸色微沉,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许师弟,你实话告诉我,你之前是不是偷学过五行拳?你这拳法,我看可不像是新手能打出来的。”
“没有啊,我这是第一次练。”许元有些惊讶魏师兄会这么问。
他担心魏师兄误会他偷学五行拳,随即连忙解释道:“我这人天生过目不忘,什么东西一看就会。”
但是,魏岩明显不相信。
他的脸色不愉,挥了挥手道:“行了,既然你都掌握了,那就自己练习吧。我还要练功,就不陪你了。”
说完,魏岩就沉着脸转身离去。
尽管他心中怀疑这位新来的小师弟偷学过五行拳,但是他并未向师傅汇报这件事情。
毕竟许元已是武馆弟子,五行拳的传授本就是分内之事,再追究也无意义。
许元看着魏岩离去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因为学东西太快了,而被误会。
不过,他也没打算追上去解释。
等时间长了,对方就会明白,天赋这东西,他是不讲道理的。
他摇了摇头,随即收敛心神,继续练习五行拳。
拳风再起,身形如柳如松,仿佛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