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离不开的卦门
蜈蚣精死,死了渣都不剩一点。
甚至连他的亡魂都被结界吞噬了。
双头哥快步跑到李道玄身边,担心道:“方才当真是凶险,我还以为你会……”
他不敢说下去了,毕竟李道玄没死,这种不吉利的话还是吞进肚子里的好。
“结局还是比较圆满的。”
李道玄笑了笑,从圣铃中取出那块写有‘界’字的令牌,摩挲了片刻,耳边响起九尾狐的声音。
“这是界令,是高阶匠修打造的神器,小仙君,你捡到宝了。”
这确实是个宝贝,而且非常适合李道玄。
就像刚才杀蜈蚣精一样,配合上其他法器,几乎能困杀任何同阶级,甚至高一阶的强者。
“这个要怎么用?”
九尾狐接过界令看了看,又重新递给李道玄。
“这个简单,以法力催之便可,只不过界令也是需要吸收天地灵气才可用的。”
李道玄点点头,用法力感受了一番,里面已经亏空了。
想必只有它自己补满灵气后,才可在下一次使用。
感受着恢复速度,只怕少说得一整日。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朝廷派来的时恩寺和尚,恐怕就要到了。
届时,他们寻不到师父的头颅,肯定会调查一番。
说不定会惹来更多麻烦。
李道玄决定带人尽快离开。
正要走,远处跑来一个急匆匆的人影。
李道玄定睛一看,正是二狗。
“李仙尊,李仙尊……”
二狗跑到李道玄身边,急切的喊道:“李仙尊,长老他被人杀了,许多师兄弟都被杀了,卦门冲进来许多外人,其他执事和长老都不在,求您去看看。”
九尾狐揪了揪李道玄衣袖,冲他轻轻摇头。
双头哥也在一旁咳嗽两声。
这意思很明显,来的人除了朝廷派来的时恩寺和尚,还能是谁?
现在要是离开,应该问题不大。
若不走,恐怕就走不成了。
李道玄不圣人,几乎没有犹豫,就对二狗说:“卦门若已沦陷,我们不如暂且回避,等日后再回来,你说可好?”
李道玄愿意接纳二狗,暂且保他周全。
二狗却摇摇头:“不行,师兄弟们都死了,我不能苟活。”
“那我们后会有期。”
李道玄说罢,转身带着人就走了。
身后,二狗一屁股瘫坐在地,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望着李道玄的背影,脸色惨白,浑身难受。
门内在的人都已经死绝了,现在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连陈亮的魂都被斩了。
他若是回去,定然会被杀死。
若是不回去,岂不是背叛师门?
可他回去,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恐怕什么都改变不了。
二狗擦了把汗,狠狠心起身朝着另一侧逃走。
他不能就这么回去送死,起码要找到门内其他师兄弟,将来有的是机会报仇。
——
——
李道玄等人下了山,又翻过了一座山,来到一处偏僻集镇上。
找了一间名为《悦来客栈》的铺子,几人进去要了些饭菜,吃过后每人挑了一间上房去休息了。
李道玄现在很有钱,花起来也有些大手大脚。
记得刚出小千世界时,听何春桃说过,银子很难赚,而且见识过在淤泥里挖骨卖钱,易子而食的情况。
他当时也觉得银子难赚。
可是经历了这些事后,反而没这种感觉了。
不就是银子嘛。
他从没有过赚钱的想法,几乎都是别人送来的。
如此一想,这方天地虽然诡异了点,人情味倒也是十足。
在房间里躺下,李道玄感觉昏昏欲睡。
朦胧间,仿佛看到了一片白雾。
他立刻反应过来,是师父来找自己了。
穿过白雾,李道玄果真看到了悬浮在不远处的师父。
李道玄心中隐约有些猜测,定睛一看,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
师父的头颅,变得更加真实了些。
想必藏在圣铃里的头颅,此刻已经消失不见了。
“师父,您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
李道玄笑着说完,就听玄阴子也笑着开口。
“多亏了你呢,道玄,你这次真是立了大功哦。”
“师父,您是不想起什么了?”
李道玄觉得玄阴子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大事,毕竟灵台就在头颅里,师父得到了自己的头颅,必然对自己有着极大的好处。
果然!
玄阴子笑着点头道:“除了卦门,为师和朝廷也有些瓜葛,但不是真正的朝廷,而是朝廷背后的人。”
“有这种事?”
李道玄有些诧异。
在他的认知里,朝廷是这方天地除了仙人之外,最大的门派。
朝廷后面若还有人,那不就是仙人么。
他便问道:“是仙人么?”
玄阴子摇摇头:“不是仙人。”
“那又是什么人呢?”
“为师……这就不记得了,还得道玄你去找了。”
李道玄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不想再奔波了,可一想到师父的身体还未拼凑完整,无法带自己逃离这方苦厄之地,就没法去到真正的仙界。
为了自己和师父的将来。
他决定拼一把。
“那我应该怎么做?”
玄阴子:“这次来卦门的人,有不少时恩寺的和尚,他们或许知道一些内幕。”
李道玄连连苦笑:“看来,我还得回一趟卦门。”
“道玄,万事千万得小心。”
“我知道的,师父。”
“道玄,为师还要嘱咐你一句……”
说到这儿,玄阴子语重心长道:“千万要提防黄小邪,它真的不是好东西,它会害惨你的,最好与它永远不见面。”
李道玄沉默了下来。
他什么话都听师父的,可唯独这件事,他有着自己的想法。
自己从小和黄小邪长大,这不是假的。
但黄小邪从来都没害过自己哪怕一次,而且还帮过自己不少忙。
无论如何,他都准备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
当李道玄抬起头时,师父已经消失不见了。
转而变成了一张布满霉斑的顶棚。
是的,他醒了。
李道玄看向顶棚的霉斑,顶棚上的霉斑,也在盯着李道玄看。
月清云薄,淡淡的月光穿透纸窗,落在李道玄脸上,将他白皙的面庞,照的更加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