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红楼:刚封狼居胥,又黄袍加身

第27章 唯刀百辟,唯心不易

  好刀!

  贾琮的目光不由得跟随那刀,只见这刀的刀身极为宽阔,刀背上镶有金制猛虎形状,刀弧上挑,刀刃如霜,寒气四溢。

  不仅贾琮,台上台下的人也为这把刀的气势震慑。

  东平王举着刀哈哈大笑:“诸君中可有人识得此刀?”

  “好犀利!这是什么刀?”

  “还请王爷快快说来!”

  东平王环顾四周一眼,又道:“此刀曾随跟先王东征西讨,杀贼无数,本王今日就将此刀当成马球魁首的奖励,无论是谁夺冠,本王都以此宝刀相赠!”

  来参加马球的本就是个中好手,况又皆是军武世家的子弟,听到东平王以此刀为赏,个个都是摩拳擦掌,似乎这把刀转瞬之间就是他们的囊中物。

  唯有那些未曾报名的亲眷和文官,仍在追问:“王爷,还请解了我等心中的惑呀!”

  “虽然我等没有福气赢取宝刀,现在多看看也是好的。”

  “哈哈哈!”

  东平王又是得意大笑,挥刀问到贾琮脸上:“水溶说你刀术惊人,想必你一定知道此刀的来历,说给本王一听!”

  若是其它的宝刀宝剑,贾琮或许答不上来,但这把刀的形态过于特殊了,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握过仿制品。

  “回王爷,此刀应是三国时曹操所铸的百辟刀,世传曹操曾铸百辟刀五枚,第一枚给了儿子曹丕,后两枚给了曹植与曹林,最后两枚自己佩之。”

  “你真知道?”

  东平王瞪大了眼睛。

  贾琮不紧不忙答道:“只因百辟刀的造形奇特,以龙、虎、熊、马、雀为识,末将也是见到虎纹才猜到的。”

  “好!”

  东平王一声叫好,众人便知贾琮说对了,台下响起一片喝彩声。

  水溶笑道:“自曹魏至我大梁,已有一千三百年时间,此刀依然吹毛断发,不负百辟之名,自古宝刀赠英雄,诸位可放胆竞争。”

  有人跟着笑道:“北静王爷不拿出一个宝贝当彩头?”

  “今日是东平王叔的场子,明儿才是本王的梅花宴,本王不爱舞刀弄枪,独爱吟诗作赋,明日的奖赏就留给各位才子骚客。”

  “明儿定去!”

  有了百辟刀当奖励,马球的气氛瞬间高涨,球手们纷纷入场,王府的马倌们也牵出一匹匹驯好的军马。

  接着,王府长史发布了比赛规则:

  双人为组,每场六组十二人,以马杆上所系的红、黄、绿、白、青、紫旗帜区分。

  每场比赛时间为一炷香,香燃开始,香尽结束。

  最后的排名以打入球门的数值计算,总数最多者为冠。

  想要参加的先自行组队,再到长史处报名。

  听完比赛规则,贾琮不禁有些犯难,若是单人比赛,他倒是可以一争,但这是双人比赛,他并无同伴,难道找贾赦上场?

  贾赦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禁急得乱转。

  “你怎站着不动?还不快去找一个人来!”

  “找谁?再说真赢了,如何分刀?”

  “都怪王善保这个没眼力见的,不知道向下帖子的长史打听清楚!”

  贾琮反而很淡定,他来是为了侦察敌情,百辟刀再好,也得防止这里面有陷阱,不如先看个清楚明白。

  正四处打量,第一场的选手们已经入场了。

  谢鲸骑在一匹青色的马上,正朝着他挥舞马杆:“琮三,哥哥先打,记得给哥哥加油!”

  贾琮也挥了挥手。

  跟谢鲸组队的是一名身穿火红骑服的女子,从骑马的英姿来看,应是武勋家的小姐,在一众男儿中显得格外醒目。

  台下的帐篷中传来议论声:“那位是谢鲸的小妹妹,据说深得定城侯的亲传,一身骑术不输她的几位兄长。”

  “只会舞刀弄枪,就是不爱女红,连《女训》、《女戒》也不读,为这个谢夫人不知与侯爷吵过多少回。”

  “啧啧,总不成将来学穆桂英从军吧,可也得有杨宗保愿意娶!”

