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奇幻玄幻 从河神娶亲开始神诡称尊

第148章

  姜云抬手,引来河水,团聚于掌心,转瞬黑如墨汁,粘连在信纸背侧,拓印出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字体。

  姜云看看自己的字,又看看正面娟秀小字,忽地沉默了。

  她明明是按照四号宋体来的,怎么会差出这么多?

  呜,一定是水质问题,导致字都难看了,没错,就是这样!

  信纸化作纸飞机,摘出与王小蕤相互连接的因果线,循着因果,轻轻掷出飞机,淡粉色的信纸跨越水泽,冲向天边。

  ……

  晌午刚过,金色的暖阳照在山崖顶端,楚慕之幽幽的在混沌之中转醒,后心的痛意撕扯着精神,他慌忙起身,四周一片水泽,眼中顿住,徒生悲凉。

  再寻西风望去,一袭蓝袍轻飘,矗在暖阳金光之中,白嫩的脚踝晃眼,墨色长发披散在肩头,身材高挑,负手而立……

  楚慕之忙的收回上下打量的目光,捧手做礼,“在下楚慕之,多谢恩公援手,不知今日是何年日,斗牛城内,有几人幸存?”

  “天下大同的路子,你走错了。”

  “恩?”楚慕之疑惑还未作声,

  见水边少女,起手指向远方,断壁残垣,恍惚可见斗牛城的影子。

  “哪里,是我住了三年的院子。”

  白嫩的手掌偏移,晶莹指蔻指向另一处,“那里是我现在的院子,虽然住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很喜欢!”

  随后再移再指,“我在那个面摊上吃了四年的面,我觉得很好吃,但是以后吃不到了。”

  随后,姜云手指顿在一处,“那是武馆,承载我四年习武记忆,此时也随着洪水,一同崩坏!”

  姜云伤心?怎么可能!

  事物终有其寿命,也必然会终结消亡,所以人们才渴求长生久存,既以修行,何故困顿于必然逝去之物?

  一个地方的思念多是以人情维系,地方只是一个承载。

  悲愤或许有,悲王朝凶残,愤民之多艰,但只是淡淡萦在心头,扫过疮痍满目稍有揪心,归根结底,她并非此世之人,少了一份天生地长的根。

  少女声音很淡,没什么波澜,但楚慕之依旧拱手劝慰,“天灾非人力所能阻挡,恩人请节哀……”

  墨发扫过肩头,发梢飘扬,一张玉色小脸转过,眉眼皆如云墨,黝黑明亮,灿若星辰。

  姜云,怎得几日不见,长高了这么多?

  随后,楚慕之所见,姜云身形完全偏转,蓝袍风中微摇,勾勒窈窕身形,素白手掌竖在身前,四指攥握提着头发,凌乱潮湿的头发拽着死不瞑目的脑袋,那脸上,剑眉怒目,全然惊恐。

  随手掷在地上,脑袋在地上打了个圈,翻滚到楚慕之眼前。

  少女声音依旧淡漠,飘渺在云端之上般,

  “不必劝我,生乱之人已经被我杀了,不过他死之前哀嚎确实有趣,我便将头颅取下,看看楚府令是否认得。”

  缭乱发丝掩住大半脸庞,头颅面容看不真切,楚慕之上前一步,缓缓撩开发丝,惊愕面容眼熟至极,失声道:“三皇子!”

  惊疑片刻,却逐渐回神,有人用令玺传讯时,便知道斗牛城事端可能是天苍城内诸般算计,他只是一时不愿承认罢了,只是从没想到,此人竟然是王朝皇子。

  姜云直面儒袍男子,紫气缠绕,眉目清秀,泡在水中多日没出现什么浮肿,

  “在你与殃蛟搏斗时,背后偷袭你的便是他的奴才,一只金色小箭,我在你后心拔出来的,好像叫什么陈立?”

  姜云向楚慕之展示了一下,随后忙的收起。

  楚慕之触及后心处,果然摸到了个血窟窿,他以王朝气运修行,若是出了问题,便只能是王朝。

  “陈副司……可是为什么啊!”

  后心伤口已然结痂,气运过时,仍见凝涩,他抽回手,置于身前,满是不解。

  “我幼时读书,通晓经义,见民之疾苦,怀大义入朝,以思报国,为官兢兢业业,从无纰漏,谏言以斧正得失,以求万民安乐,可是为什么啊……”

  他从小到大所学,都在教导忠君之事,他所言所行,都正君子气魄,他不敢自称君子,时以自省,以求无错,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王朝会容不下他?

  为了气运?

  为了命格?

  还是为了其他?

  楚慕之闭眼又睁开,迷茫之色不见,“此事待到朝会,我会谏言圣皇,还济安府居民一个公道。”

  姜云算是见识到了,凡志向远大者,必然固执,当然,楚慕之这般,或可称之为迂腐,守旧于律法,以其缚其德行。

  “依大苍律,妄以气运乱时,诛九族。然皇子罪责,入苍皇庙,开九司,寻其短,汇及圣皇……”

  “依大苍律,刺皇者,诛……”

  姜云眼角抽动,几步上前,一脚踢在楚慕之肩头,将之踹翻在地,楚慕之顿的一惊,刚刚转醒,脑子尚有些迟钝,此时发现身前少女竟能轻易将之踹个踉跄,恐怕济安府水患也是其解决的。

  蓝袍少女站在身前,指向地上满是惊恐脑袋,责问道:“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为何要称他皇子?有何功劳,有何功绩,你还记得大苍律中,贵族杀了平民,杀了奴隶,是何惩处吗?

  杀个废物,仅仅只是有个好爹,便高人一筹,便要诛杀九族,你口中的天下大同仅是约束百姓的吗?还是你口中的法,对待皇族是一套,对待百姓又是一套!”

  楚慕之想要开口解释,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却听见如同连珠炮般:

  “你是为官,还是在当他们宋家的走狗!”

  “王朝尊卑的存在便是世间最大的不公,你所效忠的王朝便是你阻遏修行的路子,人的阶级生来就不平等,何来天下大同,戚戚贱民,只是化作血肉饲料的料子,又何能与之称兄道弟,又谈何大同!”

  “我常在想,斗牛城太平祥和,虽有官吏贪婪,但大多数人家安居乐业,如此王朝,虽然积弊,却也算安宁,”

  “但直到水漫原野,生灵凋敝,我才知道,端坐在金銮上的皇帝老子怎么会在乎,山野贱民,气运养料罢了!”

  “世俗的进步不需要一个坐在头顶上的皇帝,天下百姓也非气运养料!”

  “不对!”

  楚慕之腾的一下站起来,“君臣之道,又行以天地君亲师,即以伦理纲常,便有尊卑,即行血缘,便有长幼,天下大同,先以天下,后为大同!此番无君无长之言,何以大同!”

  姜云沉默了一会,要不把他填海吧?说不得能再获一个紫色命格。

  眯着眼睛,眼角勾着,幽幽问道:

  “你为何要觉,君尊于民?”

  “因其……”

  姜云断然喝断楚慕之的话语,“他的权利由何而来?由着天下万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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