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出了怡红院,一边走,还一边咕哝着。
真不把钱当钱了啊!为了一个戏子花那么一大笔银子,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呢!崽卖爷田不心疼。嘴里骂骂咧咧的胖子混没注意,自己一出门,后边就钓上了两个尾巴。
行至一处四周无人的小巷时,胖子忽然觉得有一点凉意,虽说是冬天,但还出着太阳呢!而且那凉意似乎不是从外面来的,倒像是从心底儿起来的。抬头望望天,咦!刚还是亮着的呢!咋一会儿就黑啦!只是还没想明白过来,就感觉脖子上一痛,然后就没知没觉地昏过去了。
从昏迷中醒来,胖子只觉得自己浑身没一处不疼,双手倒是没被绑上,将套在自己头上的麻布袋揭开,眼睛突然看到光,又觉得有些儿刺眼了,忙用手挡了会儿,待适应了后才拿开,才发觉自己躺在一处无人小巷的角落里,动了一动,浑身都疼,好在没什么骨折什么的,都是些皮肉伤。
你大爷的。胖子叫嚷道,只是如此一来却是牵动了头上伤口,一阵的龇牙咧嘴。往怀中摸去,空空如也,怀里的那几两散碎银子早已是不知去向了,还好自己只是去怡红院看看热闹,没真想带着真金白银地去争做那恩客,要不然那损失可多了去了,非得心疼死自己不可。只是这城中治安也是忒坏了,这大白天的都能遇着这事,胖子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小巷,行至一小沟旁,往水中瞧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地,嘴角还有几丝血迹,不由叹道,这真是出门没看黄历,遭了这血光之灾了。
血光之灾?胖子一愣,喃喃自语道。说着却是急不可耐,仿佛身上的伤痛全好了一般,急匆匆往来时的一处街道赶去。
来到那条街道,只是哪里还有早间曾见着的那白衣人,不由好生懊恼,无奈地准备回去,转身要回去时,却是眼角瞥见了那先前曾见着的白衣人正从街角走出来,忙不迭迎上去。
先生,先生,且慢走。
那白衣人,当然就是陈宁了,回过头来,看着胖子,脸上一脸疑惑的样子。
先生不记得我了吗?上午,你说有劫祸临身的那个。
哦,哦,想起来了,你怎么这副模样?害我一时根本认不出来。陈宁一脸地惊奇道。
哎!悔不听先生之言,往那东南方而去,真遇上这灾祸了,敲我这被打的,被打的莫名其妙也就罢了,身上的钱也被抢光了。那胖子哭诉道。
原来如此,其实我早间碰见你时,就已看出你印堂发黑,脸上似有阴云笼罩,恐有灾祸啊!陈宁连声叹息。
是啊!是啊!真被你说中了,早知道就听先生的话,不去那边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陈宁一副心痛地模样,看着那胖子,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先生,为何又如此叹息。那胖子忐忑问道。
信则有,不信则无,我的谏言只送有缘人,早间有言相赠,无奈你不信,如此只能罢了啊!多说无益,多说无益。陈宁继续叹息道,说着,人却是转身离去。
师傅,等等,等等,我信,我现在信了。那胖子一看陈宁要走,马上跟上拦住,说道。
相见是缘,再遇也是缘,如此,我就说与你听吧!陈宁貌似无奈地说道,其实,你最近命途多舛,是否总有些力不从心,整日里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晚上睡不着,白日里却是萎靡不振。
是啊,对啊,大师,最近我真是这样的,神了,全被你说中了。那胖子一脸激动道。
哎!你这是命有此劫,你且好自为之吧!陈宁说着,却又是转身就走。
大师,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那胖子现在更是不敢放陈宁离开了。
这么跟你说吧!你今日所遇之事其实还根本不是你的劫数,只能说是劫祸来临之前的预兆,真当来时,轻则散尽家财,重则恐有性命之忧啊!哎!不能再说了,师门有训,一日最多三卦,不算你,我今天已经算满三卦,只是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提醒于你,只是却不能再细说了,我等修道之人,诺言不可轻毁,否则自身难保。说罢,却是转身就走,任那胖子如何挽留都不再停留。
如果先生想要明白自身事由,明日再来吧!陈宁不曾回头地说道。
那大师,明日还是在此地相见吗?那胖子正心灰意冷之际,突然听到陈宁如此话语,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忙出声问道。
在此地,也不在此地,若有缘随处可见,若无缘遍寻不着。远远地声音传来,留下那胖子呆愣地站在那里。
诶!我说陈宁,你咋不现在就开始呢?一旁角落闪出来的叶远凑上来问道。
哎!什么叫忽悠,就是真作假时真亦假,假做真时假亦真,三分真话七分假话,我现在对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姓甚名谁,家中如何,一概不知,这样就凑上去,岂不得露出马脚,所以我才让他明天来。陈宁一番说教,让站一旁的叶远听的一愣一愣的。
就是一破神棍,江湖骗子,哼!一旁的叶若男不屑道,只是此时却是没人搭理她了。
那你准备怎么做?叶远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当然是去摸底了。陈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