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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沙漠迷途

西游情事 卧虫儿 3651 2024-11-12 06:18

  入夜,群星璀璨,星罗棋布的像一盘棋局,但谁又是博弈者呢?

  皓月洁白无瑕,月光如水银般明晃晃,圣洁而又高雅,但里面的污垢谁又知道呢?

  窗口折射进银辉,照在正在房中熟睡的玄奘脸上,面孔平和,呼吸沉稳安详,他从未睡的这般自然,至少打记事起便是如此。

  因为他总会在梦中惶恐惊醒,他时常清晰的感受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注视他,操控着他。

  那眼睛很美,他很享受被那双眼睛盯着看,那眼睛也很冷,冷得令他害怕,每每醒来时,浑身都会渗出冷汗。

  所以有人问玄奘最怕什么?他总会说怕死、怕疼、怕做梦。

  忽然,玄奘耳畔响彻一阵风吼,狼嚎般森然。玄奘骤然惊醒,再度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在沙漠之外。

  躺在空旷的草地上,绿油油的,透着露水湿润的清凉,仰望星空,玄奘叹息着起身。

  这时,他发现面前多了一道披着黄袍的身影,是一只削瘦的老鼠精,身上灯油味浓郁。

  鼠精上下打量眼前的和尚,儒雅、文质彬彬都是形容他的最好词汇。

  “你要杀我?”率先开口的竟是玄奘,从容不迫的反倒不像是个怕死的人。

  “你知道?”鼠精大感疑惑,他本想干净利落些的。

  摇摇头,玄奘说道:“我猜的。”

  这三个字一出,鼠精沉默。他不信,不仅他不信,就连玄奘也不信。

  因为这一路走来要杀他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各种理由,各种因果,厌烦的已令他不再愿多说什么。

  “我怕死,更怕疼,所以我请求你动手快些好吗?”玄奘说的是实话,他真的很怕疼。

  鼠精愕然,之后点点头,此时除了动手杀人,他也已不知到说什么好了。

  鼠精空荡荡的绣袍里翻出一柄宝剑,寒光闪闪,月光洒过竟泛着丝丝陇陇白雾。

  直直的一剑刺出,剑速却不快,相反很慢,慢的仿佛没有移动。

  玄奘眼睛一眨不眨,开始发酸,酸里有眼泪流出,恍惚中,玄奘看到剑尖经点在他胸前的衣衫上,真的很快。

  突然,一道身影翩然而至,打出光芒,铛得骤响,打破了宁静,将宝剑震到一旁。

  身影一定,玄奘借着夜空的光辉看得清楚。来人是一个妙龄少女,身着淡紫色纱衣,世上好的绸缎。再瞧模样柳眉凤眸,鹅蛋脸颊煞是可人美丽,正是追寻田真而来的欣颜。

  欣颜面对鼠精没有露出丝毫的惧意,反而娇叱道:“好不知羞耻的妖精,竟然欺负普通的凡人。”

  “闪开!否则莫怪我出手无情。”鼠精回过神,看出少女有些手段,不想多惹麻烦,冷冷威胁道。

  鼠精为了他所创造庇佑的一方极乐世界,任何事他都做得出来。杀一个和尚,或多杀一个少女,相对而言没有什么不同。

  “好大的口气。”欣颜欺身近前,藕臂晃动,圣洁的如云霞。

  草地的露水肉眼可见的快速汇聚成一条河流,聚在藕臂正中,旋转出一条十丈水龙,溅起轻凉的水气,吞向鼠精。

  鼠精风带般飘舞,左右忽闪,挥剑挡住水龙,嗤嗤崩出脆响,竟传来精铁迸撞的声音。

  鼠精挥剑越来越快,快得只能看到一片光幕,剑上的雾气放大化成一个恶魔的虚影,吞向水龙。

  相对于玄奘,不仅连剑光看不见,就连恶虚影看得也不是清晰。

  但鼠精仍然低估了水龙的威力,虚影吞下水龙,却遭到反噬,很快消弥溃散。手握的宝剑也不断喷出缺口,最后虎口吃痛,宝剑脱手而出,插落一旁。

  欣颜不仅人美,所施展的手段也是美丽,此刻她适时收手,化去水龙,笑眯眯的看着鼠精,美颜如花。

  “你个小老鼠,今天算是给你个教训,希望你好自为之。”

