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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泪泉

昶安 好酒驱寒意 5777 2024-11-11 16:26

  擂台下,一阵欢呼,擂鼓,既是为胜利者的喝彩,也是在此时北方来人,呐喊的声音,高高盖过了南方武者的气势。

  可谓:擂鼓阵阵,呐喊声声。欢快叫嚷声中,抛掷着北方人独有的,核桃,大饭团,枣子酒。

  这些美味,全部被台上的腿功教头,尽收囊中。教头拱手还礼:“感谢大家伙,的饭团,还有没有?多给几个?”

  话说完,二层的几个凑热闹的女子,朝他扔了三个糯米团说:“好汉,为我们北方武功争气!要是能拿下今天的首席,我就愿意下嫁。”

  女子兴高采烈的说,满面的豪情。

  五层南阁的几个五湖帮教众说:“真是不知羞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自己做主?”

  教头抬头笑嘻嘻的看二层上的女子,看见她,乌发束串着狼牙配饰,额头上银凤玉发带,不长不短的披肩发稍,腰间挂着钢丝皮革鞭,身穿西北狼皮束腰裙。脚上套着一双玲珑小巧白布靴子。可谓不好也不坏,不瘦也不胖,高挑之风,高她七尺之余,散发英气同时,却也带着北方少数民族的异域相貌。

  腿功教头:“姑娘,有你这句。我肯定是不打了。”

  台下,楼上都开怀大笑。二层楼上的女子一跃而起,右脚跃起,右臂搀着风流,左臂与左腿,都后驾着。

  这风姿:势如奔马,气贯长虹,既有北方狼族的豪迈,也有女子曼妙身子的仪态。架着风,伴着云,飘飘而下说:“本姑娘不喜欢,没有一鼓作气的男人,这一场本姑娘来打。

  那个敢小瞧我前旗女子的,就上来?”

  这教头也知趣,想看看这不同于中原女子的本事如何,三步跳下去。台下都起哄。

  “打赢你,不光彩啊,我们都是大男人,赢了你,你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就是,即便打赢了你,我们脸上也不光彩。”

  “姑娘需不需要我们让你三招啊?”

  这不过二十的女子在台上,风姿卓越,半点怯场更不见,台风昂然。就是站在那里,刁钻的言语就像,风中的树叶,对他伤不到一丝一毫,反而使她更加挺拔。

  姑娘说:“哼,你们中原男人就是爱耍嘴皮子,今天我就在这里,立下话语,不需要上台的人让一招。我要是输了,立刻跟他走。怎么样?”

  女子一言一行,一瞥一笑,一举一动无不见其豪烈气概,而他的容貌更是与中原女子不同。

  葵花籽颜勾勒貌,斜剑飞眉虎牙藏,异域卷耳高鼻梁,前旗光浮正主霜。

  不多时,上来一个年轻擅长用剑的富贵公子哥说:“妹子,我来和你打,就是不知道,你这般打扮倒是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免得娶你进门的时候,不知道亲家母是谁?哈哈哈哈。”

  女子讲:“你是不是耳朵不好?我是前旗人叫:丁霜。你叫什么?”

  对面的人讲:“在下姓杨,叫甲开。家父希望我文举得头甲,今天我先拿武举头甲,在娶你进门,可不见是一件好事成双?”

  丁霜看着眼前的细瘦猴子,内心的厌恶成度直接拉满。

  丁霜:“瘦皮猴子,今天要落空了。”

  杨甲开这个南方,稍强点的书香门第之子,被丁霜一句泼皮话说的脸上无光,拔出手里的三尺铁剑:“姑娘,知不知道,在中原的公序良俗中,女子可没有你这样说话的。让我教教你,要平和待人,别出口伤人。”

  杨甲开哪里知道,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不仅形象上与中原女子不同,身份上也不是寻常百姓能比较的。

  弓常张仔细看,丁霜的脸颊,与身形,陷入一个思考,迟迟做不出决定。

  上官博崇一语中的:“她看上去,怎么那么像一个人?”

