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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尘埃落定如愿以偿(四)

山河耀剑心 古玉陵 4223 2024-11-11 16:26

  次日一早,月如故不告而别,独自一人离开了景玦侯府,先去了一趟时常光顾的那家茶楼。

  茶楼里一如既往的生意红火,进进出出的客人来往不绝。

  迎上来接待他的还是那个热情好客的伙计,道:“公子您来啦,小的可是好些日子没见着公子来了。”

  月如故会心一笑,道:“是有些日子没来了,不过今日我要离开帝都去姑苏,恐怕是这次来帝都的最后一次来了。”

  听见他说今日就要离开,伙计略感遗憾,道:“最后一次来啊,也是了,看公子这副俊美不凡的样貌,也就只有姑苏那种人杰地灵的地方才能长出来。”

  月如故道:“你过誉了,我并非是姑苏人,此次去姑苏只是为了去办些事而已。”

  伙计道:“哦,原来如此……哎呀,看我这记性,公子是来喝茶的,我却拉着公子说了半天的话,这要是耽误了公子办正事,岂不是罪过?”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月如故道:“无妨,不是什么急事,老样子,我还坐在那个位子,给我送一壶碧螺春上来就行了。”

  伙计应了声“好嘞!”就转身去了茶台前,月如故登上了二楼,一如既往的坐在了平时与司徒枫常坐的那个位子。

  望着下面的戏台,月如故三分专注七分无味的看着台上唱的戏曲。

  也不知今天这茶楼的老板请了哪一个戏班子唱戏,唱功虽比不上自己初来帝都时的另一个戏班子唱的曲目悲凉婉转,但细细听起来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

  须臾片刻,月如故把目光从来戏台上收了回来,恰好此刻伙计也提着一壶碧螺春,捧着一套白玉杯上来了。

  见伙计把白玉杯放到了桌子上,月如故道:“我记得只要了一壶碧螺春,并没有让你送一套杯子上来。”

  伙计道:“公子却是没让我拿这套杯子上来,不过这套杯子是司徒公子临走时留下来的,说要是公子再来茶楼,就送给公子。”

  月如故道:“他时常来这里,你可曾听说他去了哪里?”

  伙计兀自的摆好茶杯,给他倒了一杯茶,道:“这个小的实在不知道,司徒公子行踪不定,即使他老人家经常光顾本店,我们又不是他身边的人,怎么会知道他的去处?您……”

  话没说完,楼下的掌柜喊了几声伙计,让他下楼来帮忙,伙计忙赔笑道:“公子您先喝茶,有什么事可随时叫小的。”

  月如提点头,伙计转身离开了。

  端起白玉杯,月如提轻泯了口茶,随即把目光重挪回楼下的戏台上。

  刚才听那伙计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楼下戏台上唱的戏也换了一曲,唱的是一场恶战故人别离,戏台上一白衣戏子手持一把剑,身旁与之并肩的也是一个白衣男子,不过手里握着一把扇子,两人共同敌视对面的一个红衣男子,似乎是准备连手解决掉红衣男子,接下来不知红衣男子对持剑的白衣男子说了什么,执剑的白衣男子突然间出手打昏了旁边握扇的伙伴,把人安置到一边后又重新执剑与红衣男子刀锋相向,场面登时激烈火热!终于,白衣男子战胜了红衣男子,却没有去唤醒被自己打晕的伙伴,而是朝信任的一群人吩咐过后,径直的离开了。

  不知怎么的,月如故总觉得戏台上唱的这副戏曲,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打打杀杀的场面告一段落,戏台上转入下一个场景:转眼间五年过去,离开的男子并未回来,而他的伙伴也等了五年,可就在一次出行的时候,他遇见另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处处透露出与那人相似的地方。

  戏曲结束,月如故已是神魂离家的愣在了位子上,手中的白玉杯被捏得颤抖不止,眼眶红得滴血。

  怪不得他觉得这戏台上唱的内容这般的熟悉,怎么会不熟悉!?这唱的分明就是他和余疏行那次在冥火宫经历的一切,并肩作战、打晕自己、独战弈北宸,最后一言不发就离开,一桩桩一件件分毫不差!

  思即此,月如故把白玉杯中早已冰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冰冷的温度使他心口都降了降温,不过此刻吐出只觉得心里堵了一块磐石,实在是堵得他五脏六腑都颤抖不止,下一刻就会被活生生堵得气息奄奄。

  他又怎么会忘记,也就是在那场混战里,余疏行这个祖宗十八代欠扁的王八蛋连屁都不放一个就不告而别!美曰其名的说让他执掌临江是为了让他有个靠山,江湖里的人都忌惮他,不敢轻易招惹他。

  月如故心里冷笑,他不就是怕我受人欺负吗?可亲口说过要护着他的人却率先背弃信义,丢了个盾牌给他就不告而别。这算什么?履行自己最后的诺言吗?给了他盾牌抵挡又如何?迟早又土崩瓦解的一天,谁又能保证临江山庄能不被其它门派针对,以前不针对是因为余疏行那让人可望不可及的名声在,别人不敢打别的主意,可现在他离开了,就让他支撑着这个空壳子能活多久?

  给我盾牌算什么?有本事你自己回来护着我!给我比盾牌更加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铁甲,不然想护着我,你还要多花些心思。

  可是余疏行离开的事情也就只有身边几个人知道,为何这戏台上会出现这种戏曲?

