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需要一些帮助,我是说生活上的一点提示。不然的话,很可能你会饿死在这里,这可不是耸人听闻的谣言,而是每个国民都要熟悉这里的法律、道德、社会。不然即使是人也会活得像牲畜一样……这是对你的忠告,不论是身份显赫的王室还是低贱如草芥的奴隶,这条忠言都会一一灵验。
冯生缓缓睁开双眼,现在映入眼帘的是安娜急切地目光,好在他醒了后,终于能长舒一口气了,现在好不容易又把冯生给救回来,这位多灾多难地先祖真是命运多舛,要是那股暗黑魔法是真的话,不要说是冯生一个人,就算是王宫周围一圈,所有人都会染上疾病,这种痛苦的折磨会一只持续到感染者的死亡为止。唯有死亡可以避免长久的痛苦,一个人身体上的所有骨头都将在有限的寿命里慢慢腐坏,像是虫子撕咬着骨髓般,体内的骨骼将会穿孔,连基本的举手都有可能诱发关节脱臼。
让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些王宫里的人都被这团黑影给骗了,这仅是一通障眼法,接触这些黑影的士兵,他们仅是经历了短暂的惊恐与昏迷,随后就都无意识的醒来,这种情况也适用于冯生本人,他也并无大碍,仅是一场惊吓。
又是在这间富丽堂皇的卧室里,这间厢房又跟刚才的那一间有所不同,床上这次没有安装着那扇扶风,而且周围的布局更紧凑东西也更多了,远望着窗外的风景,远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不是一座座高山。这又是那里,还在蒙昧中的冯生只看到了安娜站在自己身旁,周围没有一人。
“先祖,现在已经安全了。这里是您后人的一间小的休息室内,您也很快会看到她的,我想当你得知现在管理整个王朝的人是你的后辈时,您就不需要再担心什么了”安娜似乎话里还有什么没说完,她说的后辈是什么意思,是自己的后代还是自己的亲人,像这种王位传承可能会发生王室成员的夺权篡位,但听安娜的意思是这件事已经有了结果,自己可以放心的事情。
“真是辛苦你了,安娜你是这里的什么人……哦,我可能问的太直接了”冯生一只手扶着胸口从床上起来,现在好像身体有些难受,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说话都有气无力的,可能还是受了点那团黑影魔法的影响。
“我吗?也对,先祖您在这百年时间里都不曾得知外面的世界发生的事情,我是杰琳家族的长女,我的曾祖父是跟您一起在战场上作战,现在我们这个家族还一直驻守着守护着王朝的边境,以及王城的安全。”
我还是不太明白这个国家的事情,隐隐约约的听到这里是什么王朝。我甚至连我亲手建立的王朝的名字都不清楚,这又是一种何等的讽刺。可我又庆幸自己现在好在是身处王室生活中,自己还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至少生命安全有了保障,自己总不至于身处随时会暴毙的险境中吧……
既然我是先祖现在我要做的就是管理这个国家,你们的王又回来了!
