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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馋儒

极品神厨修真录 满弓刀 2491 2024-11-12 06:19

  死一般寂静中,听得水声汩汩,楚落尘只觉得呼吸不畅,正在胡思乱想,猛地密舟一震,左右摇晃几下,停了下来。忽而舱盖哗啦一声打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道:“出来吧?里头闷煞了吧?”

  楚落尘双目陡然见光,一时神昏目眩,忽感身子一轻,知道又被霍文柄提起,心想这些没卵蛋老旦连日来将自己提来放去,当真是晦气透顶。睁眼四望,见又来到一个洞窟,四壁灯火照得一洞通明,一个白须老者正斜眼睨着自己,道:“霍老二带这黄口孺子来此作甚?”语气甚是无礼。

  霍文柄却不敢发作,掏出令牌,面上挤出一丝笑,道:“展二哥,咱家奉张总管令,将这钦犯收押入一号监。”

  白须老者哼了一哼,道:“这一号监押的是极要紧的犯人,再放人进去,出事了谁来担当?”霍文柄笑容顿时一僵,正要分说,忽听背后一声轻笑,一人冷冷地道:“霍老二既有令牌在手,二弟理会那等闲事作甚?霍老二回禀张总管,就说我‘昆仑双奇’遵命就是,阁下这便请吧。”

  霍文柄心下一松,转身向一个面如白玉的黑髯老者颔首为礼,赔笑道:“展大哥说的是,这小家伙不通武功,却是两百多条人命血案的正主儿,劳两位费心了。”

  展老大睨他一眼,哦地一声,笑道:“这娃娃杀了两百多人么?”展老二上下瞪视楚落尘,颇感惊奇,长眉一轩,叫道:“杀两百来人,快刀也要砍缺十来把吧?就凭这死气活样的小子?有那般厉害?”

  霍文柄眼珠一转,咯咯直笑道:“杀人也不一定须用刀的,两位是成名英豪,睥睨群雄,通晓杀人不传之绝技,自不必咱家再来嚼舌。”

  展老二甚是受用,不禁连连颔首,捋须笑道:“嗯,有道理,霍公公说的大大有理,咱们‘昆仑双奇’杀人露脸,扬名天下,哪是这小子可比?”展老大神色不动,眼色依然冰冷。楚落尘忽地心念一动,似是看到一线生机,忿忿叫道:“我没杀人,冤枉啊!这三宝楼正道不张,奸佞势大,两位前辈,救救则个!”

  展老二听他声音满蕴悲愤之意,面有不忍,搓搓手,眼望展老大,沉吟道:“老大,我说了不象,这小子弱不禁风,杀鸡怕都不敢,哪能杀了两百多人?”话语一顿,长眉忽竖,睨霍文柄一眼,又道:“你们没抓错吧?”展老大喝道:“老二,咱们既然在这当差,就身不由己,莫管此间是非闲事。”展老二被老大一喝,不敢违令,瞪了霍文柄一眼,唯唯而退。

  楚落尘心中蓦地一悲,颓然闭上眼睛。

  展老大接过楚落尘,从潭边走开。原来那水潭遭厚厚山壁分为两片,一水相连,密舟自那厢潜水而下,两人这厢拉索控船,密舟在水下穿越山壁,来到此间。

  展老大来到一片石壁前,在一处推了推,一块山石滑开,壁上登时现出门户,他取出一枚钥匙,在石门锁孔中转了五圈。展老二微一迟疑,走近凝力一推,轧轧声响,刺人耳膜,一扇厚重石门缓缓打开。展老大一脚把楚落尘蹬了进去,石门一开即合,机括嘎嘎响起,飞也似关拢。

  楚落尘中脚直飞,腾云驾雾般跌了进去,啪地一声大响,重重落在地上,吃痛不过,惊呼出口。

  蓦然角落间数声轻笑,有人赞道:“好极,好极。”

  楚落尘倒伏于地,正在痛楚,闻言好不气闷,没好气叫道:“好你祖宗,好你爷爷……”正待要骂,剧痛之下,气血翻涌,不由得胸口一窒。那人忽而笑骂道:“小子好大火气,这等无状!”楚落尘悻悻道:“谁叫你来惹我?”爬起身来一张,目光转处,不由一呆。

  只见室内光照溶溶,一时难辨西东,一人坐在角落石凳上,倚着石桌,左手提着一条鸡腿,右手把着酒壶,正自浅饮细嚼,独得其乐。楚落尘屏息静气,大出意外,心道:“这一号监深处地下,恁地隐秘,只道不知是如何一个毒辣秽恶所在,岂料这等干净亮堂。”那人放下酒壶,在身畔石凳上一拂,笑道:“得人作伴,老夫欢喜得忘形了,呵呵,既然来了,不必客气,坐下说话吧?”

  楚落尘慢慢走近,见那人须鬓漆黑,脸色红润,戴一顶破儒巾,一袭青衫倒也干净,脸上一副懒洋洋的笑容。

  楚落尘大觉可亲,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石上,见那石桌上搁着一个食盒,还有半只烧鸡,嗅着焦香,顿时腹中雷鸣,伸手就抓。猛地眼前一花,那食盒已然不见,跟着啪的一声,手背一痛,挨了一记,正没摸头脑处,忽听那人笑道:“小子倒也眼尖,饿鬼投胎么?这等馋相!”楚落尘闻言又气又笑,皱起眉头,道:“凶巴巴作甚?莫非你不舍得?”

  那人双目一瞪,喝道:“你这一双狗爪子污秽的紧,瞧你眉眼清秀,怎也这般粗蠢?”楚落尘双手在身上一阵擦拭,身上衣衫褴褛,反倒越擦越脏,不由心头有气,怒道:“在狱中吃食,又不比高楼雅间,风月场中,装束整齐停当的。这深牢大狱,哪有许多臭规矩?”那人作色道:“大丈夫穷通有时,一时之得意,不足自夸其能,一时失意,又岂能自坠奇志?该当如何便须如何,志士不饮盗泉,邋遢不能上席,这道理不论身在哪里都是要守的。”右手从身后伸出,亮出一条擦手布巾。

  楚落尘听出他话中深意,凛然而惊,接过布巾抹手,心道:“祸福之间,其实难料。往日我大厨掌勺,人人奉承,哪知转眼灾生,今日老子势危,焉知就不能逃出生天?”想到这里,站起一辑,道:“小子受教了。”那人回嗔作喜,面上却淡淡道:“想吃鸡直说便是,不必客气。”说着把食盒递出。

  楚落尘早就饿得狠了,当下也不客气,抓过便吃。那鸡淡而无味,他却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片刻间手中剩下几根骨头,他细细一看,若不忍释,几口下去,连鸡骨头也吞了。那人瞧他吃得高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拍拍食盒,笑道:“小馋鬼,不是我小气,没有了啊。”

  楚落尘吃完半只鸡,精神为之一振,口中又干渴起来,眼望那人手中酒壶,目露期盼之色。那人一惊,失笑道:“糟糕,小馋鬼惦记上我的酒了?”酒壶摇了一摇,忍痛道:“也罢,谁叫我今朝碰上你这灾星,便让你喝上一口吧。”说着递过酒壶,又叮咛道:“只能一口啊,可不许赖皮贪喝。”楚落尘见他说的郑重,心中大奇,不知壶中是何佳酿,值得如此珍视。抢过酒壶,口对口做了个吕字,仰头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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