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随易风走至阳杨身旁,悄悄耳语。
阳杨听罢随即掉头离去,任风胡意欲跟去,为随易风所止。
随易风指着柳如水,再指了指麦高德,摇摇头没有说话。
任风胡不知是真的明白了,还是真的不明白,不过他留了下来没有跟着阳杨而去。
随易风看着麦高德的脸上一直波澜不惊。
这个麦高德一定是经历太多这种情况了,所以其心情已经非常的稳定,看来外部的情况,难以对他造成影响。
柳如水的脸上却阴晴不定,随易风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柳如水一定很生气,处在暴走的边缘。
随易风不由得有点纳闷:如他一样的风云人物,怎么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看柳如水如今的情形,的确是控制不了了自己的情绪。
他能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痴情小筑》!
那四个大字就呈在眼前!
随易风看着黑的发亮的四个字。
岁月对这四个字毫无办法,风雨也不曾难为过这四个字。
随易风感觉这四个字一定有故事,否则柳如水不会盯着这四个字入了迷:就连一触即发的火药味都淡了许多。
麦高德背对着这四个字,他从柳如水的神色中悟到了什么。
“这小筑里的东西,高深莫测,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能领会!放在这只不过是暴殄天物。”
随易风笑道:“说的好像你能够领会一样的!你偷偷进去了这么久,你又领会到了什么东西啊?”
麦高德道:“我进去才多久呢?它在这里都好多年了,居然没看到你们有半点的重视!还真的是悲哀呀!”
随易风:“谁说我们就不重视了?要是不重视的话,可能早就不存在这里了!我们重视它,我们推崇它,才会让后来的人,观研、学习。”
“你们观看倒是有,还愿意出钱来看,但看的是什么?是热闹!是嘲笑!是自我感觉良好!
谁看到了一颗心,一颗爱的心!一颗担忧的心!都有谁?你们能说得出谁?”
这话说的很难听,但好像很有道理!
随易风怒道:“这是我们的东西!总会有人能够研习出来,不劳麦先生操心。
你看出来的东西,你在中堂中悟出来的绝世武学,这儿可能没有人能够让你把所悟所学留下来,也请不要到处宣扬。
你所夺去的这些,总有一天,会有人来收回!”
麦高德轻蔑道:“你还想着要收回来,看来今天这里的人都不可留啊!
可笑当年厄家兄弟,已入宝山,几乎空手而归。
还自我安慰:说什么得益非浅!依我看来,他所得到的不及我得到的1%!”
随易风:“贪心的下场,背抢太多,有可能让你在这儿溺亡!劝麦先生趁早放手。”
麦高德:“你只不过是一个疯子!哈哈哈,疯子,幸好是一个疯子。”
随易风笑道:“像我这种疯子,怎么也不会是一个?
麦先生最好是小心一点,否则像你这样说话、做事,能不能回去还真难说?”
麦高德道:“不是我轻视你们!你们有谁能够看懂这三幅中堂?你们又有谁能够在其中感悟到一种不屈的情境?你们更有谁能够在其中悟到一种横行天下的武学?”
随易风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每个人所悟到的都不一样,这也没有什么。
说不得,我进去一看,看出来的东西,更是超脱麦先生呢?
更为有意思的是我们讲究:谦虚,是美德!”
麦高德道:“那你们就抱着你们的美德,像老鼠一样躲藏起来吧!
你们愿意像老鼠一样躲起来,那就继续躲起来。没关系,只是这里面的三副中堂,我要搬走!”
却听司马琴幽幽说道:“痴情小筑里的任何东西,没有司马家人的许可,谁都不能动?”
麦高德道:“你是何人?”
随易风道:“她是司马牧的女儿,这痴情小筑,除司马牧夫妇以外,就她说的算数了!”
司马千道:“这话说的才有道理!”
司马琴道:“司马家族,当年虽然没有落井下石,没有参与江湖中人来围歼武林公敌,却也不曾出手相助。
这才使得家父举步维艰,步步惊心!”
司马千道:“当年司马家族,有能力的,肩负着固守之责;没有能力的,便只能明哲保身。
这亦是人之常情!万望小妹不要怪罪司马家族。
我们这一辈就应该团结一致,共同进退。”
司马琴道:“话是这样说,让大家无可挑剔,就算出声支援的话,我就不相信还有人敢灭了司马家族!
而今,就算司马家族不出声,就我一个人站在这里,谁敢把这痴情小筑当成无主之物?”
司马千道:“谁把痴情小筑当成无主之物,司马家族不管这人是谁,一定不死不休!”
麦高德笑道:“光说大话有什么用?
这年代,说的再狠,不如站出来露两手,让人家心里自我掂量掂量。”
随易风道:“麦先生应该是当世绝顶高手,喜欢以势压人,无非欺负我等在这儿的,老的老、少的少!
但其实,麦先生看走眼了。就在这小筑之前,论比剑,先生不一定比得过我;论生死相搏,麦先生绝不会是柳老先生的对手。”
麦高德笑道:“我自西向东,一路走来,狂妄之辈相遇太多,到最后,还不是都跪倒在我的脚下!”
司马琴道:“看来麦先生是有恃无恐,一定是要霸占我家的痴情小筑了!”
司马千道:“也一定是向我司马家宣战了,铁了心要霸占这了。”
麦高德淡淡的说道:“这痴情小筑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了。
谁要是不服气的话?可以来问一下我手里的剑!
还是那一句话:你们可以三个人一起上来问。”麦高德扬了扬手里的剑。
柳如水道:“少罗嗦,你拿剑来,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麦高德:“你赤手空拳手无寸铁,也敢来面对我手里的审判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