可是事情却并没有按我的想法发展,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周围除了安娜是我比较信任的人,其他的王室成员对我而言的话,身着华丽的公主们、谨言慎行的大臣官员们、不认识的年轻人等,现在第一步开始认识他们就是我最大的问题。况且跟我同时代的那些功臣们都一个不剩的死光了,这道也能理解,可能是发生战争直接战死了,即使是再长寿过了这一百多年,也都老死了。
我这时才知道我有个孙女,原来她才是这个王朝的皇帝啊,是备受王朝关注的女皇——谢菲尔德女皇。但她的岁数只有十五岁,现在还不能亲政,王朝的所有大事都是由议会商量着来,或是随我征战的那些老臣后代所形成的家族议会决定,然后再由女皇亲自批奏。
这些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从王朝编年史中了解而来的,现在我又知道主持王宫内部的事情,包括外交领域的谈话也是由一个家族——柯文家族管理的。但令我感到意外的是这里甚至没有史官,而一切历史大事的记录也是由家族内部议会商量着记录管理。
“先皇,不过是一件王室内部的大新闻罢了,跟我们这些学院里的学生又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不过是假借着这个腐朽的封建帝国来积蓄力量而已,等我们党派掌握了民选议会的全数票数,就可趁此机会成立新的宪法,而不是在这里编撰空虚的口号。”学院内,一群各有志向的学生为了他们口中的自由、民主聚集在一处空房间内,他们计划通过议会的选举形式来成立一个新的党派,这些学生还在计划起草更为民主的政治纲领,即便他们这时候并没有什么深层次的思想成果,也没有一点经验。
而同在学院内部的“科技发展社”的社长雪音也在这里,这次雪音没邀请亚罗一同来,亚罗需要时间来制作他的发明,因此这次邀请的是雪音的同班同学梅克琳,他也同是亚罗的助手,而且跟雪音也熟悉,让他一起来旁听也方便把事情的最新进展告诉亚罗,但事情却有些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开始发展了。
“真是吓人啊,这些学生领袖都这么敢说吗?”梅克琳清了清嗓子望坐在他身后的雪音说道,同时声音也尽量压得很低。
“这也不奇怪,自从我们收到这些邀请信后,你看这里。演讲台上的那些准备发言的同学不是变得更多了,他们都看起来有新颖的想法。不过来上台演讲的人虽说是变多了,但来的社团却变少了,我们在这里可能是唯一一个不是同他们社会变革研究,产生关系的外部社团,而来此地的社团也或多或少的跟这个社会变革研究,有点关系。”雪音倒是不太怕被人听到,她的想法一向是不受他人约束的,即使是说这种比较偏见的不同声音,她也没必要完全压低声音,但也不是扯着嗓子大声地说,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表述自己的看法。
梅克琳提雪音紧张了起来,他环伺四周,似乎不管是在最后一排还是在废弃场馆的门外,总有人在盯着自己,那些王室的警察?还是演讲台上的意见领袖?这种无声的压力使得梅克琳不敢多说一句闲话,也祈祷这回同往常一样就此停止好了。
台上的演讲者正讲至深处,他们似乎都受到了这位领袖的感染,就连梅克琳都略微有些被他们所感召,但内心的极度恐惧还是让他的心里一直揪着放松不起来,这可是言论叛国罪啊,在这个王朝内任何的叛国形式都会被处以死刑。不过即使是台上这些热情过头的学生,他们的演讲内容还是打动不了雪音,雪音视这种演讲为壁画,虽然是被挂在墙上但根本没多少人注意,比花瓶还冷落。
“今天嗯嗯,这些演讲者似乎要提出一些活动纲领,也有可能只是一句期愿。跟往常一样会议内的人们都很热情,但来会的社团较上周又少一家,先有五家社团的社长再次听会……”跟梅克琳预料的不同,雪音来这里并不是为了结交不同社团的人员,反而是默默用歪歪扭扭的字迹记下了会议这些人员情况的大致内容,像一个卧底一样悄无声息的记录下来。
台上的演讲者讲到激动处,意外的喊了一声雪音的名字。雪音本就不是太注意他们讲了啥,只顾低头写着笔记。
“嗯?梅克琳他们说了什么?”
“呃呃,作为社会变革的非正式成员,他们想听听你的想法。也就是上台演讲你如何看这个事情的想法”梅克琳深吸了一口气,周围可是有一群人正用激烈的语气跟热血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人。
雪音站起身来,她这倒不是真的打算上去跟他们演讲讨论,而是说了一句无所谓。这声音倒不算洪亮,但也够让人听得清楚了。
“什么?无所谓?这个女人,这难道是可以随意调侃的吗,这是如此不尊重平权的思想”
“让她再说,看她自己倒是有什么能耐”
“对让她自己说说,这简直是愚蠢的逃兵”
看来梅克琳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是因为雪音不愿意跟他们谈论关于社会变革的内容,台下那些情绪激动的人群,有些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无所谓感到说不出话来,也有些打算拉他们一同加入的同学间,也突感意外震惊,剩下的那一群人就很明显已经十分气愤。
“哦,你们周围的人想让我说两句,可我也不是这社会方面的专家,所以我说的并无所谓。仅此而已,但要说我是懦弱的逃兵,那我就想问,你们这个团体现在也跟外人谈条件了吗,况且我并不是你们之中的一员,说我懦弱又何处此言,而且就我的社团持有这个意见的也就我一人而已,把言论那些上升到群体上的人,你们的良心跟与人通论的能力跟动物一般”雪音随后摆摆手,看起来十分失望,只会空喊口号的这一群人到底还是没变,而且说是要引领变革的那些领袖,他们最后做到了什么?