  弓常张:“丁满的迟出生的妹妹。”

  张天师:“怎么可能,丁满再过几年都快四十岁了。从哪里说,都不像啊!”

  上官博崇:“对对对,你一说我就记起来了,咸通元年初,曹进去前旗回来时,还说起过,丁满有个十几岁的妹妹,这多年未见,居然长得这么茁长,还带着他兄长的三分流氓气。”

  弓常张:“这小伙子,要遭罪了。丁满的武功水平,可是与曹进当在伯仲之间。他调教出来的人,实力应该是可以的。”

  但见下方。北方狼族女子扬鞭挥洒出狼图气势,南方书生剑士单指颂上剑经。洪吴侧着头,倾听着杨甲开嘴里颂张的一字一句说:“《百字剑经》这确实倒是新鲜。”

  苏安听到洪吴口中难免好奇问:“三公,什么是《百字剑经》?很厉害吗?”

  上官博崇笑着讲:“这是南方以篆书演化出来的一种文体塑写方式的武功。单数为进手招式,双数则是回守剑招。还有一套不错的口诀来提演全篇。”

  弓常张:“说不上多厉害,但是剑势走起来,有章有序,转变灵活,算是个新兴武学。”

  洪吴说道:“李杰,下一场你去打,这小子不是这姑娘的对手,三十八九招,不输也难。”

  果然,擂台上杨甲开虽然攻势凶猛,步伐稳健,三五步之间已经将剑招使到了,四十三十之数,猛扎猛打之间,虽是行云流水,配合有道。但是,每下出手都是留有一定空隙,不知道是出于男子气度,还是书生风度,尽管使将的让人拍手不绝,但丁霜的鞭子将每一个不够狠辣的招式杜绝在了一尺之外,游刃有余。

  丁霜后撤一个后仰翻身,若落叶一般丝滑不止,所随身飞舞的鞭子犹如群狼环绕一般,紧紧围绕丁霜的周围,就像幼年狼子,身边跟随者长者狼群。鞭子所呼啸而起的鞭策之影,精确无误的截下直面的剑影。

  站稳的丁霜斜着头,用手背挡下后摇的发梢:“瘦皮猴子,你这两下子,不要说打不过我,你根本就接不住我哥哥的一招。我没有耐心和你耗着了,今天的武甲是本姑娘的。”

  话说完,而招先到,丁霜将鞭首甩出一道轮轮回回的龙盘之态,弓箭步伐摆出,双掌运起罡气,直冲冲,轰烈烈,挺近杨甲开面前。这招正是丁满传授给妹妹的《狼衔》其中一招。但是无奈,女儿身练习内功比男子差点先天优势。

  但打出点内家功夫气势,还是做得到的。杨甲开没有见过北方狼族的武功,更加没有准备与内家功夫对抗的应对策略。被这招正中胸口,七八斤的鞭子,又加上些许力道的内功,一时间被震的后退几下,鼻子被钢铸铁环的鞭首砸的酥麻,醋酸,辣窜流涕。

  来不及揉弄擦眼泪,丁霜已然用极快的配速轻快脚步,窜入杨甲开后背,右臂扣着左臂手腕,脸颊贴紧杨甲开的腰间,本来看似一样的身高,现在看来,杨甲开倒是不如身后的女子。杨甲开虎躯一震,被突如其来的抱紧姿势,弄的怦然心动,以为是丁霜对自己的爱慕,或是男女之都用的情愫所震颤,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是气血膨胀,还是精虫上脑。

  沉醉在自己幻想中的温柔乡中拔不出来,随之而来的就是,杨甲开被丁霜从后面骤然抱起,施展极其柔然的腰身,一个后仰摔,将杨甲开连人带剑真真切切,整整齐齐,结结实实摔在擂台下面的地上。一系列动作就像,攻城器械中的投石车一般,一气呵成,不带拖泥带水。

