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真盗了整个罗湖的宝贝虽说心情大好,可是仍然免不了有些担心,听那无壳龟所言,那女子极为厉害。
田真紧了紧身上装着整个罗湖宝贝的背包与宝壶这两件可以吞纳物件的法宝,飞快的向远处遁去。
田真的感觉总是很准,他忽然隐隐感觉有危险在向自己靠近,他知道那女子追来了。
田真此刻不敢在放松,拼尽全力的飞遁,可是田真身后浓郁的水汽与雷霆越来越近。
“呸,小娘皮还真他nai nai狠呀。”田真一边咒骂一遍躲避闪电。
欣颜虽然离田真还远,但欣颜法术的攻击已经可以触及到田真了。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奔袭了数百里,田真的法力几乎快要耗尽,眼看便要被欣颜擒住,却突然天色大变。
田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进入了一个布满结界的地方,只是这个结界太过玄妙,察觉不到丝毫与外面的不同,只是天气与外面不同,太阳火热,大地滚烫。
虽然骄阳似火,田侦却也顾不了许多,几个掠身径直冲入其中,能不能逃掉就在这一搏了。
然而田真并不知道欣颜停在结界外面,青天白日珠对欣颜来讲就如同生命般的存在,关乎着她找寻到那人与否。
即便如此,眼前的结界欣颜也没有办法,她根本进不去,结界乃佛门大能所布,非佛门子弟不得入内,否则必当灰飞烟灭。
“你给本姑娘等着,本姑娘不信你不出来。”欣颜飞入云端,掌控住方圆百里的范围,虽然是恨声,但仍不失美丽。
田真不顾口干舌燥,汗流浃背的他施展不出法术,只能施展轻功窜了许久才停下,他这回是不仅没法术,连体力也没有了。
说起田真在江湖中可大有来历,江湖人称盗字第一快的便是他。
一切还得从十三年前说起,六岁的田真父母死于山贼之手,天真则被那烂陀寺高僧救下,变成了俗家弟子。
可田真不学佛法,一味追随高僧学武,学了一身降龙伏虎驱妖除魔的本领,之后变下山了。
天下虽大可也没那么多妖魔,有也是在穷乡僻壤,老百姓穷的都吃不起饭,难道除了妖向他们要钱不成,那还不如妖呢。
生计所迫,没办法不得不做梁上君子,一来二去,做盗的日子长了,田真不满足于偷盗富户,开始对一些大妖下手,大盗的名号也就越来越响亮。
田真没想到这回遇到了高手,险些送命,即便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逃掉。
田真抬头看看烈焰般的日头,终是忍受不住炙烤疲惫,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脚下沙土中。
沙土滚烫,像炽热燃烧的铁炉。“哎呦”的尖叫一声,烫得田真揉着屁股站起来,但很快田真顾不得烫又坐下,他实在是太累了。
突然,纠结着站不站起来的田真一眼望去,惊喜的看见路的尽头出现一点黑影,影子越来越大,是一个背着行囊的俊俏和尚。
“咕噜。”田真咽下一口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扯着干裂的嘴角走到近前的和尚身边嘶哑说了声,“师兄。”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同寺同师的师兄,俗姓陈,法号玄奘。
在地上铺上三层灰布,隔断些许地面的燥热。坐在灰布上,田真喝过玄奘递给他的水,狂吃了几个干瘪的烧饼,精神逐渐有所缓和。
烧饼与水入胃,感受到肚子里的充实,田真才开口问道:“师兄你不在寺里好好钻研佛法,怎么出现在这荒山野岭?”
玄奘挂嘴边挂起微笑,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庄重道:“去西天大雷音寺。”
“西天!”田真摇摇头,不由大声说道:“师兄你脑子没坏掉吧,去大雷音寺,太过飘渺,现实些吧。”
“我……”
“醒醒吧你!”还不等玄奘说完,田真便打断了他:“赶紧回寺吧,以你的资质一定会成为我大唐赫赫有名的圣僧,现实如此,何必追逐那些虚无缥缈呢?”
玄奘的一双眼睛露出惊奇的光,眸子明亮,“我本就是个该飘着的人,飘渺些有何不可。”
“师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寺里没人拦你吗?”田真咂舌道。
自田真离开烂陀寺多年,他与玄奘也有多年不见。在他的记忆深处,玄奘向来是一个深究佛法的高僧,他遵循的路一直都是一步一个脚印,从不会这般不切实际。
“茫茫人海,乱花迷人眼,世人皆在虚妄中,又怎么来得及管我呢?”
玄奘的话田真似懂非懂,幼时玄奘很照顾他,他很想劝玄奘回反,世间高僧无数,向往灵山者亦无数,为何无人找寻灵山寻佛法起源之地,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走这样一条路一定会被心魔所困,纵而入魔。
世人只知情关难过,可令人万劫不复,可谁又知道这望而生怯的情关不过是心魔一种罢了。
田真在寺里修得一身降龙伏虎的本事,当田侦修得本事后离开寺庙后就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世间最强大的妖魔并非法力高强之辈,而是心魔,且由以人的心魔为最。
“你。”看着玄奘法的决绝田真无以言语,摇摇头,唯有一声叹息。
“你在外面的所作所为,师傅是知道的。”休息过后,两人一起上路,这时玄奘突然对田真说道。
田真心头骤然揪紧,黯然道:“师傅很失望吧?”
田真说得痛苦纠结,他自幼聪慧,修行习武十分用功,他的师傅对他期望也很高。觉得他日后定会会成为一个天师,好比袁天罡那般常伴皇上身侧的人物。
平静面孔淡的像午后湖水,玄奘诚挚道:“师傅只是说你还没悟,你的路不在佛门,因为你心中无佛。”
“佛?”抬眼看天思绪万千,田真问道:“师兄,你的心中有佛吗?”
玄奘瞳孔缩放,又恢复如初,说道:“我曾翻阅经书发现一部佛法手札,里几次提到大乘佛法,我要去求法,亦是求佛。”
“大乘佛法?我怎么从未听师傅提起过。”田真在寺里多年,知道佛法有小乘,可救人救己,却从不知有大乘佛法。
“师傅确实不知。”玄奘眸子中坚毅的目光不同他身体的孱弱,“那本手札是一个佛门弃徒金蝉子所写,他因不信大乘佛法被佛祖惩戒。”
“那你呢?”田真疑惑道:“难道就信吗?”
“没有信不信,大乘佛法的真意是普度众生。其中真理,只要心中有佛,自然会领悟到。”玄奘的话语铿锵有力,不容反驳。
田真看向眼中神奕的玄奘,或许很多人认为他这个师兄脑袋有问题,但田真却很配服他,因为他敢面向未知不顾一切的去探索。
“既然如此,那师兄为什么还要去寻找虚无缥缈的西天大雷音寺。”田真不禁想到关键的一点。。
“天机不可泄露。”玄奘轻笑笑,灿烂辉煌,然后不再言语,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长路赤土在阳光下洋溢着璀璨的光辉,好似长夜里无垠的星空,一望无际,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