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过后,晨光似箭般穿透云层,雨水缓缓地从枝叶上滴落。滴在羽凡额头,混入泥土。刀剑拼杀声刺耳,羽凡紧皱眉头,双目缓缓睁开。周灵像似还在熟睡,只是胸前偌大裂开的伤口又将羽凡拉回现实。
羽凡理了理周灵凌乱的秀发,喃喃自语道:“你生前甚爱干净,这般凌乱的头发,衣服这么脏,你一定很生气吧。如若你还在......”话在羽凡口中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刀剑刺耳声从未间断,羽凡咬紧牙关心想“是谁扰我清净。”随声望去,只见身影越发熟悉“岳父说在此汇合,莫不是有何有何意外?”羽凡将周灵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拿起水寒剑,快速朝向向厮杀之处奔走。
果不其然,正是岳父与别人厮杀。岳父所带的侍卫杀手实在不敌,已在下风苦苦盘旋。羽凡见情况危急大喊:“岳父,我来助你!”说罢便冲入人群。
延庆见有人助于周松临觉得奇怪,便示意手下停手,想要问问他是不是羽凡。但贸然询问怕是有些不妥,随即说道:“羽凡,王小二竟然没有弄死你,得了性命还不快滚,竟然还敢回来。”
羽凡并未理会,搀着周松临问道:“岳父大人,你怎会与那些人纠缠至此?”
“唉,昨晚我已经带人冲入牢狱,不料那自称之为延庆之人比我们先行一步。我们到时,你父母亲已被他......我与他们一路厮杀不敌,节节败退到了这里,一百多位侍卫仅剩这十余人。”周松临想起昨晚事情,叹息着泣不成声。
羽凡忍住泪水,想那群人问道:“延庆是谁?”
“正是在下,奉命行事莫要怪罪。再说,我就算不杀了羽墨夫妇,我看也难逃一死,我也算是帮了他们,让他们不再受苦。”延庆被冷落并不恼怒,见羽凡问起,出言讽刺道。
“荒谬,我倒想问问你是奉了谁的命,办了谁的事!”羽凡将周松临搀着到一旁,今天不打个你死我活,死后还怎么有颜面对父母,面对灵儿。
“死人怎配知道?”延庆提剑杀来。
羽凡奋力用剑抵挡,“奇怪,这人力气怎大的出奇?”羽凡不知缘由,便被弹开倒在地上。羽凡嘴角流出鲜血,羽凡紧紧抓住胸膛,麻痒的厉害。“他明明没有碰到我,我怎会弹出数丈,而且这胸膛麻痒难耐。不知是何等古怪招数,如此厉害。看来今日也会丧命于此。”
“哈哈,当年闻名江湖的羽墨不过如此,教出来的儿子也是如此不堪一击。羽凡,你和周松临都已中我弥毒神掌,这弥毒弥毒,就是弥漫全身,不出三日就会血管爆裂而死。怎样,是否快活?”延庆见羽墨中招,狂妄笑道。
羽凡感到胸膛的麻痒已经开始蔓延,胸膛开始火辣辣的疼。疼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延庆狂妄,自己却无能为力、
“周松临,想当初你也是一方豪杰。可现在你看看,你的侍卫都已经跑光了。你两个就慢慢在这里等着毒发身亡吧!哈哈哈哈哈!”说罢,延庆见二人命不久矣,不想在浪费时间,拂袖转身离去,想去忙别的事情。
“大人,我看那羽凡的剑算是利器,不如我们拿回去,还能用一用。”一旁侍卫向延庆说道。
“我从来不用死人的东西,我劝你也别打那心思,小心魂魄入剑,你小子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小的明白。”侍卫回答。
“事还没办完,羽凡活着就说明王小二已经死了,那也倒好,省的我们浪费力气。我们要找到王小二的尸体,烧了他。”延庆一边布置任务,一边警告身旁人们。这次任务远比延庆想得简单,延庆觉得要自己前来实在有点小题大做。
“大人是要毁灭假冒的证据?”侍卫问道。
“聪明!树根啊,只要你跟着我,像那样的好剑我保你用都用不过来!”延庆知道树根喜欢兵器,打着保证笑道。
羽凡已经使不上半点力气,四肢没有任何知觉。周松临将羽凡扶着坐起。在羽凡身上一通乱找。终于,周松临找到了黑色瓶子。又急忙打开,闻了又闻,像是握住希望,道:“果然是它。”说罢便轻轻捏住羽凡的嘴,将药丸全灌下去。
羽凡吃了药已经不需要周松临扶着,只是双眼依旧紧闭,痛痒依旧。周林海在身后打坐运功,双手猛然拍向羽凡,一股强大的气,将二人包裹,又从鼻子,双耳,快速钻入羽凡身体。
一刻钟后,羽凡睁开双眼,周松临却缓缓倒下,羽凡转身迅速将他拉住。“羽儿,你爹所中气流伤海,你去华山求药,我猜是太清虚,刚才一闻果不其然,此药有重塑经络,可达阴阳平衡之效。我刚才将我三十年所练气力全部传给了你,与太清虚相互契合,现在你体内至少有是五十年所练气力,虽说不能帮你解毒,但也保你一年无有性命之忧。记得好生照顾灵儿,记得为......”周松临话未说完,双手垂下,没了声息。
几天后,古树旁剑刻写道:栈桥后,破庙前。梦殇之栾,倾城之恋。古道旁,竹丛里。口述呢喃,碑刻细语凝噎。羽凡还在昏睡不肯醒来,好似梦中一切都没有发生。落叶逐渐将羽凡淹没,没有一丝痕迹。羽凡旁有新立墓碑五座,却并非石刻,木纹还未见有风雨侵蚀。而距离羽凡最近的一座,墨色大字写道“爱妻周灵之墓”。一阵风吹尽了羽凡身上的落叶,只见王芷若一身白色素衣,从树枝上落下,在羽凡身旁。羽凡未醒,眉头紧皱。梦殇在脑海中频频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