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苏凝依绝美的脸蛋上，流露出困惑的表情。

　　“因为差距太大了”，苏墨眼睛微眯。

　　“目前市面上的主流产品，销量最好的机器人，不，那些只能叫做机械臂。”

　　“这时候，推出一款高智能的机器人，很不理智。”

　　“先不说价格多少。”

　　“它们对市场造成降维打击，而我们，会被推到风口浪尖，反而不利于长久获利。”

　　“如果长期保持领先一个版本，如非必要，远比突然发布跨时代的产品更赚钱。”

　　“就像人类战争，大家还在用冷兵器战斗，我们突然出售自动步枪。”

　　“短时间是能赚很多钱，时间一久，我们销量会断崖式下跌，除非研发能力跟得上。”

　　想到那个卖显卡的坏老头。

　　每年推出新产品，性能提升一丢丢，跟挤牙膏似得。

　　他也可以学习。

　　出售第一代，自用第二代，研发第三代。

　　想到这种销售方式，苏墨暗自得意。

　　“慢慢升级，将做饭、打扫、助理等功能，封装到外部插件中，还能收割一波老客户。”

　　想到这，他连忙向对方确认，“这种方式可以做到吧？”

　　“完全可以”，苏凝依微微颔首。

　　一双美眸凝视着苏墨，好半晌才吐出一句：“狡猾的人类。”

　　晃动着手指。

　　苏墨的笑容中带着一抹狡黠，“我只是比你更了解同类。”

　　“按照你的想法，每台仿生人只需要2块芯片，产量可以提升一倍。”

　　“才一倍么”，苏墨沉吟片刻，感觉还是不够。

　　“如果继续细分领域，只专注做某一件事，可以用市面上的硅基芯片代替吗？”

　　“使用14纳米的硅基芯片，保守估计需要6块。”

　　随后苏凝依补充一句，“还得考虑重构逻辑中枢的设计。”

　　“成本与产能，必须做出选择。”

　　苏墨喃喃自语，轻轻摩挲着下巴。

　　高精度芯片买不到。

　　仅能依靠苏凝依手搓。

　　好处是成本低，但是产量有限。

　　在市场上购买芯片，则恰好相反。

　　一块I7-8700K，零售价350美金。

　　要是制作这类仿生人，成本瞬间增加2000刀。

　　沉默良久。

　　苏墨揉着眉心，“先做个预案吧，这类产品市场有多大，我得问问那个二五仔。”

　　“大杯冰美式”，亚瑟夹着现金递给收银员。

　　抬头看了眼时间，11点35分。

　　他掏出手机。

　　提示有几封邮件，没有未接电话和新短信。

　　“咋还没来，不会是心存怨恨，故意骗我吧？”

　　“先生，您的咖啡。”

　　“谢谢”，亚瑟露出职业笑容，拿着咖啡离开。

　　女收银员表情呆滞。

　　直到顾客多次提醒后，她才回过神，连忙躬身道歉。

　　走出咖啡厅，来到室外区域。

　　亚瑟找个空位坐下，拿起杯子猛灌，冰凉苦涩的咖啡入口。

　　萎靡不振的精神，瞬间改善不少。

　　纽约比洛杉矶早3个小时。

　　他昨晚约几个朋友喝酒。

　　正巧遇到一位混血模特女郎，谈了一笔上亿的买卖。

　　现在的状态，等同于熬夜加早起。

　　“哈~~啊~~”，亚瑟捂嘴打了个哈欠。

　　盯着屏幕上的自己。

　　乌黑的眼袋，仿佛刚被人揍过。

　　打开脸书APP，寻找昨晚刚认识的混血模特。

　　查看动态。

　　全是清凉性感的照片，大长腿能占半个屏幕。

　　“好看吗？”

　　亚瑟下意识回应：“当然，胸大腿长屁股翘，那滋味……”

　　嗯？

　　他转头看过去，苏墨弯着腰站在身边。

　　“说真的，亚瑟，你应该改名叫卡萨诺瓦。”

　　“噢~不，这是个误会”，亚瑟故作委屈，“我只是，很难控制这该死的魅力。”

　　苏墨翻了个白眼，拉出一张凳子坐在他对面。

　　今天亚瑟穿得很正式。

　　一套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内搭一件白衬衫，颈间系着黑灰色相间的领带。

　　看到同样身着正装的苏凝依，亚瑟由衷的赞美道：“你好，苏女士，还是那么漂亮。”

　　然而苏凝依冷着脸，丝毫没有要回应他的意思。

　　亚瑟耸耸肩，靠在椅背上。

　　“好吧，你是我这辈子，第二个无法沟通的女人。”

　　“第一个是谁？”苏墨一脸好奇。

　　“她是……”，亚瑟面色阴沉，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记忆。

　　他轻咳一声，正色道：“一定要讨论这个问题吗？

　　还是聊聊仿生机器人吧，真的不考虑出售专利吗？对方出价很高，价格……”

　　对面苏凝依突然开口：“5000亿美金。”

　　“苏女士很幽默”，亚瑟眼皮一跳，随即陪着笑。

　　“并不是开玩笑，亚瑟，专利就是这个价。”

　　苏墨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神情严肃，表明认真的态度。

　　这个离谱的价格。

　　不会有任何一位投资者接受。

　　沉默片刻。

　　“好吧”，亚瑟两手一摊，露出遗憾的表情。

　　“那么谈谈代理商问题，你现在的产量是多少？”

　　苏墨抬手示意，苏凝依立刻拿出一叠文件放桌上。

　　内容是他俩讨论的结果。

　　分为两个档次。

　　「普通款：定制外貌和身材（限人类外形）」

　　「增强定制款：定制范围包括动漫、电影中的人物模型，可以是非人类外形。

　　备注：如精灵，美人鱼，魅魔，天使，狐狸等。

　　个性化智能程序：拥有6岁人类智商（可自主学习）」

　　「共有选项：声线包含高冷御姐，甜美萝莉，可爱妹妹等50多种。

　　可选生活技能：助理，律师，专业厨师，保姆，减肥教练等。

　　价格随技能难度变化。

　　附赠一套出厂服装……」

　　查阅着文件，亚瑟嘴巴就没合拢过。

　　“噢~我的上帝，你简直是个天才，不对，你就是上帝。”

　　恰巧一名服务员送来咖啡。

　　苏墨端起来细细品尝，一幅悠闲自在的模样。

　　不得不说，被人追捧的感觉确实很美妙。

　　也难怪形成舔狗经济市场。

　　作为被舔的那方，确实会得到精神上的满足。

　　望着沉浸在幻想中的亚瑟。

　　他此时的表情，笑容中夹杂着癫狂。

　　仿佛通讯录的所有美女，争着抢着要嫁给他，还允许他寻找更多小姐妹。

　　良久过后。

　　亚瑟猛然抬头，露出自认为最真诚的笑容。

　　“那么，亲爱的墨，作为独家代理商，每台仿生人报价是多少？”

　　报价？

　　还真没考虑过。

　　伸手扶了下眼镜，苏墨假装思考。

　　实际上，暗中与苏凝依快速商量着。

　　根据材料成本、制作时间、技术复杂度为参考，计算出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

　　交流期间，苏墨让她增加一个参考数值。

　　灯塔国中产的消费能力，包括家庭信用卡额度。

　　仿生人产量有限。

　　注定不会青睐低端市场。

　　那片领域，属于扶桑与东大的硅胶娃娃。

　　不一会，苏凝依便给予答复。

　　思索片刻。

　　苏墨抽出一张便签，写上一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