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枯叶无影,雪花静静地躺在地上,坐在屋檐,挂在树上,等着暖阳消融。“这雪比往年来的更早了一些。”徐清旧双手放在炉子上,一会儿又哈着暖气,双手使劲摩擦。
“你别岔开话题,现在羽凡哥哥的毒你压制的怎么样了,能走了吗?”张婷问道,目光急切。
“我得想想,你说好好地两大活人不见了,等王芷若回来不得掘地三尺的找,再让王芷若见了李大哥,那李大哥这么多年隐匿不都白瞎了?”徐清旧对于羽凡的伤势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张婷已经安耐不住,着急要走。
“那我这不是趁着哥哥休息,王芷若下山采办来找你商量吗?”张婷嘟了嘟嘴,质问着徐清旧。“那我又有什么办法?现在不知是敌是友,羽凡在这多留一天就多一天风险。咱们能一起走吗?这样一来你一来可以继续帮羽凡压制毒性,迩来以你的轻功,她还能找得到?”
“办法总是有的,也不急于这一时啊。有人敲门,我去看看。”徐清旧不知道怎么去劝张婷,正好听见敲门声。内心窃喜,心想该是王芷若回来了。对着屋外大喊:“芷若,你回来的怎么这么早?”
“大人,有人喊小姐名字,难不成小姐在这里?”
“看来就是如此,先不要慌张,我们先等他开门,只要是羽凡开门,先给他一刀。”说挥了挥手,示意安静。“有人吗?大雪封山,想在此地喝碗热汤,停留一晚。还望行个方便。”门外传来。徐清旧心想“大雪昨天才停的,这天气谁愿意在外头呆着?就算是王芷若也是观里没有多余过冬衣物,实在没有办法才下山置办。”
木门一开,徐清旧一眼就看到了一群人手里的刀。领头的斯斯文文,双手抱拳说道:“小人延庆,这些人都是和我一起的给人看护的。路上大雪封山,想在这里喝口热汤,留宿一晚。”
延庆?不就是那个罪魁祸首?现在还找上门来了。徐清旧心想,嘴角微笑道:“呵呵,这道观本就是接纳人的地方,只是现在这道观只有我一人,有些脏乱不堪,待我稍微休整,然后你们再进来。”徐清旧说完,未等延庆做出任何反应,啪的一声,木门扇出一阵寒风。
“大人,他把门闩插上了。”
“果然有猫腻。”延庆眼神微瞪,恶狠狠地说道。
“要不要拍几个弟兄进去探探虚实?”
“千万不可,如若小姐在他们手上,那就不好办了。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先把道观围起来,看他们有什么动作,实在不行,放火逼他们出来。”
“徐大哥,我听外头有些动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张婷斜靠在门框上,一手抓着门帘,显得不知所措。
“过来!”徐清旧声音不大,张婷却听得真真的,这么长时间,徐大哥第一次看起来这么严肃。
“丫头,你不是一直希望带羽凡离开吗?现在可以了。”徐清旧面容依旧从容,还像从前一样把微笑挂在嘴边。但张婷觉得他这一次那么严肃,笑的有一些僵硬,甚至有些沉重。
“徐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延庆找来了?”羽凡面色微红,眉目紧皱,双拳紧握。他当知有这一天,却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你先不用着急,现在你还不是那人对手,你先和张婷走吧,这里有我。”徐清旧握住羽凡的手,拍了拍羽凡的后背。
“对呀哥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和我去看看舅舅吧,他很想你。张婷依附在羽凡身旁,劝导着羽凡。
羽凡用力挣脱徐清旧的手,对着二人大喊:“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杀害我亲人的人就在我的眼前,我还不能有任何的反应?你说,我怎能心安?我羽凡不报此仇,我怎么有脸死后去见父母亲?你们知不知道,我每晚都梦见我的至亲至爱围绕着我。我想他们,却触及不到,这种感觉你们懂吗?”羽凡泪水在眼眶打转,强忍着不让它留下。
张婷默默流泪,不再出声。“你去吧。”徐清旧说道。张婷疑惑的看了徐清旧一眼,却没有问他原因。
羽凡点了点头,转身就走。羽凡还未走出屋外,剑刚刚拔出一半。徐清旧便伸出双指,将羽凡定在原地。羽凡双腿一软,幸好张婷及时将他扶住。“以前我师父帮你父亲的时候,你父亲把我师父定在这里,现在我又把你定在这里。你说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缘分?羽凡,你心很乱,我现在放你出去,我怕你还未近身就死在了乱刀之下。你别忘了,你的仇人不仅仅是延庆,他只是一个执行者,现在是有人筹谋这一切的。你就安心的去找李子淳去吧,可能还能找到些答案。”转身又对张婷说道:“记着啊,现在他们一定道观围起来了,一会儿我先背着假人朝西北走引开他们,你就等过上一个时辰,就带着羽凡朝着李子淳的方向带。”
“那他们都追你,你行不行,不是说一起去舅舅那里吗?我们在哪汇合?”张婷抖着双手,有些害怕。
“当初答应过师父,他不回来我一定不离开道观,只是刚才不知道怎么和你去说,羽凡的剑你拿好,羽凡的定身,两个时辰就自己解开了。”说着就从羽凡手里拽出水寒剑,递到了张婷怀里。
张婷双手抱着水寒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