  这几位声音虽轻,奈何贾琮耳力绝佳,听到这些不堪的言论,不禁眉头微皱。

  场上很快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十二匹马纵横奔驰,往来如风,带得尘土四下里飞扬,那枚拳头大小的马球一时飞在空中,一时滚到地面,不断在各人的杆下传递。

  忽闻谢小姐娇叱一声,双腿夹住马鞍,身子往旁边一倒,使了个叶里藏花,将马球斜着打出去。

  这个角度过于刁钻,对手想堵截时已然不及,只得眼睁睁看着马球撞进了门洞。

  “青旗,一洞!”

  台上台下响起震天价的喝彩。

  贾琮看了会儿,也看出了门道,马球想赢,骑术固然重要,队伍的配合也极为重要,刚才谢小姐能得手,便是由谢鲸将球传至她跟前。

  另一个要素当然是击球的准头与臂力,臂力强,眼力准,球就能越过半场直入球洞。

  若真是如此……

  他左思右想,终是想要百辟刀的念头占了上风,于是走到长史前报名。

  “贾琮,你要一个人?”

  “是。”

  长史停下笔,好意劝道:“无人配合恐难进球。”

  “无妨,若真是两人,赢了倒不好分宝刀。”

  “你这哥儿。”

  长史摇摇头,还是替贾琮登记了名字,请他在一旁等着。

  一炷香很快到头,谢鲸兄妹进了五个球,另有一支队伍进了三球。

  五球算是不错了,谢鲸笑容满面的跳下马,走到贾琮跟前。

  “找好人了?”

  “没有,就我自己。”

  “这不是弓箭角力,一个人有甚么用?”

  “谢将军请等着看。”

  谢鲸不知道贾琮要如何赢,衣服也顾不得换,就在台下站着。

  正在这时,三四个人骑着马风驰电掣般跑进校场,其中有个人贾琮认识,竟是陈炎。

  打头的是一个英武不凡的二十来岁公子,身着紫袍,系着同色披风,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提着马鞭,直喇喇骑到台前,把马一勒就跳下来。

  “末将冯紫英来迟,请王爷见谅!”

  “干什么去了,来这么迟,该罚!”

  显然冯紫英甚得东平王的喜爱,东平王亲自取了一个大爵,满斟了一爵酒,从台上递给冯紫英。

  冯紫英踮脚接过,昂头喝了,把酒爵还给东平王。

  “去找帮手了,听说王爷今日请了贾府的公子来打马球,末将要与他一较输赢。”

  “你是想替你哥哥找回面子吧?好好好,本王今日这个场子没白开,热闹!”

  四周众人听到冯紫英如此说,都把目光投向了贾琮。

  独陈炎板着脸,低着头。

  本来冯紫雄输个玉佩也没什么,谁曾想贾琮又来了一出“纵马公堂,刀劈公匾”的戏码,不仅没被问责,还以无爵之身去吃了宫筵,得了太上皇的赏赐。

  消息传出后,贾琮顿时成了神京争相传诵的人物,因而也把此前冯紫雄输玉佩的事情一起捎带上,让冯家二郎成了笑话。

  冯紫雄因为这个不肯出来见人,冯紫英便自告奋勇要在马球上替兄长报仇。

  陈炎输给贾琮之后,并没有受到冯紫雄的指责,仍是替他争取来总旗一职,为这个恩情,陈炎没有回乡,大年初一来冯府拜年谢恩,便被冯紫英扯住不放。

  四人一起报了名,连马匹也没有换就上了场。

  冯紫英与陈炎一队,颜色为红。

  另外两人都是冯家的好友,亦是打马球的高手,颜色为绿。

  剩下三队,见冯紫英气势汹汹而来,心知今日要为冯家开路,皆是心领神会。

  贾琮独自一队,颜色为白。

  他目光扫过两边,见几支队伍人马交错,呈犬牙状将他围在中间,立刻便明白了这场马球的猫腻,实际是自己一个人打对面十个人。

  这反而激起了贾琮的血性,不就是玩嘛,谁怕!

  香点燃了。

  “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将马球掷进场地。

  十来匹马儿闪电般冲出,贾琮一磕马肚,不轻不重的力度令马儿怒嘶一声,冲到了最前面。

  冯紫英等人见状,奋力在后赶来。

  冯紫英四人骑的是千里挑一的神骏,眼见与贾琮的速度越来越接近,却见贾琮在马肚上重重一夹,马儿吃痛不过,疯了似地往前一冲。

  就在距离拉开的这瞬间,贾琮抢到了马球旁边,杆子一挑,将马球挑到半空,再趁势一击,马球嗖地从这端飞进那端的球门。

  哐当一声锣响。

  “白旗,一洞。”

  此时马儿的劲力也用完了,双腿软了下来,贾琮不再急进,拉着缰绳缓缓放松。

  这个进球惊呆了场上的众选手,更看呆了台上台下的观众,连同各家帐篷里的女眷也跑了出来。

  谢小姐拉着谢鲸的手臂惊呼:“他就是贾琮?”