  洪吴在五层南阁看了个一清二楚:“这女子,使用的蒙古摔跤倒是让我眼前一亮。”

  擂台下,被摔晕厥过去的杨甲开被官府人员抬了下去。北方来的人,全部都在欢呼着,丁霜也拱手道:“谢谢各位,小女子献丑了。”

  几句话尽显俏皮中还带着几许礼数。

  峰回路转之际,关内道一千多人的军队,正在灵州驿站经过,浩浩荡荡,个个一骑当千。

  朱权臻身着,虎头披肩麟甲铠,双臂鹰爪护腕皮革环,下摆是长甲红袍,双腿官靴皮蓬,生铁黑鎏头盔发凉,挂着红将缨。

  杨千禧:“将军,车怀一家五十八口,已经全部收押在天牢。但是由于二次变故,导致他儿子车宝山被一股不知名的人,劫走了。

  这车宝山也是在当地犯下无边罪孽,强奸妇女,贩卖人口,我一定把他缉拿归案。”

  朱权臻听到杨千禧这样汇报心里难免有点疑惑暗思:“这两个人平时花花肠子多,这次借着DTZ闹事这两人肯定是将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但是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朱权臻拐着弯说:“嘶,你们三个在西北不少人都说是,西北三巨头,怎么就大义灭亲,把你们俩的老弟给举报了?车怀自然是有罪,DTZ入侵不在一线盯着,大摇大摆先来长安城,是不是欠考虑啊?”

  连换几个致命的问题,问的杨千禧一愣接着一愣。这时候,杨千禧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一句误言招来朱权臻的猜忌。自己千方百计想杀车宝山灭口,但是怎奈自己稍稍表现的迫切,就被朱权臻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者是车怀的儿子车宝山是不是知道什么惊为天人的秘密。

  朱权臻骑着马,慢慢走着:“风万里你是灵州尉,你说他是不是欠考虑了?”

  此时,杨千禧盔甲里的汗走下来了,自己的好坏都在风万里的一句话里。因为杨千禧知道,此次朱权臻连自己手下最得力的赵刀统都没带,留在长安,反而将这个西北灵州的风万里调来,证明此人绝不在赵刀统之下。

  风万里在马上简单瞄了一下杨千禧斜着头讲:“杨大人自然是欠考虑了,杨大人要想保卫燕云和西北百姓,就得先来禀报,让将军授予他兵权,这样他才能尽可能的发兵西北。”

  这句话,结结实实的捅了杨千禧一刀。

  朱权臻听到这样的回答心头一紧暗思:“坏了。”

  风万里一语惊醒朱权臻心里:“自己怎么就把一半兵符交给杨千禧了,风万里说的不无道理啊!眼下自己处境说是内忧外患都不为过,现在只能把另一半兵符拿在手里,要不然自己身后这一千人,也顶不了多大用。现在只能期盼,赵开林从南关北道,东关内道的三万兵尽快解集起来,燕云十六州的几处兵马合起来不到三万,要是没有赵开林的呼应,我恐怕不是始毕莫的对手啊!”

  朱权臻:“风万里,这场实力悬殊仗,怎么决断?是和,是战?”

  风万里看着朱权臻凝眉皱目心里说:“将军先不说战,暂且说和。胡羌,鲜卑,突厥之流都是外族,其心思可知否?其残忍可限量乎,其可有信谊乎?不仅没有,纵观历朝历代,只要对外族稍有三分软弱之姿态,必定会暴涨其七分气焰。再者,如果言和,这些外族会朝将军施压。我们拿什么当筹码?所以,这就如,狼和羊谈和平,只为了可以尽情的屠戮我朝百姓。”

  杨千禧立刻复议:“风大人说的真是绘声绘色,极具道理。我支持风大人的说法。”

  杨千禧心里此时明白,只有支持风万里的意见,才能暂时躲过朱权臻对自己的疑虑,或者说是重心不在自己身上、或者将自己身上的疑点全部嫁接到车怀身上。

  朱权臻此时心里的煎熬是无法表达的脸上,身为北方最高军事统领,自己绝不可以摇摆不定,彷徨不绝。

  朱权臻:“杨千禧,你觉得对手对最大的弱点是什么?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大胆讲讲看?”

