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独孤铁柱第五次比剑(二)
显然,长清湖并不欢迎独孤铁柱,每逢他来,便是乌云满天,风雨大作。
行船出口,江流汇聚,哪怕淫雨霏霏,也不影响视线,远山浩荡,浪卷鸥鸣,碧涛恒流,长天一色。
“哇,这地方的风景真不错,我还是第一次下雨天能看到这么远的地方。”
趴在栏杆上,晃动着悬空的双腿,王翠花极目远眺,却也只见长空如镜,印水灰蒙。
独孤铁柱站在甲板上,平举着沉鸣,听着剑由风中带起的低鸣,沉浸其中。
“大哥,我认真想了一下,你这差事待遇太好了,我担心仙人跳啊。”
嘿咻一声跳下栏杆,王翠花走到静止的独孤铁柱面前,伸出自己不大长的五指在独孤铁柱眼前晃悠晃悠。
“再加上作为未来的情圣,我肯定是不会吊死在你这颗树上的,所以你现在那么高的待遇,搞得我心虚得雅痞呀。”
独孤铁柱挪剑转剑,调换角度继续感受,适应每一个角度的挥舞,沉鸣一抖,振动的声音扭曲了空气,送出一道燕子的虚影。
王翠花蹲着躲过平移的沉鸣,看着燕子飞出不远又消散开,见独孤铁柱没有理会自己,便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首先是这个称呼,为了保证我们的声誉,我建议公事公办,就称呼你为老板,怎么样。”
“啊,当然,你随便叫我什么都行,顾客就是上帝。”
“然后是这个工作,单就让我学剑的话感觉好像我太赚了点,等我有了名气,岂不是落人口舌,所以,让我给你干点别的活呗,比如,担任你每一次的比剑的记录书记,怎么样?”
“锵!”
风声紧,落木分离,划过两剑,倒影二人。
上船几天,天天练剑,王翠花显然已经习惯了独孤铁柱神经质的偷袭,举剑,格剑,绕头,转步,身形待发,一边顺势持剑,随时可以击向独孤铁柱侧腰,一边继续询问。
而独孤铁柱见其剑术进度正常,也就没所谓了,点点头表示赞同,转身继续练剑去了。
收剑归鞘,王翠花即有点谈妥的高兴,又多少带点无语。
“讲真,老板你,太孤僻了,你不会是恋物癖吧,不会吧,不会吧。。。”
长清湖上的时间,便在王翠花嘈杂的叽喳声中度过了。
长卿岛不允许外船靠岸,因此需要由入湖口右行到雨安镇,在此联系上柳长清的剑馆门人,得到应许后,二人方才踏上长清桥。
“卧槽!”
长清桥窄而低,虽不至于被水淹没,但站在其上看湖,只觉水如玉盘,人在碗中,别有滋味。
对于没有见过大湖的王翠花来说,则是惊讶伴着一丝丝紧张,走路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晃悠就掉进水里。
然而,低头看桥的王翠花很快便被独孤铁柱的背挡住了去路,绕过前方独孤铁柱的黑衣一看,一人清瘦高冠,蓝袍灰目,衣度翩翩,独立桥头。
正是柳长清。
“嗡~”
握住沉鸣的手开始兴奋的颤抖,独孤铁柱相信,持剑的二人不需要言语,见面,拔剑,就是如此简单。
“咔嚓!”
“嘭!”
“嘭!”
伴随着木板断裂的声音,独孤铁柱如炮弹般发射,再一如炮弹般被弹回。
柳长清甩甩长袖,袍下坚实的肌肉顶起一个门板大小的巨剑。
“不好意思,今天的长卿剑是重剑类型的。”
将门板剑往水上一抛,掀起一阵浪花而后沉入水底,柳长清侧过身,邀请二人进岛。
“阁下上次四月十一一别,已是过了长卿剑,无需再试第二次了。”
独孤铁柱见其没有比剑的意思,便挽剑回鞘,跟了上去。
王翠花见状,蹦过独孤铁柱踩出来的断板,也跟了上去。
“我是为了见识你的绝技而来。”
三人行,言语不少,独孤铁柱直捣黄龙,道出来意。
闻此,柳长清侧颜一笑,温文尔雅。
“这是自然,每位通过长卿剑的同仁皆可见我第二剑,其实,对于足下这位最近过长卿剑者,我还是有关注的。”
柳长清将二人带进岛上剑庄,来往行礼者不少,一一回复过,带往大厅。
“足下第二天便从独孤家出师,经白花庄疗伤后,奔往烈池山挑战朱阳。”
来得大堂,柳长清请二人入座,唤来徒孙沏茶。
独孤铁柱平淡接过茶杯,王翠花倒是视线在沏茶童子和柳长清脸上转悠再三,还是独孤铁柱提醒,才忙接过,谢茶。
“其实当天足下可在庄上疗伤,想见这第二剑说易也易,说难也难。”
举茶请过,柳长清便再谈。
“众人皆道长清剑最为标准,实则不过是在下总结之前的练剑经验,所练习的比剑时较为顺手的剑法而已,无聊之余,还需要些许时间准备。”
“需要几天?”
独孤铁柱表示理解,却不由得追问。
“十一天,五月廿三,岛中练场,此间我会安排徒儿领两位参观岛内风光。”
“好。”
独孤铁柱应许下来,便在接待门人带领下往住处去了。
柳长清看了看远去的独孤铁柱,又看了看其一旁恢复叽喳的王翠花,不复言语,转身离去,他需要时间来调整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