  谢鲸苦笑道:“没跟他一块儿上阵,果然是明智的选择。”

  面对贾琮的神力,冯紫英很快冷静下来,重新部署了战略,众人便又朝着贾琮围上来。

  贾琮仍是缓缓转着圈,让马儿恢复腿力。

  球门那边的人将马球扔进球场中央。

  这时,陈炎与冯紫英,以及另外四人共六匹马,想要合围贾琮,其余的人则冲向了马球。

  贾琮并没有去抢球,而是在他们合围之前绕向了围墙,几乎是贴着围墙向着球门的方向跑去。

  他的速度并不快,但因为一边是围墙,冯紫英等人最多只能形成三面的追堵,无法造成真正的合围。

  抢球的人却无贾琮那样的臂力与准头,为保证此球必进,马球在空中传递了四回,一直传到球门附近。

  就在最后一人击球时,贾琮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将马杆当成暗器,向着飞在空中的球砸去。

  嗖——砰——啪——!

  球嗖的飞出了球门,弹到球门后的围墙上,将围墙“砰”地打出一个窟窿。

  球杆也掉在坚实的校场上,如此巨力之下,竟然没有折断。

  嘶!

  谢鲸听到了自己的吸气声,再看四周的观众,个个呆若木鸡。

  “精彩!”

  水溶率先鼓掌,东平王也不禁放声大笑:“哈哈!棋逢对手,将遇良材,冯贤侄得加把劲!”

  见贾琮去捡球杆,冯紫英勒紧马,朝陈炎使了个眼色,陈炎脸皮一红。

  “陈兄弟,我与你一起拦他,若是拦不住,今日这脸就丢大了!休说我们冯家遭人看不起,你在东平王爷跟前丢了脸,今后军中再无前途。”

  “是,卑职听令!”

  两人定好计谋,一左一右跑向贾琮,这时马球也扔进了校场。

  就在贾琮又像开头那样冲锋时,陈炎连人带马一起向着贾琮撞了过去,而冯紫英也自另一个方向撞了过来,不给贾琮脱困的机会。

  眼见双马不畏死地撞向贾琮,台上台下响起了一阵惊呼。

  谢小姐怒道:“这是耍赖撞人了!”

  贾赦坐在台子上,本来还得意洋洋,一见这种阵势,吓得全身都软了,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水溶眉头一皱,本想高声喝止,却见东平王若无其事地看着,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好个贾琮!

  就在两匹马开碑裂石般撞来时,贾琮一脚脱出马镫,刻不容缓间如白鹤一飞冲天。

  律律!!

  一阵悲痛的嘶鸣声中,三匹马撞到一起,一时之间尘土高扬,久久不曾落下,等到众人看清时,贾琮已经好端端站着。

  陈炎与冯紫英都被抛了出去,一个躺在地上,一个正狼狈地爬起来。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活该!”

  望着妹妹义愤填膺的神情,谢鲸摇头说道:“这回更得罪冯家了。”

  “得罪了又如何,贾家还是国公。”

  “这你就不懂了。”

  谢鲸往高台上努努嘴:“那位才是冯家身后的正主儿。”

  陈炎脸上擦破了老大一块皮,冯紫英的胳膊也伤了,马球打成这样,谁也不敢再继续下去,长史只得鸣锣收球,宣布今日马球会到此为止。

  水溶问道:“王叔,宝刀是给小谢儿还是给贾家三小子?”

  东平王大笑道:“谢小子整天闲逛,宝刀给他纯属糟蹋!贾琮,近前来!”

  贾琮走到台下。

  “贾琮,先王以此宝刀纵横十年,斩敌上千,故去前只抱憾胡人未灭,东丽未平!本王今日把此刀赠予你,你可愿全先王遗志?”

  “末将愿!”

  “昔日太宗皇帝见此刀时,曾有一言,本王今日随刀一便转赠你。”

  “聆听圣言。”

  “唯刀百辟,唯心不易!”

  “是,末将谨记!”

  ——ps:

  本章二合一,分开发感觉不得劲,今天没了哈。

  多谢追读~~多谢投票~~继续求票票!

  “唯刀百辟,唯心不易”,这八字出自燕垒生小说《天行健》。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