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让虎炎觉得惊讶:“十年,先去了一趟禹州道,然后再回来?”
“这个事情我也很好奇,但是我确定,余青就是徐婧。”沁达木妮说,“倒是很期待您查出她具体身份的日子。”
虎炎兀自沉默,脑子不知道想什么,沁达木妮说:“徐婧早在纳兰明威之前,就和李见微有过一阵感情,说得上是初恋。”
“哼,”虎炎冷笑,“你倒是和这三个人很熟悉。”
“那可说不上,纳兰明威高高在上,我可只见过几面,徐婧虽然相处过一些日子,但是我对她的了解其实远远不够。至于李见微,我想在中华城,和他说得上熟悉的除了纳兰明威就只有李谪了。”
虎炎对这个事情不感兴趣,问:“你还没说徐婧找你干什么。”
“给我通风报信呗,她还认我这个老朋友。”
“大宗师湖呢?”
沁达木妮道:“这我可真是无可奉告,我才刚刚部署下去,地形都还没来得及熟悉就被发现了,得到的材料还不如直接从程月俊那里得来的史料记载清楚,实在是倒霉的很。你要是不信,调查报告我都可以复制一份给你。”
“拿过来,”虎炎深受,“我要原件。”
沁达木妮咬了咬牙齿,然后丢过去一枚玉简。
虎炎接了,查看后又问:“仙癖荒境,你们都知道什么?”
“道兄,这个问题可是超纲了,你们知道的远比我多。”
虎炎点了点头,看着沁达木妮,眼露色意,弄得后者发毛,只说:“我已经回答了我所知道的,你是不是该帮我出城了?”
虎炎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
“因为群英荟萃大典上借机杀人的事情,我已经成了府衙上下针对的对象。现在汤荣渠和魏欣搅动风云,背后还有个给他们背锅的李见微,整饬风气、捉拿魔教,我可帮不了你。”
沁达木妮急了:“那你刚刚怎么说…”
“我骗你的。”虎炎说,他转身离开,说道,“你还能住在这里三天,三天后我就去府衙告发你,将功补过。”
沁达木妮看着他离去的背景,默然不语。
当天夜里,黄江带着一行人来抓人,虎炎右拳打在做手掌心,痛心疾首的说:“哎呀,怎么没人,跑了吗?”
黄江道:“师兄不必心焦,谅她也跑不了多远,你看那边还有一具尸体是怎么回事?”
一阵忙碌以后,黄江拿着干瘦人的匕首,对他说:“师兄,我们也不算一无所获,程月俊似乎就是被这把匕首杀的,这人很可能就是凶手。在下一定替您陈述,最近降魔卫队成立,府衙上下正是用人之际,我想汤荣渠定然朝思暮想师兄的相助,只盼师兄不要嫌弃庙小才是。”
“贤弟说得哪里话,都是羽化院学子,朝廷子弟,怎么是庙小?只可惜以前大家都太荒废了。”虎说着客气话,这和他魁梧的身躯比起来,给人的感觉甚是怪异。
……
远处,看着被重兵包围的院落,一阵晚风吹来,冷进沁达木妮的骨头里。
但是更加冰冷的寒意在一个阴冷幽暗的角落传来,像一柄剑。沁达木妮不由得往那里盯着,想着会不会是徐婧来了,只有她才有这样的剑意。这也不是一个好事情,徐婧来了,多半李见微也来了,至少是李见微的眼睛来了。
然而出现了更让沁达木妮不想看见的人,那是个老头,须发皆白,身材高瘦,看上去似乎弱不禁风,但是她认得。这人比虎炎更加可怕,是北门李谪!
四周无人,李谪似缓实快的走近她,点点头:“沁达木妮·耶律·贴穆尔道友,你好,我是城防司第一执事,李谪。”
“您好,李大人。”沁达木妮做了万福。
“你在这干什么?”李谪问了,沁达木妮却是不好回答,对方已经点出了她的真名,便是明知故问。一个魔教弟子能在这里干什么?当然是躲避捉拿!
李谪接着说:“老朽有个事情想请教你,如果你让我满意,我送你出城。”
“什么?”沁达木妮紧抓住。
“那天和明鉴大人在云崖山大打出手的那位魔教元婴修士,是谁?”
沁达木妮来了兴趣,笑着说:“怎么今天的府衙修士,都对这位大人有兴趣?倒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尔等区区筑基期,也能妄想元婴期前辈?”
“除了我还有谁问了?”
“这可算另一个问题了。”
“你似乎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你已经被盯上了。”
“我知道我被盯上了,只是好奇,是谁能让您老人家出马?”
“你觉得是谁?”
“李见微?”
“聪明,”李谪赞叹,“纳兰明威和你牵扯不清,让他心神苦恼。”
实际上是纳兰明威和徐婧都跟此人牵扯不清,弄得李见微很烦恼,才去请李谪出面。李谪因为爱新觉罗·载浮的事情,也有心向这位魔教高干子弟问个清楚。李见微的身份让他产生了错觉,似乎筑基期修士接触元婴期修士不是个很稀罕的事情,自己不也接受了载浮的多年教导吗?尽管李谪到现在也不知道载浮的真实名字。
沁达木妮没听他说徐婧也和自己牵扯不清,心中便猜想李谪是不是不知道徐婧和余青的关系。她哪里知道,李谪认为此事不宜张扬,便克制住没问。两个人一番计较,竟然都没有说出徐婧和李见微这段关系,还以为对方都不知道,着实有趣。
“我和纳兰明威并没有什么关系,这位小姐是个尊贵的人物,不食五谷、吸风饮露,您倒是不用太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影响自身名誉的事情,除了和男人玩暧昧。”
李谪道:“女生不自重,便是很大的问题。”
沁达木妮点头,觉的话题有些偏:“是啊,不过他们在一起以后,纳兰小姐似乎就不怎么接触别的男人了,真是为悦己者容呢,改变很大。”
“还有谁问过那位前辈,”李谪把问题拉回正轨,“我是个老人家,可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打哈哈。”
“我也是年过花甲了,可不是年轻人。”
李谪沉默,显然是不想墨迹,沁达木妮讨了没趣,只说:“虎炎,今天他问过。”
“他问来干什么?”
“这您可就得问他了,我是小白兔,现在谁都想摸一下。”
李谪不喜欢这个比喻,再次问自己关心的问题:“那位元婴期前辈,是谁?”
沁达木妮一笑:“你自己猜啊。”
李谪剑意上身,只见白光流转,然后消失,沁达木妮被分成两半,鲜血滩了一地。李谪皱眉,目光看向远方,呢喃道:“好高明的替劫之法,我竟然一点也察觉不到。”
沁达木妮,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