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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若道:“哥,你也试试。”
不过,董金平可没有这么纯厚的内功。
他想了想。
有了!
“若儿,你看着!”
说着,他暗运轻功要诀,一个箭步缥缥走上沙丘,但沙尘不曾扬起半分。
这番经历的确让他的轻功更有长进。
他又跑下沙丘,拉起东方若的手,又走上沙丘。
董金平问道:“若儿,刚才那些,使谁教你的?”
东方若笑道:“哥,就是你啊!你还说,要是用烟熏效果会更好。”
董金平暗想:要是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拜见一番若儿的兄长。
“哥,是时候该回去了!”
说罢,两人手拉着手,慢慢往回走。
两人远远地看见余不下生起一堆火来。
“老疯子,我不是叫你在这儿好生看着我外公吗?你去拾柴火,花了不少功夫罢?”
“不碍事,老夫来去身轻如燕,转瞬便回。你叫老夫一人手这袁老四,闷杀我也!哪有你两个出去快活?这漠北我熟悉得很,不会有人来抢你外公的!”
“漠北?”
“是啊,我也已经有十余年没回来了。要不是还是漫漫黄沙,待在这泉水旁,老夫还真差点没认出来。”
余不下接着道:“这漠北就像我故里,我熟悉得很。你们去了这么久,也没抓到甚么东西。看看老夫我罢!”
说罢,拿出一口麻袋来。里面有东西在蠕动。
“是两条半丈来长的毒蛇,我已经去了它们心肺。”
董金平凑上前去。
东方若道:“哥,小心!毒蛇拔了牙还能咬人!”
余不下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姑娘还懂得挺多的。放心,老夫早拔了它们毒腺。”
董金平看到余不下身边又躺着根毒枝。
“老疯子,你毒枝不是扔了么?怎么......”
“毒枝本就来自漠北,也许是天可怜见我老夫失了贴身兵器,又赔了我一根。这回,我还多收集了一点解药。我发现将毒枝、解药、蛇毒三者混在一起,不仅有麻痹功能。中毒者用了能解毒,无毒者用了会中毒!哈哈,是毒非毒也!妙哉!妙哉!”
东方若一看,便知是漠北独有的光棍毒木。
余不下接着道:“你们还不知道罢,这毒枝剧毒无比,能摧残万物,却不会腐烂。你们可知道是为何?”
袁老四刚才一直没说话,这时对着东方若道:“区区小毒,你师父动动手指头就能解了。”
东方若在董金平心中的形象又更加神秘了,她的兄长是谁?她的师父是谁?她为何会错把他董金平认作哥哥?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自己的外公却好像一眼便知。
余不下不再吭声。
“先不说这个了。老疯子,既然你说漠北无人来访,那漠北怎么会是你故里?十余年前,你又怎么会来到漠北呢?”
余不下呆坐了一会儿,道:“你以为我想来么?”
董金平暗想:难道古大伯真是他恩人,而那恶贼周刚是他仇人吗?
余不下掰断了一把枯柴,支起火堆,将火烧得更旺了一些,然后望上边撒了一把落叶,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
“你们看,这火烧得这么旺,纵然枯叶再多,也只有引火烧身的结果,会瞬间烧成灰烬,抵不过一把枯柴。”
他将蛇和地鼠肚腹剖开,取出内脏,一把血淋淋地扔在火里,发出难闻的气息,一缕黑烟慢慢升起,飘散到远方。
董金平和东方若扇了扇风。
余不下看到,笑了笑。
“真是可笑啊,我从前也是个公子哥,可是当我初到漠北之时,却连这等污秽下水都吃不到。”
余不下沧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悲伤。
他身上一定藏着不少故事。
董金平道:“老疯子,你说个故事罢!”
余不下没说话,只是将几只细木棍穿过剥了皮的地鼠和蛇,放在火堆上烤起来。
三个人靠近火堆。
天黑下来,空气在一瞬间冷到了极点。
余不下将木棍插入沙中,开口了。
“十余年前,在福州有一户原本幸福的家庭,父亲一身好本领,母亲温柔贤惠,父亲早间去集市上买些杂物,赚点银子,午后到山上教儿子家传武功,晚上到家时,孩子的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父子俩回家。一家人,普普通通的生活,过了十多年。”
“这一年儿子十七岁,老天却容不下他们的幸福生活,要来打碎它。这天来了个人,让这个少年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家破人亡’”,他推了推董金平,道:“这个人,你认得的。”
“是谁?”
“‘夺命断魂钉’周刚!”
他手中的蛇肉快烤焦了,流出晶莹的油水。于是反过来,烤另一面。
“周刚是个不折不扣的恶贼。一天下午,父子俩回家,发现少年的母亲已经被周刚奸杀,父亲上去和恶贼拼命,却冷不防被他暗器所伤,身中剧毒,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少年看着倒在地上的父亲胸口被血染红,吓傻了。周刚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少年一辈子记在了心里。父亲猛地抓住周刚的脚,要用最后一口气,保儿子离开。”
“父亲临死前叫儿子快走,大声质问周刚为何要杀他全家”,余不下的眼中映着火光,“他竟以杀人取乐!少年不明白,但他还知道逃命。这时,忽然来了一个人,自称是蓬莱派胡生,从一旁忽然点了周刚的穴位,周刚动弹不得。胡生说周刚内力纯厚,自己斗不过他,暂且封住的穴位一会儿便会自行解去。父亲看到胡生到来,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少年知道周刚刀法最是利害,于是跟着胡生便走。”
古大伯......
董金平眼角模糊了。
余不下接着道:“胡生轻功极好,带着少年逃命。一天一夜后,胡生道周刚应该追不上了,让少年自己逃命,自己回师门复命了。少年道了谢,不敢忘记蓬莱派恩德,自己积蓄逃命去了。”
“少年逃了半月有余,直逃到边塞去,没想到,不知怎么,那恶贼周刚竟然会追上。少年根本斗不过周刚,被两颗毒针划过面颊,瞬间不省人事。周刚仰天长笑,转身离去。少年在心中深深地记住了周刚的模样,仇恨的种子深深埋下,深根发芽。他竟然活了过来,但周刚将他留在了漠北。他记得周刚说,就算只是沾上,半个时辰内也必死无疑。少年害怕周刚发现自己未死,只能一步步摇晃着向荒漠深处行去。”
余不下见肉烤好了,便分给众人。
“吃罢!”
东方若来了兴趣,道:“后来怎样了。”
“少年发现了一株绿色的奇怪植物,少年用手一沾,手掌便肿胀乌黑,少年知道父亲说过‘毒物旁必有解药’的道理,冒险试了试。他将树下的小草嚼烂,敷在手上,居然好了,他又在脸上抹了抹,一阵剧痛传来,他晕过去。”
“天可怜见,干旱的漠北竟然下起了雨,雨丝唤醒了少年,他虽然面容毁去,却见回了一条命。少年心想,既然天要他不死,他便要报仇。他在大漠中练了两年,武功大进,改了姓名后重出江湖。”
董金平接口道:“但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杀人成性,还杀了他的恩人。”
余不下惭愧地点点头。
东方若奇道:“哥,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