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然感悟的方法,修炼了大半夜的神丛。
天蒙蒙亮,张贵从寝宫瞬移回了东胜大陆的深山蘑谷。
然后穿山越岭的回到芝海寨,天色已经大亮。
寨子里。
张贵那五十名亲兵分为五队,开始了一天的巡检。
剩下的除了两个‘半卫’,总共二名百卫;
四名副百卫;
十名队率;
一百名正兵;
三百个精卒还保留着官兵的本分,上船操练外。
其余三千多口。
不管是兵丁还是民户,造房子的造房子、打铁的打铁、磨面的磨面…大家各安其份,再不复以前死气沉沉的样子。
而这不是张贵有教化大众的能耐。
而是五万两白银撒下去,带来的勃勃生机
……
春风拂面。
跟不久前的酷寒比起来,让人的骨头都酥了。
张贵漫步来到港口旁新造的商业街,打头第一间的‘大贵杂货酱园’。
买卖已经开张。
左半边是油、盐、酱、醋、茶、皂角块等杂货。
中间是大缸装的鱼虾酱、辣酱、南瓜酱等酱菜。
右半边前面摆满了桌椅板张,后面是熬粥、烙饼的简单小厨。
这时候杂货虽然不上买卖,但买点酱菜喝粥吃饼当早点,却是舒服惬意。
不远处的码头上,时不时有商船停进来、开出去。
北方一打大仗,南方的货运生意反而畸形繁容起来。
转移产业的;
逃难的;
官府或士绅采买的等等等等,络绎不绝。
连带着芝海寨码头这样的‘冷位置’,都有了用武之地。
尤其四阳郡城大码头、龙门泊,甚至平阳镇货栈码头这些有名或者稍稍有名的码头。
泊口的停船费用,码头临近商铺的租金,翻着跟头往上涨。
挤兑的小买卖家只能另寻生路。
这时恰好赶上张贵主持的芝海寨,以团练养军银子地方筹措不顺为理由,开埠补充。
慢慢几个月的酝酿,码头就变得繁容起来。
往来的生意人不认识哪位管辖此处兵寨码头,趁机发战争财的都督是哪位。
芝海寨的老户却不可能不认识。
看见张贵现身,好几个正吸溜着稠粥,在热面饼上抹酱汁的汉子,筷子都没丢就站了起来。
虽然被张贵教训的不再叩头,但还是点头哈腰,不敢抬脑袋的喊道:“小人拜见都督。”
“行了,我都说了,不是坐堂或者校阅的时候,见了我无需多礼。”
张贵不耐烦的摆摆手,自顾自的来到小厨,用簸箕盛满了热饼边吃,边去盛酱。
还没走到酱缸旁边,老娘已经挖了一海碗的虾酱,送到了儿子面前。
“大口吃,渴了有小米粥。
刚才你二舅母过来送杂货,说‘内司房’家老张六婇又让她递话,想要见你。”
张贵闻言浑不在意的道:
“想要见我,来芝海寨就是。
非得让我回平阳镇去主宅,请门房传话拜见她。
真是好大的脸面。”
“这么硬气吗?”
“那是自然。”张贵哈哈大笑着安了安老娘的心。
望着远处的碧海蓝天一脸的惬意,“真是好日子啊。”
说话间有大船驶来,足有万料也就是二万吨的吨位。
左舷用正楷金纹写着船名,‘虾兵舟’。
甲板上,一个留着三缕长髯,书生模样的人影朝张贵点头招呼。
张贵眼睛一咪,心中想到:
“虾兵舟,青虾魔,这关西辉现在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还把山羊胡子留长了那么许多。
这不就等于脑袋上刻着‘大海贼’三个字,在南疆耀武扬威吗。
明宋海域活动的大寇,可是百年前就跟朝廷有了,
‘你不在近海劫掠,我不出兵围剿的默契’。
难道现在蹈海帮想要干一下子,来个后来者居上。
或者明宋国势有了重大的变化!”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凛。
几口吃掉手里的饼子,把簸箕放在柜台上,大步来到泊口。
虾兵舟号恰好下锚停稳。
五个月里几经交锋。
张贵对平阳张家以及平阳郡地方势力的强硬态度。
让他跟关西辉真有了点‘盟友’的意思。
毕竟在彼此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乃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而作为展现出来的实力比较弱小的一方,张贵很自觉的抢先仰头,朝给关西笑眯眯的拱手行礼道:
“春暖花开,我正听见喜鹊叫呢,关先生你就来了。”
自从芝海寨开埠后,往来的客商越来越多。
再遇见这位新生帮派的白纸扇,张贵就人前称‘先生’,背后叫‘帮主’了。
万料大船,单单出水的船身就在五丈以上。
抬头抬的他脑袋都像是要掉了。
关西辉飞身跃下船舷,贴近张贵轻声道:
“张都督,有大事发生。”
张贵心底一沉,“可是明宋朝廷与元山国战的大军出了纰漏?”
“都督真是好心机,正是如此。
合正帝前些日子不是手笔颇大的,派出了九支千将花龙骑压阵五十支万将步、骑大军。
跟元山国的四十五个万户鏖战吗。
结果大军没事,压阵的花龙骑因为想要迂回夹击。
被长生铁木派出怯薛御林中,两支万户苍狼卫、白鹿军围剿绝杀。
国战颓势尽显,危在旦夕了。”
按照宋明皇朝军制,除非类似民间武装的团练部队。
正规军的编制都是七七相乘。
所以‘千将花龙骑’不是一千名花龙骑,而是两千四百零一名。
而这也是明宋皇朝六等兵种以上,镇国兵种的最高编制。
结果现在因为冒进,九支千将花龙骑突然之间全军覆没。
不提实际军事力量的损失有多大。
单论对国威、国势、军心、民心的打击,就已沉重之极。
张贵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圆子弹是用来发射的吗?
那是用来核威慑的啊!
那个蠢货会真把圆子弹打出去,还被对手拦截成功了啊!”
“圆子弹是何物?”
“啊,此物是上古军阵法宝。
使出来天崩地裂,灭军毁城视若等闲。
但极易两败俱伤,所以比真使出去,蓄势不发,让敌人畏惧之下进退维谷才更聪明。”
关西辉品味了下,轻轻点了点头。
露天码头人稠事多,实在不适合谈事。
张贵道:
“关先生,这里人多嘴杂。
咱们去寨衙后院边饮茶,边聊如何。”
“正应如此。”
老关点点头,跟张贵肩并肩朝芝海寨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