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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胁迫

极品神厨修真录 满弓刀 2750 2024-11-12 06:19

  城外,蒙古大军将楚落尘两千人马围在核心,巴图大汗睨一眼群豪阵型,忽而将目光落在楚落尘身上,哼声道:“听说你叫楚落尘,名字倒有南朝风流气象,却怎么不识时务,像一个鲁莽蛮横的孩童。”

  群豪心下生寒,浑身冷汗迸出,只觉得天空也压将下来,叫人透不过气来。众官兵双股战战,几欲晕倒。

  楚落尘吸了口气,定了定神,蓦地发声笑了起来。

  巴图大汗皱皱眉,眉间怒气闪过,嘴张了张,却又忍下,目光凝注在楚落尘身上,随即眉宇一展,嘴角也溢出一缕微笑。

  楚落尘半晌止笑,喝道:“正是如此,我南朝大地,便是不谙世事的孩童也将你们恨之入骨,况我学武之人。”

  巴图大汗笑道:“我蒙古虽地处塞外,也懂南朝礼仪,何况这花花江山本就是我们的,再将它取回来,也是物归原主,有什么叫你如此怀恨着恼?”

  楚落尘朗声大笑道:“是么?那也是百年前的故事了吧?你们当年若行仁政,哪会丢失大好江山,今日驱兵血洗中原,也叫懂得礼仪?这等强盗诡辩之说,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蒙古三军闻言惊怒交迸,气冲云霄,却不敢稍动,千万目光如刀如箭,疾射过来。若是目光也能杀人,楚落尘早已千疮百孔,粉身碎骨。

  巴图大汗也不生气,兀自笑道:“也罢,不说这个。听说南朝皇帝将你羁押折磨,你至今还是钦犯之身,四海逃窜。如此昏君贼臣,保他有何好处?不如朕发一支兵马,由你统帅,径取京师,帮你大大出了这口恶气,你瞧如何?”

  楚落尘心中一震,满腹冤屈涌将上来,登时狱中万般苦楚,历历在目。耳听这蒙古大汗温颜和蔼,言辞大有道理,登时心头烦乱,一阵冲动,便要张口答应下来。

  巴图大汗眼现热望之色,等他回音。千军万马屏住呼吸,四下一片死寂,惟余风声在耳。

  楚落尘掉过眼光,忽的见到手下人马个个眼露惶惑,他缓缓转头,见四周密布如麻的兵将,无数目光透出凶厉黠悍之气。不知怎的,眼前却浮现东厂白骖豢养的那条黑獒,眼中也是这种神色。他心中一激灵,脑中忽而一清,心想这几十万胡兵一路烧杀抢掠,如若攻取京师,纵马中原,不知有多少百姓死于乱兵之下,自己受屈事小,要是反而助敌,即便出了胸中闷气,又怎能觍颜立身?怎有颜面见千万受苦百姓?

  一念及此,心中一凛,面上忽而变色。

  巴图大汗见他咬牙切齿,只道对方心动应允,心中大喜,掣刀高高扬起,笑道:“楚兄弟果然是俊杰聪明之士,今日朕便对着成吉思汗金刀立誓,决意相助楚公子报仇雪恨,拿下庆阳,直取京师。楚兄弟封平南王,食邑万户侯。”

  蒙古三军欢声雷动,千万军马挥矛齐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豪又惊又怒,蹬蹬蹬,脚下齐齐退了几步,众官兵面如死灰,身子筛糠一般战抖。

  蓦地一声长啸突起,啸声未绝,楚落尘舌绽春雷,大声喝道:“住口!”

  众军一奇,登时静了下来。巴图大汗惊道:“楚兄弟有何话说?”

  楚落尘咄声道:“平南王什么的,此后再也休提!南山之虎,岂与异类为伍?动手吧?”

  巴图大汗又惊又怒,戟指道:“你……”蒙古三军尽皆震怒,齐声喝喊,响彻行云,驱马齐齐踏上几步。巴图大汗马鞭一按,众军勒马停下脚步,他转身怒道:“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大军一挤,你便是死无葬身之地,朕一片怜才之意,你怎的不识抬举?”

