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墨脸颊微红看着两眼迷离,脑袋微微摇晃的刘远,羽凡轻叹气笑了笑,又轻微摇了摇头。关于酒量的这个事情是真没办法,刘远带兵打起仗来,那是真的威风,就是这酒量没有多好,还常常自诩自己千杯不醉。
羽墨并未离去,费力将呼呼大睡的刘远拉到床上,拿起毛毯盖在身上。羽墨静坐下来,望着炉中散发的微末火光。
想起了从前还是大头兵一个的自己,那时羽墨刚来军营,兵家事不懂半分,空有一身力气。刘远将军那时最爱带着全军将士喝酒吃肉,那饭菜美酒的味道好像羽墨自己现在也能依稀闻见。
可好景不长,在那一日,偏在刘远大醉之时,后唐的兵马突然打了过来。战马嘶鸣,敌军的火箭霎时间便让所有的营帐窜出了火苗。
这一切在那时的羽墨眼里,火苗哪里还有半分温暖,更没有围着火堆大口喝酒的美好惬意。羽墨背着一个醉汉躲避火箭,刀剑。众兵士连作一团,不辨敌友的跑来跑去。羽墨终于找到相对偏僻一处,将刘远安顿妥当,转而便去迎战。
所幸在军中还有几个头脑清醒,四肢健壮的副将头领。羽墨年纪尚小,但一改往日品性,领导其余副将,头领。迅速组织起还有战斗力的士兵开始反击。好一阵苦战,羽墨才终于看见反败为胜的形势,于是紧接着带着几百人的队伍冲出重围,又设计将南唐士兵反包围,打的南唐士兵措不及防,连忙撤退。
也便是在这时,那副将王瑞便心里暗暗记下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唐国军队派出偷袭的人并不是很多,可能是想趁其不备,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可还是失算了,一千余人的队伍,大致两个时辰后,也只剩几十人跑回去有命,其余人全都葬身他乡,羽墨几百人的队伍也只剩下十几人回到营地,几天后,重伤的五人也魂归故里。
刘远清醒后马上也得知此事,气愤之余对羽凡更有一丝惊讶。羽墨立了大功。一年后就做了在外名声远扬的刘远将军的副将。刘远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紧紧半年时间就解决了和南唐朝士兵的纷争。
帐篷外的夕阳映照在大地安静的让人窒息。天空火红的云彩倒是让这兵营显得有几分祥和。羽墨摇摇摆摆的朝着自己的兵营走去,还未更衣,便沉沉睡去。
日出东方,天空还有一丝昏暗,很多人还与周公比拼棋艺。羽墨没有浪费时间,想起与拓跋宇之约定。不由得精神焕发。羽墨在桌上随便拿起一张图纸,骑上快马,快速奔袭,便朝着河边赶去。赶到之时,时间不早不晚,正是午时。
那亭中拓跋宇早已沏好热茶,正襟危坐。见羽墨正上前来,起身相迎。“羽兄大驾光临,小人也没准备美酒佳肴,只有些粗茶点心,还望羽兄见谅。
羽墨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未给他好脸,一屁股坐了下去,拿起一糕点塞在嘴里。“拓跋将军好像不是邀我来品茶吃点心的吧,信上的事情,麻烦拓跋兄能给个交代。”
“羽墨兄果然豪迈,那我就不绕弯子了。令堂在吾国游玩,不料被强盗所劫,幸被吾的家人遇上。才不至于丢了性命。现正在在下家中避难,羽兄放心令堂一切安好。”拓跋宇见他未有还礼,听他一言,知他是个豪迈之人,一五一十说道。
羽墨听后有一丝诧异,难不成真的如他所言?只是不知是真是假。羽墨知道刚才行为有些欠缺,连忙起身还礼。严密思考后言道:“如此说来,我羽墨还得多多感谢拓跋兄弟,日后如若有机会定登门拜谢。”
“羽墨兄言重了,令堂已无大碍,我告诉你并不是要你相感激,只是令堂想你想的紧要我报个平安。相信过几天令堂在唐国过够了也就回家了。只是现唐国节节败退,你我二人虽侍奉两家之主,但也绝非权重之人,何苦为他人野心,让更多人客死他乡?吾用以这些消息也只为让士兵免遭屠戮,毕竟每个人有家,有情,有意。”拓跋宇说着从口袋取出了一封信。“这是你爹让我交给你的,我没有骗你。”拓跋宇将信放在一边,义正言辞,提到士兵之时,嘴角有一丝抽搐,不过很快平复。
羽墨听后也有一丝动容,是啊,何人无情,何人想要妻离子散,骨肉分离?想到此处,羽墨将面前的热茶一饮而尽,呼出一口热气,道:“拓跋兄所言也并无道理,只是羽墨虽为副将,但从军两年有余也不知军中之密。”羽墨接过信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放在桌子上。“我想将军一定是一个心思缜密,心里有着大爱的人!”羽凡忍不住对他赞叹。
“哪里,只是些夫人之人罢了。家中祖上三代都是武将出身,所以自小都是在睡在营帐,在马背上逐渐长大的。对于那些征兵时分离之苦,到时葬送战场上的例子见的多了,实在不忍再让这样的事情在眼前发生。”拓跋宇言道。“那刘远将军带兵之法,将军可知?”拓跋宇依旧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
羽墨一听此言,思索片刻,轻叹口气,随言想对他说些什么,但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拓跋将军同情士兵,羽凡自愧不如,只是刘远将军带兵之法古兵法皆无所录,羽墨眼拙,看不出是和种兵法。”
“也罢,将军之所言拓跋无理由不信,想必将军也是豪情之人。令堂吾的家人一定会好生照料。”拓跋宇相熟虽短暂,但一见如故的感觉还是让他选择相信。
“拓跋将军的肺腑之言,羽墨铭记在心,虽两人所侍奉之人终会兵戈相见,还望我们在战场上,永不相见。拓跋兄之情羽墨没齿难忘,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可以找我。”羽凡把信收在衣袖。又把侍从斟的茶一饮而尽,说道:“军中琐事嘈杂,吾先去也。”
拓跋点了点头,对面前的茶也一口见底,说:将军日理万机,还听小人牢骚,拓跋感激不尽!”
话完意止,羽墨拓跋两人相继抱拳向别,羽墨骑上快马,消失在风雪之中。拓跋宇叹了叹气,挥手致别,心念安好。
羽墨没有发现,风雪之中,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掩藏几人身影,在哪几人之中为首的便是早已看他不顺的王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