  要说对于DTZ和胡羌,鲜卑这些外族部落军队,内里外里的虚实,知道的人杨千禧确实算是一个,但是朱权臻自然知道,但是为什么就要这样问呢?

  杨千禧心里念叨:“朱权臻本来就是北方人,又是戍边出身,这么问我到底是试探我的忠心,还是真的要听真知灼见?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实在在北上出击突厥才是正确选择,不能内斗了。”

  杨千禧把气捋一捋,掏顺:“将军,末将斗胆有几个想法。”

  朱权臻低着头斜着看他:“但说无妨。”

  这句话无疑是一个,提醒。此时要是杨千禧说不到真凭实据,符合事实的话,朱权臻很可能就要发难与杨千禧的出言真实性。杨千禧也察觉到此时风万里注视着自己,朱权臻窥测着自己即将说的一字一句。

  但是此时杨千禧没有退缩,索性就来个全盘托出,洋洋洒洒铺天盖地的说:“将军所统率的兵力达到七万之多,多数为北方骑兵。而还有平时为农,战时为兵的预备役从,加上可以达到十万之数,这是DTZ,鲜卑所不及。将军所统率的部队,多数都配备长枪,硬弩,火铳,陌刀之器械,这些武器也是外族所不具备之利器。而外族,多数则以雕弓,弯刀为主,这是致命的弱点。其一,我北方将士,多数悍勇无比,善于胡服骑射。有着系统的训练作为基础,其二,我们的武器配置也比突厥强不少,披坚执锐,着甲重装。对方的主要武器对我军造成的伤害,可大可小。人数上,只要我们先假意和谈,实则拖延时间,等到后方军队调动,就可以给予对方痛击。突厥之流,只有两个优势,一他们比我们更加能长途迁徙,干粮储备,他们有一种叫做风干粮食的东西,不仅抗饿,而且不需要烹煮,拿出来就能使用。二呢,这些外族人的身体躯干,比我们中原人普遍高大,强壮许多。”

  朱权臻听完之后,装过头看着风万里,风万里轻轻点一点头。其用意证明,杨千禧之言没有半分虚假。

  风万里:“杨大人所言,确是实在存在。而且,如果战时焦灼,对我军队是灾难,对这些突厥可是更加有利。”

  朱权臻随口脱出:“打到哪里,抢到哪里。这点我也知道,我军绝对打不起,消耗战。”

  朱权臻拿出地图,看此处的绿林,与山石断定再往前走五十里就是就是吴州,就是西北的腹地。”

  杨千禧:“依照此等行军速度,军队的消耗不小。要在吴州进行补充。不然,这一千多人的随身干粮,坚持不了多久。吴州的金集是粮仓,可以作为部队的辎重,或者是取原地。”

  朱权臻:“燕云的檀州现在还在?那里可是粮食重产地。这个地方千万不能失手。”

  说话间,朱权臻好像想到什么,仔细看旁边的杨千禧。

  峰回路转到昶山。

  涧边站着浩瀚人马,此间会水的教众占多数,但是能在这深涧底以血肉之躯抗衡巨大水流压力的人,估计不过五十。

  田振:“我部水性与内力极好的人,谁愿意站出来?”

  话说完,站出来十几二十之数,个个身材都是纤细之人,手长脚长,一看就是海里来,湖里去的高手。

  许归砚也趁着夜色激励手下的人讲:“春夏秋冬?你们四个可敢?”

  常春:“头,我去。”

  这时候,常春的脸上,似有似无的沉重,时有时去的彷徨,但是从眼神中又可以看出,坚定与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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