  楚落尘大喝道:“闲话少说!官军听令,布列营阵,众家英雄护阵,雁形阵反冲回城!”左手铁旗卷过,两名蒙古军汉倒撞落马。群豪听他一口回绝鞑子大汗封赏,心头大喜,都愿效死命,听他喝声中充满威严,齐声应诺了,各依阵势,裹着官军直往前冲。

  忽听一声断喝:“住手!”楚落尘勒马回顾,见巴图大汗后面转出一拨人马,乌力罕与一个乌簪老道并马走在前面,那老道面色灰黄,身躯矮小,相貌毫不起眼,惟有一双目光如剑如戟,阴冷刺骨。两人身后跟着顾先生和北山几大堂主,顾先生背着那柄辟天剑,楚落尘知道北山以伏藏五帝功为基,门下也依伏藏五行分为五堂,顾老怪与四个堂主自己是照过面的,他一眼扫过,见还有一个青衣女子杂在当中,心中一震,暗忖:“乌簪老道定是那北山山主白鸥天了,莫非这青衣女子也是北山堂主?今日北山倾巢而出,加上一个乌力罕,四下铁桶般围定的鞑子,难道老子当真要毙命在这庆阳城外?”

  但他人虽跳脱不羁,骨子里却甚倔强,入狱之后多历风波险恶,生死之际,瞧得淡然,此刻眼见大敌环视,反激起满腹雄心,将心一横,冷冷瞧将过去。

  巴图大汗微笑道:“国师要亲手抓这小子么?”

  乌力罕面上一红,合十道:“不须舞刀弄剑,老僧照样令这小子乖乖就范。”

  巴图大汗奇道:“是么?国师有这等神通,朕拭目以待。”

  乌力罕轻击两掌,忽的车声辚辚自后而来,须臾两马拉着一架囚车行到阵前。楚落尘见了,眼前忽然一黑,身子晃了一晃,险些跌下马来,失声道:“珏儿!”

  囚车中一人娇弱委顿,不是金珏儿是谁?

  巴图大汗眼露疑惑,道:“国师这是……”

  乌力罕身边那乌簪老道笑道:“这是国师在汾水河边抓来的,适才审明,原来这丫头倒是大有来历。”

  巴图大汗望望囚车,奇道:“白山主说得朕好奇了,此女有什么来历?”

  白鸥天目中厉芒一闪,笑道:“她便是朝鲜国长公主,也是那臭小子的小情人。”

  巴图大汗微微一惊,道:“朝鲜国长公主么?”

  乌力罕凑近巴图,附耳道:“正是,陛下想想,朝鲜公主落在咱们手中,正好借此要他们借一支兵马,登陆东北,东西夹击,攻下京师,逐鹿江南,不消一年,天下便可荡平。即便朝鲜王不敢得罪大汉皇帝,也要他们供应兵器钱粮,容日本大军渡海攻来。伯拜、杨应龙再行合围,将这天下分了,咱们牧马中原,叫陛下多少年的气都消了。”巴图大汗喜道:“好计,眼前这小子能乖乖听话吗?”

  乌力罕道:“不劳陛下操心,这小子听话不听话都是个死字。”

  白鸥天面上异色闪过,显然两人私语被他运起神功听了个清清楚楚。

  乌力罕掉过目光,斜睨楚落尘,哼声道:“小子还不下马受降,不想要你的小情人了?”

  楚落尘面色发白,呼吸渐重,冷冷喝道:“放开她!”

  乌力罕眯眼瞧来,道:“你胆儿不小,自进兵以来,你是第一个这样说话的人。”他做个手势,一员悍将探身一抓,将金珏儿左臂拉出,扬刀劈过,带走一溜鲜血。

  楚落尘挺枪厉喝:“住手。”群豪怔怔望去,也不知这朝鲜公主一条玉臂还在不在了,心中俱惊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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