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随易风听到如此消息,心中很是纠结:如果这事情是真的,这神马洲的归属还真的不好说,这个痴情小筑作为神马洲上的胜地,也就值得商榷!
柳如水轻笑道:“无论神马洲以前归谁,这痴情小筑都只能是我家小女风烟所有!你麦高德还无权干涉!至于小洲,姓唐还是姓宋,都无关紧要。”
麦高德淡漠道:“什么小女风烟,这痴情小筑,可是司马牧所有!如今司马牧不在,肯定是谁是神马洲的主人,谁就拥有痴情小筑!”
柳如水道:“麦高德,你凭什么如此狂妄,你可知《山重水复》创出的神话?”
麦高德轻笑道:“我听人说过:柳先生被司马中流整得放逐东海!不过却拐走了他的老婆,要不是人家看在自己老婆的份上,你可能早就不存在了!
像你这样的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敢到我面前来狂妄自大,我可不会像司马中流那样放纵你!”
随易风听到这里,抬起头看着柳如水。
清楚的看到柳如水的小眼睛,此时也圆睁,好像有一团火在眼里燃烧,烧得两边脸颊映有了红霞。
柳如水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他还是背对着麦高德,他抬首东望长天,天上白云朵朵。
随易风突然心中一动:这要是能够让柳如水动起手来,这个红毛鬼看起来很不一般,他们两个若是举剑相向,说不得是一场百年难得一遇的龙虎斗!
只是要如何才能够让他们两个人打起来呢?
一定要让他们两个人先打起来!但一定不能三个人一起上去。
只要三个人一起上去,那就毫无退路,那输赢之后都是人家可攻可守!
三个人赢了,也是极不光彩的事情;或是三个人一齐输了,那就不是光彩不光彩,能够说得过去的问题了。
随易风盼望柳流水同麦高德,来来一场让人眼界大开的比斗。
随易风道:“麦先生事先就说:天下宝物,唯有德高者得之。
这就确定痴情小筑为麦高德所得,看来柳先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麦先生的名字实在起的高明!”
柳如水道:“名号起的好,不一定有用!年轻人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随易风:“可是他在这如此嚣张,这里这么多的人,还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然,麦先生所指,可能没有包括柳老先生在内!”
麦高德怒道:“我说话从来都是一句就是一句,怎么会不包括什么牛奶先生呢?”
随易风道:“是柳老先生!不是牛奶先生!”
麦高德笑道:“我管他是谁?
这痴情小筑,只能是我所有!
从这一刻开始,只能是我所有!
从现在开始,只能是我所有!”
随易风问道:“这可不行,先不说这个洲到底是谁的?
这痴情小筑,可是柳家有份的!
麦先生不能因为自己手里的剑,就说一不二!”
柳如水道:“他什么鬼高德?想说一不二?他手里的剑能有什么用?”
麦高德笑道:“我手里的剑的确没什么用,只不过我走遍东南西北,还没有人在我面前能说一句大话。
像你这出尔反尔的老东西,我也不知道教训了多少个,更不记得教训了多少次了!”
柳如水仰天长啸,他啸声中转过身去,终于面对麦高德。
随易风还真期盼他们打起来。
看柳如水的样子,那是被气的不轻,这也不怪红发麦高德。
在他的语言当中,话就是这样,直来直去的说,更何况他也有自己的骄傲!
麦高德仗剑一路走来,未曾一败,东方西方、南边北边,从来都不曾有人挫败过他。
哪怕他知道柳如水的存在,明白柳如水是曾经的绝代双骄,他一样的会轻视柳如水。
只因这种名满江湖的人,败在他的手中实在是数都数不过来!
随易风笑道:“麦先生看着我们,感觉我们同你单打独斗,那是不自量力!
但其实,在柳老先生的眼中,你就是不自量力中人之一!麦先生也不用说什么,三个人一同对付你,你先跟柳老先生比过再说!”
柳如水微眯细眼,说道:“原来,你手里拿着的是审判之主!
据说,审判之主从未败过!
唯一的一次没有获得胜利,还是因为碰上了司马牧手中的痴情!
看来你还是有狂的资本。”
麦高德问道:“你能一眼认出审判之主。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可敢一战?”
随易风看柳如水笑了出来,在中土武林,有人问他:可敢一战?
真心感觉有点怪异。
想当年,他横行江湖之时,谁碰到他不是退避三舍?
当然,司马中流是唯一的例外!
这一辈子,打败过他的人,还只有当年的那一个!
没想到数十年后,后辈中还有人在他面前问他:敢不敢上来一战?
随易风感觉:
这就象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家伙,对着一个三四十岁的壮汉说:你敢与我一战吗?
当然,麦高德不是八九岁的小孩;柳如水也不再是三四十岁的壮汉!
这只是心里的一种想法。此刻浮上他心头的一种想法。
他们两个人要是打起来了,最后的结果现在谁预料的到呢?
随易风瞄了一眼邬晓风,看见了他的亢奋。虽然他嘴上什么也没有说,一种迫不及待的神情,浮在他的脸上。
看来,邬晓风是希望在看这一战当中去学些什么的。
的确,高水平的对决能让人学到不少东西!
柳如水不再说话。
任何一个传奇,被人无视的时候,说的再多也没用!
这个时候,只有狠狠的打服对方才会有说服力!
只有把对方打的爬不起,或者是不敢爬起来,才是最有力的反击!
可是柳如水面对着人家的审判之主,居然是空手?
柳如水两脚踏在两片锦绣上:左脚在前,脚尖微微向右;右脚在后。
他两手空空,就这样波澜不惊的站在那里,静静的溶入了空中。感觉他就像大江大河中的水,你知道水在往前冲,却找不出冲的最凶的是哪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