  疑惑不解的他正准备再倒杯茶,就在提起茶壶的一瞬间,那白玉杯上的字就突然间让他瞳孔放大,手中的茶壶“嘭!”的一声落在了桌子上,茶水四溅。

  他不可置信的拿起白玉杯,眼睛死死的盯着杯壁,白玉杯壁上用极浅的金色墨提出了一句五字诗句。

  ‘君子之交’

  月如故又拿起另一个白玉杯,果然上面也有字。

  ‘淡薄如水’

  “来人!”月如故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出声唤来伙计准备问个清楚。

  伙计闻声快步跑了过来,月如故冷着脸道:“这场戏是怎么回事?戏的词又是谁写的?”

  伙计道:“哦!这曲子呢是司徒公子走前请戏班子来唱的,有什么不对吗?”

  咚!月如故脑子一下子空白了!道:“他……他……”词穷了。

  伙计道:“公子要说什么?”

  要说什么吗?他能说什么?

  月如故闭上了眼睛,挥手示意他退下,伙计知他无吩咐,步伐轻盈的退了出去。

  突然间,他察觉出这伙计行走的步伐轻盈得十分奇怪!根本就不像普通人那般步伐沉重迟缓,而是异常的轻盈无声,如若说他不是普通人,那么就是一个习武之人,只有习武之人步伐在经过了刻苦训练后才会变得轻盈无声,真正的高手甚至能做到踏雪无痕!

  可是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茶楼,为何会有一个会武的伙计?除非……!

  思即此,月如故立即把敏犀利的目光头像茶楼里所有正在忙碌的伙计和帮工身上,审查了一遍又一遍后,他得出了一个冷飕飕的结论,冷得他仿佛掉进了冰水里,脑门子狠狠的哆嗦了一下!

  这个茶楼里的所有店员,都会武功!而且每个人的武功都不低!很可能比暗影的武功还要好上一层!

  等等!一说到暗影,月如故忽然间感觉自己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且这件事或许就是他心里百思不得其解的关键一点,可能是是破开迷雾的钥匙!

  坐着脑子里翻江倒海了半个时辰后,总算是把自己当初粗心忽略掉的东西想了起来,二话不说,他直接拿起白玉杯下了楼来到柜台前。

  见他下楼,掌柜停下打的噼里啪啦作响的算盘,开颜笑道:“月公子怎么亲自下来了?伙计招待不周?”

  月如故答非所问,把手里的白玉杯递到了掌柜的面前,道:“掌柜,这杯子上的字是谁提上去的?是不是司徒枫?”

  掌柜一下子沉默了。

  月如故又指了指戏台上,声音结冰的诘问:“还有戏台上唱的戏,是不是也是司徒枫的手笔?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还有……他究竟是谁!?”

  他步步紧逼的追问,掌柜自始至终都是闭口不言,看样子是知道不少,似乎是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你到底说不说?”月如故眯了眯眼,有些危险的看着掌柜,让掌柜瞬间有种被猎物盯上的感觉,只能无奈的道:“公子就别问了,司徒公子告诫过我不要说这些,我是不会告诉公子关于司徒公子的任何资料的。”

  月如故阴鹜的笑了笑,加之他方才越想脸越白的见鬼神色,掌柜生生被他看得寒毛直立,道:“行,不说是吧,那你不妨看看这是什么。”说罢,他从从袖子里拿出了临江令。

  掌柜一见是临江令,剩下的那一半志气就散的殆尽了,忙不迭的拱手行礼。

  光是这么一个动作,月如故瞬间就明白了眼前这位掌柜是何身份,狞笑道:“原来如此,掌柜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要不是刚才我察觉这店中的伙计个个步伐轻盈,乃是武之人,加之掌柜在看到临江令后的举动神色,恐怕一时间还看不破这店中玄机,我一直以为帝都只有裴陵的那家书画阁才是暗影阁,原来这茶楼也是临江暗影阁之一。”

  掌柜身份被月如故叫破,脸都苦成了倭瓜,难言道:“属下无意冒犯月庄主,还请月庄主恕罪!”

  月如故道:“你应该知道这临江令是谁交给我的。”

  掌柜老实回答:“是庄主临走时交给月庄主的,让月庄主代替庄主执掌临江山庄。”

  月如故满意的点头,压低声音危险的道:“那么接下来我问什么呢,你就老老实实的答什么,不能有半句虚假,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掌柜牙齿背上有些冒汗了,听到他这一句差点给他老人家跪下,为难的道:“月庄主,您,您这又是何必呢?不是我不愿意说,是司徒公子不让我们说!”

  月如故道:“看来你很听司徒枫的话啊,不过我身为余疏行的知己,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有一个叫做司徒枫的朋友,居然能好到把临江山庄其中一处暗影交给他指挥,所以言归正传,司徒枫究竟是谁?”

  掌柜一张大饼脸都卷成了包子,要是能就地拔剑自刎,他肯定首当其冲当仁不让,奈何面前站了位祖宗,他就是想也不能,平日里讨价还价的三寸不烂之舌在此刻皆数被当下酒菜吃了下去,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月如故摇了摇手中的玉令,冷峻的看着掌柜,寒声道:“掌柜,我劝你老实交代,到时候司徒枫要是怪罪下来我还可以帮你挡一下,不然你往后可就没活路可走了。”

  “噗通!”掌柜直接跪下了,惊恐万状的道:“月庄主息怒,属下说还不行吗!”

  月如故道:“孺子可教也,那你就把你知道的关于司徒枫的一切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我倒要看看司徒枫到底瞒了我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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