“梅克琳,跟他们说明一下我们正式退出观察员社团的名额,下一次就不必再麻烦你们中的人,再多写一封邀请信了”雪音指示梅克琳独自跟他们的意见领袖说明情况,自己就先撤了。但梅克琳却先愣住了,难道自己要独自面对这些青年,跟他们辩论?自己肯定是说不过他们的,而且说的像雪音那种稍微有些偏激的话,自己被打那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雪音,你,你真的要回了吗?还是带着我一块走吧,我根本不会说话”梅克琳还是很有礼貌地跟雪音说着自己的能力有限,自己也不想参与进去。
“这很难吗,不过也好。你自己去的话,倒也不善处理的吧,你确实是不太会说话。那就这样,你拿着这封博泽医院的信封,到医院门口记得交给服务台那里的护士,这是我给博泽医生回信,要是弄丢了可是很麻烦的,记得保管好。还有你知道琳娜会社在哪里吗?一会儿我也要去那里办一些事情,那是设立在盛林王城第十路口跟外城相交的地区,一会你也帮我去跟那里的管理人员说一声,我可能会来的晚一些,让她们不必为下个月的慈善资金发愁,我会亲自到那里写上捐款资金支票的,你也要多注意一点,那里大部分都是需要帮助的女孩,记得跟她们好好相处……”雪音说了一大堆都把梅克琳说蒙了,这些地方他可从来没有去过,自己这个从外地来的人是头一次到王城学院学习,也就是纽兰大学院,他可不像雪音那样熟悉王城的路况。
不过,还是好吧,自己要是再翻悔可就太没面了。梅克琳就起身径直的走出去了,他也不敢多看这里一眼,台上台下估计都是怒目盯着他们的人的眼睛。雪音嘱托完毕后,也坦然走向前去,她倒是没什么好怕的,严格来说雪音同样跟梅克琳一样都是外人,但雪音在这里还是认识一些比较熟悉的面孔,作为本社团的社长她也认识其他社团的社长。
烈阳直透过议会房间的彩色玻璃,将这里的气温提高到常人都感到炎热的程度,而且因为这里是固定窗,会议也根本没有风,周围的人也包括雪音都冒着豆大的汗聚集在会议场内。梅克琳走了之后就不知道这里往后会继续议论,还是会接着做什么,只知道离开这个略微破败的房间,自己才终于能缓过来一口气。
另一边,王宫里的先皇好不容易终于能从周围的人群中,得知这里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这下也终于明白自己在这个世界究竟是扮演着什么身份,为此他就终于能放下个人情感说了一句发牢骚的话:“学院,魔法,这都是什么世界啊”
冯生可能还觉得自己从现代社会学会的那一点知识,在这里也能发挥出不小的作用,所以心里也在盘算着什么时候用自己的智慧带领整个王朝,可深处宫殿内部之深,不要说发明了,就连去王宫外面也不是自己能随意决定的。
“殿下,我是您最新的侍从,我的使命就是保障殿下在此生活的安危跟舒适……”这一个上午,宫内的人立马给自己安排了不少贴身仆从,眼前这个名叫爱德华的男仆就是其中之一,听说爱德华这个姓氏以前也是跟王室有关,但至于为何这个姓氏变得如此平庸,宫里已经没有人能够回答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