  鼠精默不作声,冷冷的一哼。双手掐弄法诀,一丝丝道纹在背腕勾勒,玄奥无比。

  手印一成,顿时从鼠精脚下生出一股旋风,风中黄沙滚滚,如同奔涌的洪流。风势逐渐变大,最终将地面卷出一个巨大的漩涡。

  “去!”鼠精抬手一点,旋风直挺挺的冲出,迅猛的像一头猎豹,又像是海面上掀起的巨浪。

  大地都被瞬间涌起,草芥地皮拔地而起,纷飞在旋风周围,同时也将玄奘与少女搅入其中。

  旋风挺拔高立,好似天柱直耸云端,整片天地都一片昏暗。旋风里昏天黑地,旋风了少女头昏脑胀,混沌中少女操控水气融成一个水蛋,把她和玄奘护住。

  旋风巨朔,雷霆般轰鸣不已,转瞬飘至数万里。旋风散去时,雨过天晴,欣颜与玄奘脑袋昏昏沉沉的倒在地上,四肢百骸酸麻不已。

  土城的客房中田真正盘身打坐,这对他来说便算是算是休息,何况他始终抱有提防,他对这个人妖共存的国度心怀不安。

  在玄奘被带走的一瞬,田真便以察觉翻窗跟了上去,但他的速度在凡人间虽快,可比起一些修为高深的妖精就差的太多了。

  追了一段时间,田真很快就被甩开,迷失在茫茫沙漠中。黑夜的鸦将他吞噬,冷冽之意滋润着他的肌肤,刺骨般寒冷。

  忍着寒冷,田真在沙漠里走了很久,天天渐渐亮了,亮的诡异,太阳的光芒祥和毫无炽痛感,不似平日沙漠里那种酷热。

  可田真来不及去体会沙漠里突兀的奇妙,认准方向全速前进。一步一丈,快得看不清腿影。

  田真体会到掳走玄奘妖怪的一缕妖气,是一尊修行多年的大妖,实在是担心玄奘的安危。

  不知到多久,田真甚至没有一丝疲惫,只知道走了很远很远,又是黑夜降临,温度如常,再不似般寒冷。

  田真明悟,他所感触到的一切都少了一种违和感,他触动了某种禁制,被困在沙漠里一座不知名阵法中。

  顿住麻木的身形,田真问道:“你是谁?”

  他能感受到阵法中困着的生灵,生命气血旺盛而又强大,磅礴的向江河,唯有怨气极重。

  “我?”

  良久,就在田侦以为自己的感观出了错误之际,真过一个粗壮声音,宛若雷鸣震震。

  “我是谁?我也记不得了。不知是四百年,还是几百年,我也记不清岁月,这里始终四季如春,平淡温和的让我痛苦,暖意里我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孤独。”

  “你是妖?”田真神经绷紧,不禁警惕环顾四周。

  “妖?我的记忆深处铭刻烙印,我是神,曾追随过一位无敌战神,陪伴他渡过漫长岁月,征战四方,助他降伏过他的毕生大敌。”声音说得激动,这是他仅存记忆里唯一的荣光。

  “那位战神呢?他任凭你被封印,对此置之不理吗?”田真大声问道。

  声音回应道:“我不知道?我都忘记了。”

  田真陷入沉默,赫然明悟。或许人世间最大的痛苦就是平平淡淡的活着。不伤不灭,让你没有念想,不知痛由何来,永远沉沦在枯寂中。

  田真说道:“我想要离开,我想你应该知道离去的路。”

  “我知道,甚至可以送你出去。”声音很平静,可是田侦听起来像是在诱惑。

  “条件。”田真说得爽快了当。

  声音没有思考,直接说道:“你必须帮我一个忙,问问我是谁,然后来告诉我。”

  “去哪问?我怕我做不到。”田真完全没有头绪,他即便料到会这样,可心里仍然不想被牵扯进这样一场因果当中。

  声音没有迟疑,又说道:“不知是多久,我听闻路过的人说。灌江口有一位神人,上知前五百年,下知后五百年,勿论天上人间。”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去问清你是谁,回来高诉你。”田真他也曾听闻灌江口有一位神人,也知道一个生灵活的久了,哪怕他是个傻子,也会活成人精。

  这是声音主人从一开始就算计好的,田真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是最后一个。

  可是知道自己是谁,真的有多么的重要吗?田真不知,因为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谁。

  “你不怕我一去不回吗?”田真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你可以试试。”

  田侦得到的答案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的沁入内心依旧骤然一紧。

  接下来很顺利,在神秘生灵的帮助下,田真轻松的离开了这片沙漠,寻遍沙漠,田真再也发现不到那座土城,也寻不到丝毫玄奘的踪迹。

  万般无奈,田真一边祈祷着玄奘平安无事,一边赶赴灌江口。

  赶了两日的路,田真离灌江口越来越近,络绎不绝的人群也开始一一的出现。

  这些人大多衣冠靓丽锦绣,都是富贵人士,携重金来请灌江口这位神人推演日后的旦夕祸福。

  田真也有重宝,大多数都是从那乌龟精的水神宫偷来的,其中最名贵的莫过是那一颗龙眼大小的碧绿色夜明珠。

  这颗珠子神奕非凡,通体碧玉,但平时并不放光,有时又明亮的刺眼,无论白昼黑夜,尤其每当田真接近,这颗珠子就越发明亮,但是田真并不知道这是世人苦求的青天白日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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